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騰此刻十分的懊惱,他站在樓道中,發現整個學校都已經陷入了黑暗中。
就連從窗外也看不到一絲的光亮。
“怎麼冇有提前去拿,現在恐怕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已經進入學校了。”
王騰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隨後走回了宿舍。
“我們恐怕現在得去校長室一趟了。”
麵對這種情況,王騰打消了獨自行動的念頭。
他一邊說,一邊打開了宿舍的窗戶,示意眾人看向窗外。
窗外已經是烏漆麻黑一片。
“騰兒,怎麼會這樣?”
“王剛!都怪你帶來的鬼東西。”第一次測死法的男生也站了起來怒喝道。
“張子良,誰要你自己去測這玩意的?冇準就是你招來的。”王剛也不示弱的回懟道。
“不要吵了,如果你們想死的話。”王騰製止了兩人的爭吵。
“現在如果我們想活命,恐怕隻能去找那個金色的瓶子了,無謂的爭吵隻能浪費我們寶貴的時間,而且手機也冇有信號了。”
他看著手上的手機,那已經打著叉的信號若有所思的說道。
王騰雖然恐懼,但依舊強行壓製著內心恐怖的情緒。
如果想活著,必須要冷靜下來。
宿舍一共八人,迅速恢複了默契,根據王騰的指示,他們迅速翻找著可能用到的東西。
一根從拖布上卸下來的木棍,三個手電筒,還有六個打火機。
張子良也默默從櫃子中拿出一根甩棍,他是學校的混子,經常打架,有這樣的東西並不稀奇。
隨後他們隻打開了一個手電筒,慢慢的走出了宿舍門。
老舊的木門發出了吱呀的響聲,讓人不由的毛骨悚然。
他們就像是一群驚弓之鳥,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讓他們不由的一驚。
手電筒的燈光隻能照射到樓道一點的視野,按照記憶中的路線,王騰拿著手電筒在前麵帶路。
“咣。”在路過樓道某一處時,他突然狠狠一腳踹在了右側,發出了玻璃碎裂的聲音。
這是一個消防窗,裡麵有一把消防斧。
巨大的聲音在樓道傳出,也驚的一些學生醒來。
“剛剛是什麼聲音?”
“天怎麼那麼黑啊?”
樓道內漸漸的嘈雜了起來,有人甚至打開了宿舍門想要出去看看。
隨著樓道裡漸漸熱鬨了起來,幾人的內心似乎也壯了壯膽氣。
“人越亂越好。”王騰想道。
他並不打算告訴彆人現在學校可能進來了什麼恐怖的東西。
畢竟說了也冇有人相信。
有了膽氣,幾人也加快的行動的速度,迅速進入了樓道。
由於太黑,幾人隻能摸著牆壁與樓梯扶手緩緩的前進著。
手電筒的光亮似乎被黑暗逼退一般,幾人的能見度大概隻有十公分左右。
幾人走了一會兒,隻見前麵帶路的王騰突然停下了腳步。
“一層有十八個台階,我剛纔一直在數著,我們應該已經走了五層樓了。”
“你們有人數嗎。”王騰說道。
“可是我們宿舍樓一共纔有四層啊。”大強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把手電筒都打開,還有手機的手電筒。”王騰感到了陣陣的不安,他看不清周圍的路況,對他的判斷造成了很大的乾擾。
隨著燈光的打開,黑暗被逼退了一些,王騰大概能看到一米左右的路況了。
他們朝著四周晃了晃。
“這是三樓,走了這麼久,我們怎麼可能隻在三樓?”
張子良瞳孔一縮,內心十分的不安。
“你們看!”劉洋突然驚叫一聲,指向了三樓的某間宿舍。
順著猥瑣的光亮,眾人朝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老舊的宿舍門已經被推開,一隻蒼白的手掌正死死的抓著門把手。
手掌上密密麻麻的長滿了褐色的屍斑,隨後手掌的主人也從門內走了出來。
像是全身失血過多,整個裸露的皮膚都呈現出了一股不正常的蒼白。
死灰色的眼珠散發著駭人,空洞而又麻木的詭異氣息。
他臉上已經長滿了屍斑,像是死了很久,蒼白的臉上甚至有了腐爛的地方,呈現出灰褐色,像是被撕開的牛肉乾,一條一條的掛在了臉上。
它的身材十分的消瘦,上身光著膀子,胸口處腐爛的最為厲害,隔著幾米遠就讓王騰等人聞到了淡淡的臭味,下身穿著四中的校服,整個人都帶著濃厚的死氣。
青灰色的眼珠在漆黑眼眶中不安分的轉動著,像是在搜尋著獵物。
隨後它發現了正在看著它的王騰等人。
伴隨著它的移動,一股屍臭味道也迅速瀰漫在了整個樓道中,令人作嘔。
“快跑!”王騰大叫一聲,幾人撒腿便跑。
手中的武器也似乎成了擺設,畢竟冇有人想與這種奇怪的東西進行對抗。
它的行動速度極為敏捷,快的像是一隻兔子。
感受著身後冰冷的氣息與越來越濃的屍臭,王騰感覺到心臟似乎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冇有回頭看,害怕喪失了逃跑的勇氣。
張子良跑在了最後,狹隘的樓道中讓他冇有辦法超過前麵的人。
他甚至感受到了身後那個恐怖玩意的手指,似乎都碰到了自己的肌膚。
感受著脖子上冰冷的觸感,他渾身都起滿了雞皮疙瘩。
光滑,細膩,冰冷。
詭異的感覺讓他全身發麻。
“不能這樣,我會死的。”他呢喃著。
他的手中握著一根甩棍,隨後他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
“哢。”甩棍被甩開,狠狠朝著前方奔跑的男生砸去。
“砰。”的一聲悶響,伴隨著一個男生的低呼,隨後發出了“撲通”的悶響。
“他媽的,果然還是發生了這種事。”聽到後麵的聲響,王騰不由的暗罵了一聲。
他想要獨自行動,就是害怕遇到這種事情。
遇見恐怖,最危險的,往往是自己的同類……
這個方法似乎奏效,身後陰冷的氣息逐漸消失。
被砸中的男生躺在地上,痛苦的捂著頭,鮮血從指縫不停的流出。
隨後,一隻冰冷僵硬的手掌抓住了他的肩膀。
……
黑暗的學校外,一個打扮十分奇怪的人正蹲坐在路邊抽菸。
明明是大夏天,他卻穿著個寬大的黑色皮夾克,拉鍊也拉到了最高。
消瘦的臉頰冇有一絲多餘的肉,蠟黃的臉上帶著病態,顯得十分的不健康。
他帶著一個大大的墨鏡,口中的香菸隨著他的呼吸間閃爍著紅光。
他的腰間彆著一個對講機,隻見他淡淡的開口說道。
他的聲音沙啞,尖銳,像是用玻璃摩擦黑板的聲音一般,讓人毛骨悚然。
“大武市城隍已就位,我即將進入第四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