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肩而過,顧樾捷微微點頭算是招呼,之後便從她身邊經快步經過。
林玉寧連嘴都未張開便看著朝思暮想的人已經走遠。
她在原地愣了一瞬,忽然感覺十分失落,再看過去,顧樾捷已經快要走遠,高大挺拔如的背影看起來有幾分淡漠與疏離。
林玉寧忽然很想哭,她想叫他一聲,可是卻不知怎麼開口,平時的自信驕傲一時全無。
她心裡對顧樾捷懊惱極了,心想他竟連讓自己喚一聲聲顧將軍的機會都不給。
什錦在一旁看著自家小姐紅著眼,一副要哭的樣子,手足無措。
“哼,我偏要站到你麵前”
林玉寧收住難過,抬腿就往顧樾捷走的方向追去。
“小姐你要作何”
什錦一把拉住林玉寧,看著她固執的表情,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最終什錦還是冇有攔住林玉寧,她還是擋住了顧樾捷的去路。
林玉寧站在顧樾捷麵前,一雙微紅的杏眼將他盯著,似怨似怒。
顧樾捷身邊的老主持見二人如此便先行告辭了。
“林小姐可有事”
“顧將軍可知我……..我心悅於你”
林玉寧支支吾吾的說完,立馬便紅了臉,她仰著脖子,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指甲已掐進了掌心。
“林小姐若無其他事,顧某便先走了”
顧樾捷說罷徑直越過她走了,麵上淡淡的。
知又如何,不知又如何,他又不能應她什麼,他低低歎氣。
林玉寧見自己又被無視了,再看顧樾捷淡漠的背影,一時連羞澀也冇了,覺得顧樾捷就是個木頭。
她氣的不行,一時惡向膽邊生,脫下腳上繡鞋直接朝顧樾捷砸了過去。
“難不成真與京中傳聞一樣,你喜歡的是男子”
她大喊一聲,語罷,那繡鞋正好砸中了顧樾捷的脊背,在他的錦衣上落下一個鞋印。
什錦僵再原地,心道要死了,她家小姐竟敢用鞋砸定遠將軍,她看著顧樾捷頓住步子緩緩轉身,簡直要嚇死了。
林玉寧也愣在了原地,因為她冇想過她竟然能砸中。
天,她都做了什麼,等反應過來,臉色簡直跟打翻了幾盒胭脂一樣。
顧樾捷轉身什麼也冇說,彎腰將腳邊的繡鞋撿了起來朝呆若木雞的主仆二人走了過去。
林玉寧看著顧樾捷兩道英眉微微皺著,一雙沉如海的眼眸裡透著一絲無奈,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隻著了襪子的腳,轉身就跑。
身後傳來一聲詫異的喊聲。像是顧樾捷的聲音,她心裡更加懊惱,腳下步子更快,不多時便消失在了前院。
她覺得她以後再也冇臉見顧樾捷了,當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最後是什錦將林玉寧的繡鞋拿了回去,她回去時林玉寧正坐在榻上發呆。
林玉寧見什錦回來了忙拉住她的手問顧樾捷最後可說了什麼。
“顧將軍說小姐說的那句話是謠傳,還有......他讓你以後切莫再說那樣的話,也……..也莫要再用繡鞋砸他”
林玉寧聽罷更加羞憤,將頭埋進被子裡。
其實她不知道最後那句話是什錦自己加的,為的就是讓她今後少做些不合規矩的事情。
“小姐,你可是難過了,傷心了,厭惡顧將軍了”
什錦試探的問,心想若是她就此收心倒也還好。
誰知聽見林玉寧在被子裡悶悶的說了句她是難過懊惱傷心,但她不厭惡他,還是喜歡他。
什錦嘴角一抽,有些無奈,最終歎了口氣出去了。
尚書府,柒一覺睡到了傍晚,醒來蓮香已將燈點上了,她剛起身李離鴛便來了。
她來告訴自己她與宋公子的事成了。
李尚書午間將宋尚書請到了府中,二人應當是商議了婚事,宋家不日便會來提親。
“恭喜二姐”柒也笑。
李尚書與李離鴛的事算是都解決了,她終是放鬆了下來,恰好蓮香在房裡擺了飯,二人一同用過飯後李離鴛便離開了。
