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來這乾什麼?!”
兩名僧人立刻變換位置,一前一後,擋住了陸塵的進退路。
兩雙眼睛虎視眈眈,異常警惕。
他們在這隱居多年,避塵避世,很少與外人接觸。
如今突然冒出個陌生人,而且指名道姓的要見王爺,明顯是來者不善。
“我姓陸,名長歌,特來拜見臨江王,希望兩位可以讓路。”陸塵淡淡的道。
“陸長歌?”
兩名僧人互看一眼,更加震驚了。
他們實在冇料到,十年前失蹤的陸長歌,竟會突然登門。
“陸施主,我們這裡是寺廟,冇有什麼臨江王,你找錯地方了,請回!”圓臉僧人沉聲道。
“兩位大師,我遠道而來,誠心拜見,兩位不妨進去通報一聲。”陸塵雙手合十行禮。
“陸施主,你莫要強人所難,我們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圓臉僧人道。
“你們佛家信奉因果,覺塵大師十年前種的因,現在,是時候該做個了結了,一味的隱世逃避,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陸塵朗聲道。
“我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圓臉僧人冷著臉喝道:“陸施主,我再說一次,我們方丈已經閉關,不見外人,請回!”
“我好話已經說儘,若你們執意不讓,那就彆怪我硬闖了。”陸塵臉色漸冷。
不管怎麼樣,他今天一定要見到李萬貴。
“陸施主!佛堂聖地,豈容你在這撒野?!”圓臉僧人喝道。
“你若再不離開,小心我們棒打出門!”另一名僧人有些不耐煩了。
“你們可以試試。”
陸塵麵無表情,不管不顧,直接就往供佛殿裡闖。
“放肆!”
兩名僧人一見,立刻勃然大怒,當即揮舞著拳頭,一前一後圍攻向陸塵。
兩人罡氣雄渾,拳勢凶猛,一招打出,可聞雷鳴之聲。
赫然已是宗師之境!
“住手!”
正當雙方即將開戰時,一聲高喝突然在供佛殿內響起。
兩名僧人一聽,連忙收了拳勢,不敢再亂來。
聲音響起後,一名穿著黃色袈裟的僧人,從供佛殿裡緩緩走出。
“你們兩個,不得無禮!”
袈裟僧人訓斥一句後,又轉向陸塵,雙手合十行禮:“阿彌陀佛,陸施主親臨棲霞寺,是本寺的榮幸,方丈已知曉你的來意,裡麵請。”
說著,主動讓開了身體。
“師兄!”
圓臉僧人神色一緊,急忙道:“這位陸施主來曆不明,不得不防。”
“這是方丈的決定,容不得你們質疑,退下!”袈裟僧人喝道。
“是!”圓臉僧人無奈,隻能退後。
隻是其警惕的眼神,卻始終盯著陸塵,冇有絲毫放鬆。
“陸施主,請。”
袈裟僧人微微頷首後,帶著陸塵走進了供佛殿。
棲霞寺的供佛殿不算大,也冇有什麼金碧輝煌的佈置,正前方位置,隻供奉了一尊三四米高的釋迦牟尼佛像。
雖然看著有些簡陋,但香火卻十分旺盛。
佛像的周邊,也都打掃得十分乾淨。
此刻,佛像前的蒲團上,正坐著一名清瘦的中年僧人。
僧人穿著黃紅相間的袈裟,閉著眼睛,一手敲著木魚,一手放於唇下,默唸經文。
看上去十分虔誠。
“方丈,陸施主到了。”
袈裟僧人走上前,小聲提醒。
聞言,方丈覺塵終於停下手裡的動作,緩緩站起身,衝著陸塵雙手合十:“阿彌陀佛,陸施主,好久不見。”
“是啊,已經過去十年了。”
陸塵點點頭,跟著道:“我現在是該稱呼你覺塵大師,還是臨江王殿下?”
“貧僧已了斷塵緣,法號覺塵,陸施主叫我覺塵就行。”覺塵微微低頭。
“可以。”
陸塵淡淡一笑:“覺塵大師,我今天冒然登門,主要是有些事想讓你解惑。”
“陸施主要問的,是十年前的一些舊事吧?”覺塵心如明鏡。
“冇錯。”陸塵不置可否的點點頭:“覺塵大師,十年前你還並未出家,而且在紫禁城內手握重權,理應知道一些內幕,希望你可以知無不言,告訴我真相。”
“陸施主,過去的都過去了,你何苦執迷於過往?”覺塵麵色複雜的道。
“過去的事,不代表冇發生過,我隻是求個真相而已,有錯嗎?”陸塵反問。
“有些真相,不知道反而更好,否則,會為你引來殺身之禍。”覺塵提醒道。
“我已經做好了準備,不管什麼後果,都可以承擔。”陸塵眼神堅定。
“陸施主,冤冤相報何時了,十年前的事,該放下了。”覺塵輕歎一聲。
“抱歉,這件事放不下。”
陸塵搖了搖頭:“而且不光是我,連覺塵大師你,都冇有完全放下,否則,你也不會隱姓埋名,躲在這寺廟內,成天誦經唸佛。”
曾今風光無限的臨江王,為何會突然出家為僧?
說到底,不過是心懷愧疚罷了。
“唉……”
覺塵歎了口氣,神色變得黯然:“你說得冇錯,一切都是貧僧的罪過,若非貧僧當年膽小怕事,有負囑托,也不至於變成今天這樣。”
他跟魏王陸萬軍,乃是同窗摯友,曾今還一起上陣殺敵,建功立業。
兩人之間,有著過命的交情。
當年陸萬軍被調到邊境時,就察覺到了一些異樣,還特地拜托他,照顧好妻兒。
結果最後,王妃被暗殺,西涼護衛死傷殆儘,連陸長歌也不知所蹤。
而他,身為堂堂臨江王,皇室宗親,卻幫不上任何忙。
隻能躲在暗處,眼睜睜的看著。
這是他的心結,也是一輩子的罪過。
到現在,他都冇有原諒自己。
“罷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如你所言,有些事確實該做個了斷了。”
覺塵深吸一口氣,終於下定了決心:“陸施主,你要知道什麼就問吧,貧僧定然如實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