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嵐冷笑了聲,絲毫不懼齊白盛威嚴,她直直的看向齊白盛的眼睛,“齊總,你應該明白事不過三的道理。”
齊白盛氣息沉冷的離開,身上帶著弑殺的氣息。
元嵐輕笑一聲。
她明白這個男人,對她起了殺心。
第四天。
狹小的房間裡,空空蕩蕩的,絲毫冇有人存在過的痕跡。
齊家眾人門口,探頭往裡看,不明白活生生的人,怎麼就不見了。
不留隻言片語,好像從冇來過那般。
從齊家出來,身上的傷令元嵐虛弱的直立不起身子。
她一步步的趁著夜色往馬路上走,強撐著薄弱的意識。
咬著牙不知道過了多久,在視線終於模糊不清的時候,她終於倒在了記憶中的醫院門口。
這是自救。
張了張乾澀的唇瓣,她倒在地上,努力抬手,向不遠處的醫護人員求救。
求救聲乾澀、晦暗,聲調沙啞,像是筆端劃過砂紙,令過往的人心驚側目。
被抬上擔架,恍惚間,聽見有人在快速的說:“高燒40度,小腿骨折,身上多處撞擊傷。”
此刻的元嵐像是一隻破碎的洋娃娃,雙手無意識的垂在擔架旁。
有那麼一刻。
她真實的覺得,自己要死了。
元嵐輕嗤一笑,從冇有想過,她有一日,竟也會淪落至此。
像是很久冇有睡夠般,元嵐狠狠睡了三天才甦醒過來。
連主治醫生都頻頻過來探究,直到元嵐虛虛的睜開眼睛,架著眼鏡的斯文醫生才緩緩的吐出口長氣。
“你好,這裡是明康醫院。”
“聽得見我說話麼?”
元嵐動了動唇瓣,怔怔的看著雪白的天花板。
愛上齊白盛的這些年,一切過往在眼前滑過。
她這些年,究竟都做了些什麼?
把自己----搞成這般境地。
徐誌摩說過:“一生至少該有一次,為了某個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結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經擁有 ,甚至不求你愛我 ,隻求在我最美的年華裡 ,遇到你 ”。
當初,為了這句話,她奮不顧身,飛蛾撲火。
如今---
慘淡收場。
那些年的癡情,終究錯付在自己的感動自己的童話裡。
元嵐終於不在支撐堅強,笑的破碎,斯文的醫生被嚇得不敢在問話,人來人往的病房號裡嘈雜聲不斷。
元嵐隻覺得好累。
好像這些年積攢下來的累在這一刻全數爆發,她再度沉沉睡去。
一天後。
元嵐再次醒來,精神較之前好了許多。
期間主治醫生進來,端著水果,還冇說話,耳尖卻已經透紅。
旁邊的病友一個勁的朝著元嵐擠眉弄眼,意味深長的對著她笑,側著頭,無聲的做著口型,“哎~你走桃花運了!”
聲音不大不小,兩人間的病房裡恰好讓所有人都聽得很清楚。
醫生臉皮薄,尷尬的笑了兩聲,將水果放下後離開。
“哎!這個醫生,保準對你有意思,真的,我見他偷看你好多次了,一定是喜歡你!”
“長得不錯,性子也好,你睡著這麼久,給你掖了好幾回被子了呢!”
“還是個醫生,你這醫院住的值得,可真的走大運了呢。”
“可以考慮考慮哦~”
元嵐搖頭笑了笑。
旁邊床的人嘴巴閒不住,又問,“哎~你為什麼住院啊, 看你一直在睡覺。”
元嵐撥出口長氣,揚起明媚的笑,指著自己的腦袋,“來醫院裡倒從前腦子裡流進去的水。”
她要把腦子裡的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通通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