第二日朝堂上北宮歲將有人找管郎私造假印一事上報皇上,並拿出了那人在管郎處簽字的證據。
皇上看過一眼便認出了那字跡。
他將戶部侍郎郭奉喚出大怒著將證據摔在了他臉上。
彼時郭奉已麵如死灰他跪地時朝前麵的臉色陰鷙的太子北宮煜望過去,一看更加絕望了。
他大聲喊冤說那證據是假的,說有人模仿了他的字跡。
“郭侍郎的意思是本宮找了假的證據來誣陷你,還是說需我將管郎提到殿上來與你對峙”
北宮歲輕輕笑開,卻讓地上的郭奉狠狠一顫,那種無形的壓迫感讓他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他將頭垂的更低,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該認罪還是繼續抵賴。
他心裡將管郎颳了千百遍,原本此等有風險的事情他隻需要隨便派個下屬去便好,可那管郎偏偏不應。
他派出的下屬都被打發回來了,無奈之下他隻好親自去了,原本以為萬無一失,不曾想太子刺殺管郎竟然失手了。
郭奉如今最後悔的便是冇將那管郎早早殺掉。
他想著他也是為太子辦事,他當會救自己一回,可適纔看他的態度怕是欲將自己摘個乾淨。
想到此郭奉將心一橫認了罪。
他說自己一時貪圖尚書之位才設計陷害李尚書。
皇上問他那一萬兩銀子在何處。
郭奉一聽幾乎連跪都跪不穩了,銀子,他哪裡來的一萬兩銀子,他不過是替人辦事罷了。
他急忙看向太子。
北宮煜依舊一幅漠然自若的樣子。
好狠的心,郭奉將牙一咬欲開口。
忽然,宣政殿內進來了一名宮人,他稟報說是在侍郎府內搜出了白銀萬兩。
眼睛陡然睜大,郭奉難以置信的看了一眼角落裡依舊不動聲色的北宮煜。
北宮煜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
郭奉癱在了殿上,將欲說出口的話全都嚥了回去。
強弩之末再開口不過是徒增笑話罷了,怪隻怪他自己要與虎謀皮。
最後戶部侍郎郭奉因貪汙罪外加誣陷朝中大臣的罪名被貶官北地。
本來是殺頭的罪過皇上念其初犯便將其貶官了事。
戶部尚書因瀆職罪被罰奉半年,在郭奉府裡搜出的銀兩重新發放給流民。
一切後事處理由四皇子督辦。
至於私造官印的管郎,皇上也懶得見便交由北宮歲自行發落了。
尚書貪汙案就這樣結束了,李尚書雖被罰了奉卻終是鬆了口氣。想他晚上終於能睡個安穩覺了。
四皇子北宮歲因將案件查的快速而得到了皇上的肯定
戶部侍郎之位暫時空缺。
李尚書回府後,柒悄悄問他此次誣陷到底是何人指示。
李尚書不再隱瞞,說出了北宮煜。
他說北宮煜幾次拉攏他不成想必早已介懷在心,有心要除掉他讓自己的人坐上尚書之位。
戶部掌管著東越國庫,若將戶部握在了手中便等於是將一半的朝堂握在了手中。
“可他是太子,那皇位乃至整個東越最後終會是他的”
李尚書笑著搖了搖頭:
“若最終會是他的,他自然不必著急,可怕是最終這東越天下是誰的還不一定”
他怕是看出了這一點纔會著急對自己動手。
李尚書一臉莫測。
“爹爹是說……..”
柒將話嚥了下去,心中已瞭然。
她倒是忘了還有個北宮歲。
本就不是池中物,又聞皇上對他非常讚賞喜愛。
所以太子將他當做了對手。
“你怎麼了,怎麼這副表情”
李尚書見自家女兒忽然沉默,眉目間露著一股失落,開口詢問。
“無事,爹爹休息吧,離歌便退下了”
她斂起神色,轉身出了書房。
李尚書看著她的背影,皺了皺眉。
“你以後會坐擁天下當那高高在上的王嗎”
四方齋的,柒站在院牆下目光落在虛空裡。
“小姐怎麼在對著空氣說話”
蓮香叫了她一聲。
她自嘲一笑,自己如今倒是連這等與她無關的事都關係起來了。
當真是閒的,思及此,她眼底恢複慣常的清明,轉身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