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之後,柒拿著破月去找了她爹。
她想要弄清楚破月的來曆。
去了書房,卻冇找到李尚書,下人告訴她人不在府中,出去了。
腦中忽然閃過一個人,她帶著破月去了百草堂。
百草堂內孟杏林正在院中喝茶,柒直接將劍放在了他眼前。
“先生可認得這把劍”
孟杏林嚇了一條,拿著茶杯的手一顫,茶水濺了出來。
他放下茶杯將劍拿起仔仔細細的看了一番,然後歎了口氣。
“先生認得吧”
見他如此,她更加篤定。
“是把好劍”孟杏林伸手拂去了手背上的水珠,麵色平靜。
“先生何須裝模作樣,若我猜的冇錯,此劍應當是當年女將軍蕭紅月用的那把殘月劍”
她直接拆穿了孟杏林,語氣裡頭一次有藏不住的激動。
女將軍蕭紅月用過的劍在她手裡,怎能不讓她激動。
“一切都是天意啊”
一抹瞭然消失在孟杏林眼中。
他想他已經可以確定自己的猜測了。
原本還挺激動的柒在聽見孟杏林的話後,心裡的激動瞬間淡了下去。
她不喜歡眼前這種讓她猜不透的感覺,讓她有一種她正在被彆人握在掌中的感覺。
“先生,我們今天不若就開誠佈公如何,你不如直接告訴我你的身份,或者你接近我的目的”
她在孟杏林麵前坐下,目光有些銳利,孟杏林卻不說話。
“先生你自你我初見那日便很反常,你送我丹藥劍譜,又時常說些我聽不懂的話,你將天意掛在嘴邊,可否告訴我所謂的天意到底是什麼”
一連串的問題將孟杏林問的愣住,她的臉上是少有的咄咄逼人的表情。
孟杏林眼神躲閃了一下,似是不知如何回答,他撫了撫鬍鬚,端起桌上的茶慢慢喝了起來。
柒也不急,在一旁等著。
茶水見底時孟杏林纔開口:
“身份恕我不能相告,若說我接近你的目的,你當真要聽?”
柒點頭。
“我接近你是因為我懷疑你就是祝巫預言裡臨世的將星”
她是將星?柒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似乎覺得孟杏林荒唐無比。
孟杏林讓她先彆走,起身進入內屋,出來時手裡多了個畫卷。
他將畫卷展開遞到柒麵前時,她徹底的愣住了。
畫上女子一身戎裝,執劍於馬上,精緻秀氣的臉上一雙清亮堅定的眼裡閃著攝人的自信,薄唇輕輕抿著似在蓄力而發,英氣逼人裡又有一種大氣天成的風華。
心臟狠狠一跳,再看百遍柒也隻有一個結論。
那畫上之人竟與她有七分相像。
她將眼睛移到畫卷下方,一行小字映入眼簾,“西越女將軍蕭紅月”
再往下畫卷右下處蓋著一方印章,可能因為年月較長,印章上的字已褪色模糊了,但她還是看清了,印章上刻的是“冉冉”二字。
冉冉,作畫之人叫冉冉還是說蕭紅月的小名喚作冉冉。
拿著畫卷的手一緊,柒臉上驚訝與迷惑漸次閃過。
“如今你該知道為何我說我懷疑你是那預言中的女子,初見時老夫為你上藥時將你試探,發現你骨骼清奇,小小年紀又意誌堅定與旁人不同,所以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柒看孟杏林不像是在撒謊,可其中有諸多可疑之處。
譬如孟杏林的身份,他為何對女將軍的事如此瞭解,如今想來,他接近她分明是有目的的。
柒將畫卷合上放到一旁,恢複了平靜。
縱然孟新林所言為真,可這一切與她有何關係,她是蕭冉,是李離歌,她想是誰便是誰,那是她自己的事,與旁人無關。
“我給你的那本劍譜是當年女將軍自創出的一套劍譜,所以理應屬於你,若你真的是將星,自然會將那本劍譜融會貫通”
孟杏林又開口,不知為何,柒總覺得他句句將她往她就是將星的認知上麵引誘,心底狐疑更深。
“先生就那般篤定我就是祝巫族語言的那人”
她試探道,說她是將星,總該有些有力的證據,總不能憑著一幅畫就斷定她是那什麼勞什子將星。
“實不相瞞老夫也曾懷疑過,因祝巫族人預言將星必臨於西越蕭家,可你卻是東越李家女,所以老夫也分外困惑,可你與女將軍長的相像一事又該如何解釋呢”
孟杏林也很是迷惑。
“可那日我無意中聽見你讓小鈴鐺稱你作為冉姐姐,你可知女將軍的小名便叫冉冉,雖不知你為何是李家女,可老夫敢斷定你與蕭紅月肯定有著某種聯絡,與將星一言也定有著某種關係。
“巧合罷了”她語氣淡淡。
“可你手中拿著殘月劍,將星臨世會影響天下局勢,而殘月劍為將才之劍,持劍者必定會影響天下的局勢,如此,你還敢說你與將星無關”
孟杏林說的很快,有些固執。
越說越玄乎了,柒有些煩躁:
“先生怕是高看我了,離歌不過一個小女子,哪裡能影響的了天下局勢”
不管孟杏林說的話是真是假,她對天下一點興趣都冇有,也不想去影響什麼天下局勢,她隻想做好李離歌。
“你不信?”
孟杏林見她麵色平靜,甚至有些煩厭,很是驚訝,心想難不成自己真的看走眼了,選錯人了,一切都隻是巧合而已。
“先生你那副女將軍的畫是從哪裡得來的,你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何對女將軍的事知道的一清二楚,還有,你說我是將星又是什麼目的,想讓我乾什麼”
柒一連問出三個問題,孟杏林知道她已經開始懷疑他了,可這三個問他一個也不能回答。
他的身份,不能說,所以他從何處得到的畫像自然也無法解釋,至於他接近她的目的,她既然都不信將星一說,那他說出自己的目的又有何用呢。
孟杏林重重歎息,並不答話,柒見狀轉身就走,兩人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