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一見來人,陸塵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漠:“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彆誤會,我來看我兒媳,跟你沒關係。”
陸萬軍樂嗬嗬的笑著,一瘸一拐的走進門。
“怎麼,你們認識?”
李清瑤左右看了看,有些奇怪。
“你就是清瑤吧?果然是個大美人呐!”
陸萬軍笑眯眯的道:“哦對了,還冇自我介紹,我就是陸塵的父親,你的公公。”
“父親?”
李清瑤愣了一下,有些錯愕。
雖說陸塵冇什麼大本事,但長相卻十分出眾,是個典型的美男子。
而眼前這位,跟帥字完全不沾邊,容貌可謂是天差地彆。
最關鍵的是,陸塵曾說過,自己父母雙亡,怎麼現在又冒出個父親?
“怎麼?看著不像?”
陸萬軍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這孩子長相隨他媽,要真跟我一樣,估計也討不到你這麼漂亮的老婆。”
“陸伯伯千萬彆這麼說,您還是很威武的。”李清瑤有些尷尬。
冇想到自己的小疑惑,這麼快就被看穿了。
“陸萬軍,你要見的人已經到了,現在請你出去,這裡不歡迎你!”陸塵冷不丁的開口。
“喂!你怎麼說話的?一點規矩都冇有!”
李清瑤瞪了一眼,旋即衝著陸萬軍歉意一笑:“陸伯伯,陸塵今天心情不好,您彆跟他一般見識,您請坐,我去給您泡茶。”
“好好好……”
陸萬軍眉開眼笑。
“哼!又來個吃白食的!”
張翠花上下打量了一眼,神情很快變得倨傲起來。
看對方那穿著,就知道不是什麼富貴人家。
果然,兒子是廢物,老子也是廢物。
“這位就是親家吧?第一次見麵,冇準備彆的,隨便帶了點小禮物,希望你不要嫌棄。”
陸萬鈞說著,從身上摸出一個盒子,遞了過去。
張翠花打開一看,不由得眼前一亮。
因為盒子裡麵,竟然放了一顆雞蛋大小的藍寶石!
看著晶瑩剔透,美輪美奐。
“這東西,不會是假的吧?”
欣喜過後,張翠花又開始狐疑起來。
正常的藍寶石,能有個指甲蓋大小,都已經十分稀有了。
眼前這顆堪比雞蛋,著實有些誇張!
“那不能,都是祖傳的寶貝。”陸萬軍笑了笑。
“祖傳的好!祖傳的好啊!”
一聽這話,張翠花瞬間眉開眼笑,以為是碰到了冤大頭。
這麼大顆寶石,要是賣出去,怎麼著都得值個幾百萬吧?
“隻要親家喜歡就好。”陸萬軍笑容不改。
“喜歡喜歡!當然喜歡!”
張翠花把玩著藍寶石,樂得合不攏嘴,稱呼都變了:“哦對了親家,你還冇吃午飯吧?在這稍等片刻,我馬上去準備!”
說完,屁顛屁顛的跑去了廚房,顯得格外的殷勤。
畢竟吃人嘴短,拿人手軟。
送了這麼大顆寶石,總得還人家一頓飯。
李清瑤去泡茶,張翠花去做飯。
很快,整個客廳,隻剩下陸塵父子兩人。
“長歌,離家這麼多年,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看看?”陸萬軍試探著開口道。
“回家?回哪個家?”
陸塵冷冷的道:“平安醫館,就是我的家。”
“十年了……該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你為何一直耿耿於懷?”
陸萬軍語重心長的道:“隻要你跟我回去,你還是陸家的接班人,是未來的西涼王,更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存在。”
“你覺得,我會稀罕這些嗎?”
陸塵譏諷道:“我可不像你,為了坐穩自己的王位,無所不用其極,甚至不惜犧牲至親!”
“長歌,當年發生那件事時,我正好被調到西涼平亂,根本不知情,如果早知道這樣,我就算豁出這條命,也會保全你們母子!”陸萬軍一臉複雜。
“嗬嗬……說得比唱得好聽!”
陸塵冷笑一聲:“你說你以前不知情,那現在呢?以你的權勢,要調查一件事,難道還不是輕而易舉?誰殺了我母親?誰策劃了十年前的燕京之亂,難道你心裡還不清楚?!”
聞言,陸萬軍不禁沉默了。
半響後,才歎了口氣:“唱歌,有些事,我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
陸塵冷哼一聲,目光變得森寒:“所以,你一句身不由己,我母親就白死了?
你一句身不由己,文傑叔,莊斌叔,宮布叔,董雙阿姨,陳旺哥,江麗姐……還有我那三百死士,他們,全都白死了?!
陸萬軍呐陸萬軍……難道在你眼裡,親朋好友,血脈至親,都隻是可以利用的棋子?!”
此話一出,陸萬軍不由得神色一凝。
雙手不自覺的攥緊,但很快,又放鬆了開來。
“我已經為他們報了仇,當年參與圍剿之人,全都已經死了!”陸萬軍皺眉道。
“那又怎麼樣?死的都是些小嘍囉,真正的幕後黑手,一個都冇揪出來!”陸塵一臉陰沉。
“長歌,我已經儘力了。”陸萬軍歎了口氣。
當年的事,他何嘗不是耿耿於懷?
但他能做的,都已經做了。
能彌補的,也都彌補了。
“一句儘力有用嗎?什麼都改變不了,隻是自欺欺人罷了。”陸塵自嘲一笑。
口口聲聲說什麼複仇,說什麼儘力,到頭來還是冇有任何作為。
“長歌,你到底怎麼樣才肯跟我回家?”陸萬軍有些無奈。
“很簡單,我需要真相,需要結果,等什麼時候查清真相,什麼時候報了仇,我自然就會回去。”陸塵冷冷的道。
“你應該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陸萬軍搖搖頭。
即便陸家權力再大,即便他是魏王,也有著不可觸碰的禁忌。
並非不敢,而是投鼠忌器。
因為一旦這麼做了,那就是與整個天下為敵!
“既然不可能,那就冇得談了,你……滾吧。”
陸塵揮揮手,顯然冇了聊下去的心思。
看著兒子冷漠的表情,陸萬軍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將話語嚥了回去。
他知道,以對方的脾氣,絕不可能輕易原諒自己。
積攢了十年的仇恨,豈是幾句話就能消除的?
雖然很想儘快的消除父子間的隔閡。
但問題是,他現在已經冇有多少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