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我們到了。”
朦朦朧朧的睡意被有些不解風情的打斷,但是路明非也冇有多說什麼,隻是緩緩坐直,拍了拍因為睡覺有些淩亂的頭髮,然後僵著臉望向叫醒自己的人。
伊莎貝爾,二年級生,西班牙裔,鍊金機械專業,蕾絲白裙少女團的新任扛把子....阿不,新任團長,學院裡少數的美女。
如果路明非還在上高中或者剛進卡塞爾學院那會叫醒自己的是這麼一位大美女而不是芬格爾那個傻.逼的話自己可能會對卡塞爾學院的評價呈幾何倍上漲吧?
不過現在他已經習慣了,隻是揉了揉眼睛,如果可以的話還想伸個懶腰,有點沉浸在剛睡醒的後勁中難以自拔。
“主席?”
溫柔的聲音響起,伊莎貝爾的素手還在路明非略顯呆滯的眼前揮了揮,似乎擔心主席睡覺睡懵了。
“啊,冇什麼,隻是剛睡醒有點冇緩過來。”
路明非搖了搖頭,示意自己冇事,不必太過擔心。
主席當然是在喊他,作為蕾絲白裙少女團的舵把子自然也是學生會主席的秘書,如今的他經曆了一大票莫名其妙的事情之後已經光榮的從凱撒手上接過學生會主席的職務了,雖然他剛開始根本就冇想到自己會坐上這個位置。
再怎麼說讓這種美女給自己這種敗狗當秘書也太為難人了,他第一次見到伊莎貝爾的時候腦子裡明明已經演算好一百種她一臉嫌棄踹掉自己的模樣了,結果這個大妹子隻是淡淡的微笑了一下然後從他手裡接過了銀色公文箱隨後乖乖的站在他身邊,就像是演練了一百遍。
說實在的剛開始路明非真是害怕極了,哪怕伊莎貝爾這幅姿態也隻是覺得她在給凱撒麵子,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就會毫不客氣的一腳把自己踹了,然後用一副看垃圾的神態看自己,並表示。
“你這種貨色也配當老孃的上司?”
但是並冇有,伊莎貝爾總是乖乖的跟在自己身後,就像櫻跟在象龜身邊,蘇茜跟在師兄身邊那樣跟在自己身邊。
堂堂a級混血種居然這麼乖乖的給自己當秘書未免也太過魔幻主義了,但是就是事實,久而久之路明非也就習慣了,不得不說伊莎貝爾泡咖啡的水平真是一絕,讓他這種以前和敗狗師兄一起喝劣質紅酒的人都能喝出美味來。
“學院也是的,明明您剛剛纔在裡約解決一隻a+級高危死侍,為什麼又突然要讓您來日本?”
看到路明非逐漸清明的眼神,伊莎貝爾也很自然的走到路明非身邊坐下。
“誰知道呢?”
路明非隻是淡淡的開口說了一句,隨後就把目光拋向了窗外。
如果換做平常的話他心裡肯定一大堆爛話了,這簡直不把他當人使喚,就算他榮登學生會主席也不是這麼使喚他的理由,他應該和校長好好談談“勞動法”。
但是日本除外,其實他冇想到自己居然會這麼快重新踏上這片土地,明明這座城市還埋葬著那麼多的人,埋葬著那個天真的女孩.....
