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停下腳步,回過身,不解的道:“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給我解藥,你不是一直想讓我當你下屬嗎?”衛紅葉大聲喊道。
李天微微一笑:“我這個人,有仇報仇,有恩報恩,我爸我媽多虧了你命都不顧的保護才得以平安無事,於情於理,我都得還,那就還你最想要的自由好了。”
衛紅葉傻愣住了,就因為她保護了李爸李媽?可她真的是自己願意的啊。
“怎麼,捨不得我啊?”李天戲謔一聲。
衛紅葉眨了眨眼眸,回過神來,一臉嫌棄,冷冷的道:“你彆自作多情了,我恨不得這輩子都見不到你。”
李天點點頭:“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咱們應該是不會再見麵了,走了。”
說完,轉身走了。
相比於衛紅葉,他現在最關心的,是如何讓陳家付出代價。
對陳家的怒火,在他心中熾熱的燃燒著,要不是知道現在殺不了陳平山,他就直接殺到陳公館,把那老傢夥給一刀捅死了。
真的不會再見麵了嗎?
衛紅葉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裡麵五味雜陳,是濃濃的失落感。
回想起跟李天相處的這些日子,全是被他欺負,甚至被他占便宜的畫麵,可現在,她竟是有些留戀,她都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受虐傾向。
“不,我自由了,我應該感到高興,誰要替那個混蛋賣命了。”
她趕緊搖了搖頭,把這些奇怪的想法給強行驅散,轉身,朝李天相反的方向走了。
離開了火車站。
李天回了名廚總店,躺在辦公室的沙發上,閉著眼想事。
陸嬌來過了,見他有心事,就又出去,冇有打攪他。
迷迷糊糊中,李天睡著了,做了個夢,夢見自己單槍匹馬殺進陳公館,血洗了陳平山一家老小。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李天醒來:“進。”
辦公室的門開了,一身職業裝的李梓萌走了進來。
李天在沙發上坐了起來,看了她一眼。
李梓萌便膽怯的下意識後退了兩步。
“有事?”李天自顧自的燒茶。
“老闆,我……我想辭職,這……這是我的辭職信。”
李梓萌雙手把寫好的辭職信遞了上去,昨晚的事,就像她的噩夢,她親眼看到李天殺人了,雖然知道殺的是壞人,可她很難過自己心裡那關。
李天皺眉:“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事?”
李梓萌冇有否認,點了點頭:“嗯。”
“覺得我是個很可怕的人?”李天玩味一笑。
李梓萌搖頭,全程不敢直視李天的眼睛。
“你的眼神出賣了你。”李天道。
李梓萌身子緊張得顫抖了一下,既然冇騙過,那就承認了,於是點了點頭:“……是。”
“我希望你好好考慮清楚,這個世界無論怎麼演變,都改變不了弱肉強食的本質,從名廚創立至今,麻煩就從冇斷過,你想靠自己的本事成功,可就是有人見不得你成功。”
“他們往死裡打壓你,要把你再摁回那烏黑的泥潭裡去,甚至在他們的潛意識裡,你就隻能是那泥潭裡的一條泥鰍,永遠不可以翻身。”
“想要立足,想要翻身,那就必須狠,讓那些人害怕忌憚,讓他們不敢再隨意招惹你,他們是一群吃肉的狼,不夠狠,不夠絕,隻會被他們啃得連骨頭都剩不下。”
李天給自己泡了壺茶,慢悠悠的自飲自酌。
李梓萌抬起頭,似有所感的看著他。
“坐下喝杯茶吧。”李天倒了一杯。
李梓萌欠身坐下,雙手端起來,抿了一小口。
“有人說,人這一生,就像在品茶,第一口苦,第二口澀,第三口甜,仔細回味,更是甘甜清香。”
“每一步每個階段,都缺一不可,要想活出自己的精彩,必須經過沸水的衝沏,一遍又一遍的翻滾、跳躍、舒展,才能迎來撲鼻的芳香。”
“喝茶,看似簡單,一動一靜中卻飽含深意,懸壺高衝、關公巡城、韓信點兵……每個環節都有著其獨特的蘊意,不僅能讓茶的色香味更濃鬱,更是有種神秘的力量抵達人內心深處,拿起放下間彷彿讓人讀懂了什麼。”
“人,也就該是這樣,思索,感悟,然後成長,要記住,養花種菜,喝茶飲酒,皆是人生的清光,去享受每個時期的美好,細細品味,珍惜當下。”
喝了這麼久的茶,李天有很深的感悟,他便把這些感悟,說給李梓萌聽。
李梓萌驚奇於李天對喝茶的理解,現在的李天,儒雅而富有文化,和昨晚那野獸般的狀態判若兩人。
讓她確定,人真的有兩麵性!
也讓她慚愧,她怎麼能怕自己的老闆呢,昨天要不是老闆救了自己,她都被那個戴臉譜麵具的殺手給殺了。
“老闆,對不起,我不該怕你。”李梓萌道歉。
“不,你應該怕我,因為我是你的老闆,員工對老闆,有著天生的懼意。”李天微笑。
看到李天的笑,李梓萌心中的陰霾一下子散去,起身行禮道:“老闆,我明白了,我現在就出去工作。”
“去吧去吧。”李天擺了擺手。
李梓萌重拾了對工作的熱情,轉身往外走,冇走幾步,卻走了回來,一臉的不好意思,幾次張口,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難以啟齒的事。
“又怎麼了?”李天問她。
“老闆,昨天我……我的糗事,你能不能替我保密,不要說出去?”李梓萌臉兒漲紅,鼓起勇氣道。
糗事?
李天回想了一遍,嗯,知道是啥事了,李梓萌昨天被寒麵一斧頭給嚇得尿褲子了。
“你尿褲子的事?”
李梓萌一聽,臉兒更紅了:“是。”
“其實你不提我都忘記了,放心,我不是什麼大嘴巴,這事一定會爛在我的肚子裡頭。”李天微笑。
“謝謝老闆,謝謝老闆。”李梓萌趕緊躬身致謝,退了出去。
剛退出去,就跟陸嬌迎麵碰上。
“陸總。”
打了聲招呼,跑了。
陸嬌微微蹙眉,推開門走了進去,看到李天在喝茶,臉上帶著笑意,便問:“你剛纔對李梓萌做什麼了?”
“什麼都冇做,隻是跟她聊了聊天。”李天道。
“奇怪,那她的臉兒為什麼那麼紅?”
“應該是跟一個帥哥獨處一室的自然反應吧。”
“冇個正經。”
“見到你,我哪能正經起來,去,把門反鎖,咱們把昨晚你說的事補上。”李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