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將美妻 第六十章：西越刺客，風雲漸起

貴喜不明白他為何會問起十二年前的事情，穩了穩心思斟酌著開口。

他說十二年前除過眾所周知的江北王的事情，餘下的也無什麼大事。

無非就是端妃娘娘忽然暴斃於抱夏殿。

四殿下因被查出有惡疾而被送出了宮修養。

高祖皇帝於萬壽殿內正寢，皇上因憂思傷心過度大病了一場，再無其他。

貴喜說完便小心翼翼的看著北宮煜。

“皇弟謀反，皇妃暴斃，皇子出宮，不如意的事偏偏都趕到了一塊兒，父皇自然會憂思傷身”

北宮煜淡淡開口，不知在想什麼，狹長的眸子裡出現了些思慮與興味。

一旁的貴喜見他不再說話便自行退了出去。

“越是巧合反而卻讓人懷疑，你說是不是，西洲”

他似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與人言語。

半晌自屏風後走出一名著黑色錦衣的男子，麵上覆著半塊麵具，腰間佩劍，隻露出一雙桀驁的眼睛。

“可全都聽見了？”

那人點頭，北宮煜又開口：“去查”

那名叫西洲的暗衛領命欲走，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隨即轉身：

“已查出那日在城外密林救了管郎的人是尚書府的四小姐和三公子，且那四小姐正是刺傷樓成的人”

樓成便是那日雨中刺傷小鈴鐺的暗衛。

一想到樓成的屍體還在京官處，西洲的語氣便幽冷了幾分。

“四小姐？嗬嗬，本宮隻知她在破陣園裡一首破陣曲賺足了威風，倒不知她有如此大的本事，一個小丫頭竟有能力刺傷我的暗衛”

北宮煜嗤笑了一聲又開口道：

“李文衍一把硬骨頭，未曾想就連她女兒也屢次壞我的事，那就連她也一起查查，本宮倒要看看她有多大的本事”

他冷哼了一聲，西洲應了一聲轉身出了玄龍宮。

就在眾人都以為刺客風波過去的時候，一個傳言卻悄然在涼城裡傳了開來。

有人說皇上遇刺是因為十二年前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所以神佛降罪，才讓他遭此禍端。

訊息傳到北宮歲耳朵裡時他正在軍司營內查驗刺客的屍體。顧樾捷也在邊上。

北宮歲聽了無憂的話後麵色無波，眼底卻劃過一抹瞭然。

刺殺取命為下，誅心為上。

可到底是誰要誅他父皇的心呢。

還是說不過是有心人想趁機製造混亂罷了。

帝王雖坐擁江山，可說到底越，越是高高在上的人越怕底下人的流言蜚語。

尤其是從百姓口中說出來的話。

北宮歲用劍挑開刺客身上的衣服隨意翻看了幾下便將劍放在了一旁。

“兩撥刺客應當不是一夥人，大悲寺內的那一夥人我雖不知是何身份，可他們應當是西越人”

他看了一眼已經發青的屍體。

“殿下是說這夥賊人是西越國派來的”

軍司營的長官陸羽驚詫的開口，末了不知想到了什麼，暗自看了北宮歲一眼卻被他看見了。

“陸司長為何欲言又止”

陸羽隻是在想他為何隻看了幾眼就斷定刺客是西越國人。

他覺得北宮歲過於草率。

再聯想上次在街上他公然放走那讓他受辱的女子，想著想著便起了疑。

北宮歲自然明白陸羽所想之事，他也不點破：

“司長且看看那刺客是如何穿衣的，還有且去聞聞他身上的味兒”

陸羽聽罷一愣，死人如何穿衣給他看，死人除了屍臭還能有什麼味兒。

他心裡不悅麵上卻未表現出來，隻皺了皺眉。

北宮歲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一旁的顧樾捷忽然開口：

“東越國以右為尊，穿衣時衣領必以右覆左，此人衣領卻右下左上，為西越國風俗”

顧樾捷頓住，北宮歲讚賞的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繼續。

“此人身上有淡淡的膻味兒，想必生前食過羊肉，而我東越人因不喜膻腥，食過羊肉後必以香薰除味兒，但此人卻冇有，說明他並不在乎或者無此習慣，那麼必然是久食膻腥之人，所以殿下說他們是西越國人應當冇錯”

顧樾捷語罷看了一旁的陸羽一眼。

陸羽一震忙走到屍體旁檢視了一番發現與他說的絲毫不差，麵上隨即起了愧色。

“殿下睿智，自愧不如”

他躬身拱手，是真心實意的佩服。

北宮歲淡淡一笑並未在意。

“顧將軍也是心思通透之人”

他將目光落到顧樾捷身上。

“殿下過獎了，臣不過是常年駐守北地，恰巧知道些西越習俗罷了”

顧樾捷開口，禮節周全，卻帶了三分疏離。

“那就有勞陸司長了，今日起便仔細搜查”

北宮歲吩咐完便起身離開了，他與墨飛出了軍司營朝皇宮而去。

馬車上他從袖中拿了一封信件，正是小遲從北地帶回的。

信上說涼城內藏著西越的細作，應當是潛藏已久，他自接到信後一直等著他們動作，可未曾想他們竟敢刺殺皇上。

“這涼城裡可真是臥虎藏龍”他將紙卷遞給了墨飛，墨飛會意看了一眼便將紙卷銷燬了。

“那名喚管郎的少年呢”

馬車在清冷的街上疾馳，斜雨順著被風颳起的簾布縫隙裡星星點點的落在北宮歲俊美的臉上，他淡漠的看著窗外的青磚黛瓦。

“捱了板子卻還是一口咬定自己是貪了酒才為郭奉刻了印章”

墨飛想起管郎拽著他的衣袖叫他大哥，俠客，英雄時臉上的無賴色，撇了撇嘴。

“可查過他的身世了”北宮歲捏了捏眉心。

“嗯，自小生活在黑市裡，今年十五歲，四歲喪母，十歲喪父，身世到冇什麼可疑的，隻是那一身精湛的技藝卻不知師從何出，他說是家傳的技藝”

墨飛見風雨不歇的灌進車裡，往視窗挪了挪。

“放了吧”

北宮歲開口，語氣裡聽不出情緒，墨飛卻心領神會的嗯了一聲。

管郎有妙手生花之才，留著日後必有所用。

不過北宮歲說放了卻也不是真的放了。

“最近留意兩個人，若有異常即刻來報”

北宮歲俯身與墨飛耳邊。

他隱隱覺得當年的秘密恐不止自己與母妃知道，怕是還有彆的人。

到達皇宮後北宮歲先去萬壽殿裡看望皇上，太子與北宮辰也在，三人神色各異。

北宮煜在訓斥跪地的太醫，北宮辰隻在一旁溫聲音勸解。

“辰弟腿可無礙了，我昨日瞧見那刺客將你打中”

他開口，北宮辰聞言溫和的笑了笑說隻是小傷已無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