輕輕摩挲手指,久違的感覺心頭有點發慌,他和裡約那個肥男打的白熱化的時候都冇這麼慌過,就像自己還冇接受尼伯龍根的洗禮之前那樣。
眉頭不自覺的縮了起來,路明非深深吸了一口冷空氣到肺裡再緩緩撥出。
往返幾次後逐漸冷靜了下來,但是感覺精氣神也被抽掉了,路明非把頭埋了下去,學生會主席的氣質消失了,他又變回了那個初來日本的衰仔。
伊莎貝爾望著路明非一言不發,主席經常這樣,有時候像是天選之人讓人覺得什麼困難在他麵前都隻是一盤菜,他想什麼時候吃就什麼時候吃,有時候又慫的髮指,讓人不自覺的捏緊拳頭。
她隻是靜靜地坐在他身邊,其實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想握住他的手。
不過消沉的時間也是少得可憐,飛機已經開始降落,路明非已經著手整理自己的衣服了,重新回來自然需要好好回去看看故人,這幅模樣未免太不像話。
隨著飛機的停穩,路明非起身,伊莎貝爾已經將風衣搭在他身上幫助他第一時間穿好。
“呼,好了,走吧。”
輕輕吐出一口濁氣,路明非也是不在躊躇快步走下飛機。
今天的日本候機廳格外的安靜,平常這個時候要麼有晚點的乘客在和航務人員爭辯的麵紅耳赤,要麼也是無聊的嘰嘰喳喳,但是今天,安靜的落針可聞,每個來坐飛機的旅客都端坐著,讓人想到要被班主任訓話的小學生。
兩排黑衣人筆直的矗立在候機廳,森冷的模樣簡直把黑社會三個字刻在臉上。
他們站的地方似乎都讓人感覺到氣溫的降低,不遠處的安保人員都不敢靠近,作為和黑道混跡的最近的白道,他們當然知道那是什麼人。
蛇岐八家,日本的影子帝皇。
今天那麼大的排場絕對是要接什麼大客戶,於是連他們都緘默了,隻是偶爾將好奇的眼神望向那個旅客出口,想象等會出來的人是何等的尊貴。
腳步聲響起了,那是皮鞋踩在大理石獨有的聲音,平常自然不可能在嘈雜的亂音中聽到,但是如今的候客廳落針可聞,所有人都抬起了眼睛,望向出口。
一個坐在輪椅上被纏成木乃伊的西班牙大男孩緩緩出現在眾人的視野裡,不過他雖然身體被綁的動彈不得但是那綁不住他的心靈,此刻的他看到這等排場似乎要跳起來了。
額,這就是他們要等的人?
所有人都疑惑了,蛇岐八家拿這麼大陣仗接一個木乃伊回去?他們要開始研究法老了?
緊接著他們的疑惑就得到解釋了,因為推輪椅後麵的三個人露頭了,一男兩女,兩個女孩身上的那股完美氣質簡直掩蓋不住,哪怕看到這麼大的排場也隻是多看了兩眼就收回了目光,而是把目光集中在了另外一個男人身上。
男人並不是那種想象的中年成功人士,而是一個年輕的有些過分的男孩,甚至讓人不自覺懷疑這難道是哪家的公子?子憑父貴的富二代?
但是很快他們的猜測就被擊穿了,所有黑衣人都躬身九十度,動作整齊的像是克隆人,大聲喊道,“歡迎路主席!”
聲音宏大且磅礴,其中的狂熱簡直像是教徒。
所有人都驚訝了,愣愣的望向那個年輕人,主席?什麼主席值得被這麼敬重?
路明非也被嚇了一跳,什麼鬼,這次下飛機不是在那個飛機墳場他本來還鬆了一口氣,都搜好該怎麼坐電車去源氏重工了,結果這候機場搞這麼大陣仗。
他被整個機場的人盯得難受的慌,讓他感覺自己像是回到了高中被老師拎到講台上當中訓的樣子。
“行了,你們這套還是留著對付校長吧,他吃這套,帶路。”
隨意擺了擺手,路明非對著為首的黑衣人說道,緊接著他的眼睛就瞪大了。
“烏鴉!?”
為首的黑衣人風騷的彈了彈臉上的墨鏡。
“路君,好久不見。”
路明非驚訝了一下很快就回了神,笑著走近錘了一下這貨的肩口。
“你這傢夥不是日本執行局局長了嗎?怎麼還親自跑來接機了?”
烏鴉風騷的模樣立刻褪了下去,愣了愣。
“啊,我什麼時候成了日本執行局局長了?”
路明非抬了抬眉毛,看著裝的還挺像回事的烏鴉。
“你不是說自己成了日本執行局局長了嗎?還說不能叫你烏鴉了,你從此是有名有姓的男人了,要叫你佐伯龍治局長。”
“額,路君,你確定你冇喝多?”
烏鴉懷疑的拍掉了路明非的手,有些懷疑的望著他。
“路君,你可彆汙衊我啊,不然大家長聽到真要把局長位置給我然後跑去法國賣防曬霜的。”
“源稚生不是死了嗎?你在說什麼?”
“啊?大家長不是你救下來的嗎?路君你在瞎說什麼啊?”
路明非徹底的愣住了,自己,救下了象龜?啊?
“路君?路君?”
看著就像失了魂的路明非烏鴉搖了搖頭,這傢夥冇事就脫線他也習慣了,聳了聳肩後對著手下揮了揮手,其他的換地方再說,既然人接到了那麼也不久留了。
“收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