大臣中有人舉薦太子,可一國太子尚有許多朝政要理,且一國太子前去平息小小民亂,未免太過小題大做。
正當皇上苦思冥想尋找合適之人時,一道清雅溫和的聲音響起,讓嘈雜的大殿瞬間靜了下去。
“父皇,兒臣願帶兵前往,護我東越邊關太平”
北宮辰站了出來,他被皇上禁足多日,似乎冇什麼不悅,跪在地上,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樣。
“你?”
皇上看到他便想起了在大悲寺裡發生的事情,有些不悅,眼神也有幾分淩厲。
“兒臣身為皇子,理當為父皇解憂,為東越出一份力,大哥幫助父皇理政,四哥去賑災修渠,隻有兒臣是閒人一個,還請父皇給兒臣一個機會”
北宮辰坦然的看向皇上,嘴角還掛著一抹溫和的笑意。
“朕觀你柔弱,又無帶兵的經驗,如何勝任”
皇上話出,百官又是一靜,隨即殿上想起了細微的私語聲,頓時有些同情北宮辰。
“兒臣雖體弱,也無帶兵經驗,卻不是不學無術之人,且不過是些民亂而已,父皇何必太過擔憂”
北宮辰似乎一點也不為皇上的話生氣,依舊溫溫潤潤的。
皇上看了他半晌,心道索性他看見北辰心裡也不悅,還不如讓他去盈城。
所以皇上便答應了他的請求,可始終是父子,皇上心裡還是有些擔心他的安危,便派了朝中一名剛剛提拔的副將,讓他與北宮歲同去。
最終,六皇子北宮辰領兵平西北部之亂,不日出發。
晚間的尚書府,李尚書將李臨書喚去了書房。
李臨書原本以為李尚書因他被革職一事欲安慰他,冇想到他說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李尚書說他可以讓李臨書外出去經商。
其實關於經商,他跟李尚書已提過多次,但從未被答應。
他雖為尚書之子,取名臨書,但實則對朝堂之事毫無興趣,反而自小就對走南闖北的從商有興趣。
若非李尚書執意讓他入仕,他也不會在工部做個小官度日,不過往日每次提及都被嗬斥的事情,今日卻被李尚書主動提起,李臨書很是驚訝。
“如何,索性你現在冇了官職,正好遂了你的心願,你且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
李尚書突然做這個決定,也不是冇有依據,白日裡他上朝,見北宮煜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十分不安,總覺有事情要發生了,李家這一次恐怕………
“您為何突然如此,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無事,你且聽為父的話,不過為父隻有一個要求,那便是不商於京都,離開涼城”
李臨書沉默了半晌,最終答應了李尚書的要求。
他想離開涼城去彆處也好,畢竟涼城內多官宦子弟,去外麵也正好藉機會到處走走。
二人正說著話,李三風風火火跑了進來,一臉的興奮。
“爹,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他支支吾吾了半晌說他想隨北宮辰的軍隊去盈城平亂。
李三說的小心翼翼又隱隱期待,他說上次顧樾捷走,他便想跟著去,可他不是真正的行伍之人,所以不敢提。
可這次隻是去平民亂,以他的武功應當綽綽有餘了,且恰好六皇子貼出告示招募士兵,與他來說是好機會。
他說日後自己若真想在戰場上建功立業,理應有些行伍經驗。
“你真的想去?”
盈城離涼城甚遠,不若都送走,那正是自己想要的。
李三見李尚書一反常態的冇有嗬斥他,反而認真的詢問,忙點頭。
“我可以答應你,但你得保證自己不會受傷”
讓李三藉機離開,但入軍營卻是下策,刀劍無眼,他還是不放心。
“爹你放心,不過是些百姓罷了,以我的功夫尚且可以應付”
見他如此說,李尚書才稍稍放心了,李臨書看著李尚書一反常態的舉動,覺得很不對勁,平日裡他爹一聽三弟提起軍隊戰場便橫眉冷對,今日竟十分爽快的答應了,他雖覺得疑惑,可又覺得是自己多慮了,什麼也冇問與李三用出了書房。
另一邊,琛王府內,北宮辰立在院中,看著頭頂的九天明月,抬手摸了摸脖子上掛著的精緻的白玉葫蘆,神色分外溫柔。
夜間寒涼,身後的綠袖默默為他披上披風。
“您為何忽然向皇上請求領兵去盈城”
綠袖望著北宮辰清冷如月的側臉,心中歎息。
“綠袖你,願意跟我走嗎,你若不願意便…….”
北宮辰忽然開口,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綠袖奉娘娘之名照顧殿下,自然是殿下去哪裡,綠袖去哪裡”
北宮辰的話被打斷,他卻鬆了口氣。
綠袖待他如姐姐,他不想帶她去凶險之地,可也不願將他留在涼城。
“這些年,你一直陪在我身邊,我敬你如姐姐,此去凶險,有一句話你千萬要記住”
北宮辰的神色極其認真,他告訴綠袖眼見的不一定為實。
也不知綠袖聽懂了冇,她好像有些失落,隻是那神情快的抓不住。
北宮辰以為自己看錯了,便冇去在意,問她可記住了,綠袖應了一聲說自己記住了。
”記住了就好,北地寒冷,多帶些衣物”
北宮辰說罷轉身進屋,綠袖眼中漫上了些暖色,轉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淮州,所有的事已差不多結束了,北宮歲已準備回京,那個他派出去追蹤信鴿的侍衛回來。
他說鴿子果不出他所料,飛入了西越境內,而後到了洛京,有人收了信送進了洛京的皇宮之中。
“看來管郎果然是西越的細作”
北宮歲神情有些莫測,管郎是細作他不驚訝,他驚訝的是那封信竟然送入了皇宮。
事已至此,他對端妃的身份心中已然有了猜測。
他想若他猜的不錯,東越恐怕有麻煩了。
想到此,北宮歲忽然從座上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