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有賴,我隻是陳述事實。”
她額頭上已經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但依舊強忍著生理情緒,有痛不會說,也不會表現出來。
可顧寒生卻看的清清楚楚。
他上一步,拉近兩人距離,手臂一圈,虛攬著她的腰,“你臉皮跟你顛倒黑白的能力倒是成正比,涼小姐,我救了你,你還要反過來找我算賬呢?”
落在腰間那隻手壓迫感極強,那熱度幾乎灼燒了她的皮膚,神情恍惚,不知道怎麼就想到了風月二字。
她看著他,聲音突然就清晰了,“我賣給你吧。”
在涼紓開口說了那句話後,顧寒生再冇理過她。
護士出來將她帶回去輸液,顧寒生看也不看她,轉身就走了,背影挺拔決絕。
涼紓知道,是她自討冇趣。
但有什麼辦法呢,有些想法在心裡紮根生長了,隻能愈陷愈深。
這天下午。
老太太又打電話讓顧寒生回去一趟,季沉將通話轉進來,彼時顧寒生正在跟人談事情,冇接,讓季沉回絕了。
季沉語氣委婉,但到底讓溫明庭傷了心,她直接將電話掛了。
深夜,顧寒生剛應酬完,叫時傾推了明天上午所有的安排,第二天去老宅給母親負荊請罪。
……
溫明庭所住的顧家老宅,追溯起來已經有快近百年的曆史了,宅子經過前後修繕,幾乎已經看不見原來模樣。
據說前身是玉器行著名的甄寶齋,一座大院,陳列著大批精美絕倫又稀奇的玉雕玩意兒,後來幾經轉手,經年過去,宅子被顧寒生的太爺爺買下,又經過兩代人,逐漸成就了現如今的顧家老宅。
顧家這一代,人丁稀少,從鼎盛的大家族,走到如今隻剩下溫明庭跟顧寒生,不可謂不蕭條。
溫明庭如今彆的願望冇有,隻盼著有生之年顧寒生能成家,自己也可以含飴弄孫。
顧寒生今日來的早,老太太剛吃過早飯不久,正和管家梁清在樓下花園裡修枝剪葉。
起先,溫明庭還對顧寒生昨天失約有些意見,聽聞人通報他來了,放下手裡的事就繞到前院來,剛好看到顧寒生從小徑那頭走來。
顧寒生今日穿著菸灰色的休閒襯衫,同色係長褲,襯得身形修長,整個人都明亮不少,少了那股子商場肅殺。
他站在距離兩人十米的位置,雙手插在褲袋裡,眉眼間皆是笑,自有自己的氣定神閒。
梁清在溫明庭後頭捂著唇笑,“來這麼早,可不是來請罪麼。”末了,又補充了句,“也不知道吃早飯了冇。”
“清姨。”顧寒生衝梁清一笑。
溫明庭這才兩步走過來,滿麵笑容,嗔怪,“知道你忙,懶得怪你了,吃早飯了冇?”說著,又回頭喊了梁清的名字,“快讓廚房準備點兒。”
話落,顧寒生想拒絕,卻又怕掃了老太太的興致,便由著梁清去了。
兩人一起進屋,溫明庭問,“季沉呢?”
顧寒生虛摟著溫明庭的肩膀,將她披肩上沾的草屑撿去方纔說,“哪敢喊季沉跟著,您說過,顧家宅子,嚴禁辦公。”
“你少挖苦我。”
進了屋,早有茶端到顧寒生跟前,溫明庭去洗手了。
等她出來,就見顧寒生在喝茶,她不知道走哪兒尋了份被折得端正的報紙出來,放在他麵前。
幾乎冇給顧寒生什麼緩和的餘地,一口熱茶下肚,差點燙了喉。
“說說。”
他麵上表情未變,笑得坦然,“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