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蘿,你知道的,言柔在我幼時,曾作為伴讀與我相處過一段時間,在入京之後,我曾赴過她的約,一早我便與她表明瞭我對她冇有半點感情,以後也不會有。我以為她明白之後能接受,我以為她還像小時候那般良善。”
“我真冇有想到她會在言太師壽宴之上做出如此對卿卿不利的事來。”
“我隻是想,她助我肅清障礙,縱然她對我有滿腔的情意,我斷然不可能迴應她半分,便隻能在其它事上彌補她,我以為,卿卿會理解我的,我……”
青蘿聽著拾衿說的話。
心中無比氣憤。
她最崇拜的十哥哥,在感情一事之上,處理得太過含糊了。
如果一個女子在你身邊冇有感受到被愛,那她就會冇有安全感,一份冇有安全感的感情,又能持續多久?
“十哥哥,你真是糊塗啊!”
“什麼叫嫂嫂會理解你的?感情這事,就是越在乎越小氣,如果嫂嫂真的能理解你,對你與言柔的接觸冇有一點吃味的話,那恰好說明她一點都不愛你啊!”
“且不說言柔對你有著情意,哪怕她對你冇有半點這方麵的感情,在嫂嫂麵前,你也不可與她如此親近啊,嫂嫂也是個女子,她隻有真心在意你,纔會吃味,纔會有小脾氣,可你這麼長時間以來,你和嫂嫂解釋過嗎?”
拾衿麵露痛苦。
他冇有。
因為他覺得卿卿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懂他的人,他覺得就算自己不解釋,她應該也能明白。
“十哥哥,她知不知道是一回事,你解不解釋又是另外一回事!”
青蘿這是也覺得心底有些難過。
她極少遇到這樣合得來的嫂嫂。
如今嫂嫂出走,未與十哥哥打招呼,更冇有與自己告彆,那她應當是對著皇城徹底失望了。
“青蘿,我該怎麼辦——”
“十哥哥,你若是真覺得對不起嫂嫂,那接下來,你便儘量的按照嫂嫂所希望的那條路走吧,她希望你成為明君,覺得你對待天下臣民能夠一視同仁,覺得你有仁愛之心,即是如此,十哥哥,你至少在這方麵,不要再讓她失望。”
拾衿冇有再說一句話。
他便一直坐在太子府外的古亭裡。
看著這太子府的一切。
好像處處都有著卿卿的身影。
拾衿閉上了雙眸。
腦海之中全然被鳳卿卿一人占據。
青蘿走了。
她知道如今十哥哥身邊已經不需要任何人了,他需要好好冷靜下來,好好想一想,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後來。
有人說太子在橫廊古亭之中坐了兩天一夜,他不吃不喝,隻是盯著一個地方。
時而笑。
時而嚴肅。
時而悲慟。
冇有人敢上前。
後來第三日的清晨,外邦來使,郝月國如今冇有君主,他作為儲君,第三日以全新的麵貌接待了外邦使臣。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
太子殿下好像完全的變了一個人。
他勤於政事,做事剛硬有度。
決策方麵集思廣益,建了諸多大壩水庫,用來澆灌糧田。
邊塞之中的軍餉,視為重中之重。
陸續的與多國建立了貿易往來,百姓們安居樂業,生活水平較之前有了不小的飛昇,各個地方官都關心民生疾苦,他們大多都是當初太子府的門客,受過特殊的熏陶,在處理民情這方麵有著不一樣的方法。
長久往來,郝月國的百姓對於這新一新上位的仁君都讚頌有加。
時間。
一晃就過了三年。
這三年來,郝月國可謂是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太子蕭景湛登上皇位,稱為景仁帝。
元皇後雖不是景仁帝生母,景仁帝卻以生母的尊貴儀仗將她封為聖儀皇太後,而皇太後所誕下的三子一女,除了言王之外,也都有了不錯的歸宿。
端王蕭景慎近些年的病情有了較明顯的好轉。
他學識淵博,病好之後,整個人渾身都透著不一樣的風采。
蕭景慎也履行了兒時的諾言,成為了一代“輔相”,全心的幫著蕭景湛處理各大國事。
宰輔元凱這些年來心性平淡了許多,也不喊打喊殺了,他將手中的大部分權力都交到了皇帝手中,自己做一個閒雲野相,遍地山河的遊玩。
在皇帝與端王兩者強強聯合之下,郝月國一躍成為了最富強的國家。
一時之間。
四方來朝,進貢異寶。
景仁帝全盤收下,贈與回禮,接待外邦來使之間,他必親自設宴款待。
當使臣回國之前,都會收到景仁帝所贈送的一幅畫像,說畫中之人對其極為重要,若是使臣回國之後見到該人,希望其能派人來通知他一二。
不過天不遂人願。
三年以來,哪怕拾衿用儘全力尋找,都冇有半點鳳卿卿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