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楚北檸忙轉身走出了書房。
她現在瞧著玄鶴活著回來了,一顆心瞬間舒服了許多,腳下的步子也輕快了不少。
她跟在玄鶴身後來到了青山住著的屋子,剛走進來就聞到了一股子濃濃的血腥味,可見青山傷得不輕。
楚北檸檢視了青山的傷勢,命人去靖北候府取了她藥箱過來,連夜給青山將傷勢處置了,等他呼吸稍稍平穩了幾分,一顆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玄鶴坐在一邊的錦凳上凝神看著燈影下忙碌的女人,唇角滲出了一抹笑意,眼底倒是帶著幾分驕傲。
楚北檸處置完青山的傷後,下意識靠在了玄鶴的肩頭,卻明顯察覺出玄鶴的肩頭微微一顫。
她瞬間警覺了起來,抬起手便扒向了玄鶴的領口。
“你受傷了?”
玄鶴怕她擔心,又不是什麼要命的傷,忙要說什麼不想楚北檸將他的衣襟一把扯開,裡麵已經洇來一絲絲的血跡。
楚北檸登時眸色緊縮,咬著牙道:“怎麼傷了也不和我說?找死不成?”
“我就知道你丫的騙我!”
“章王那麼厲害的人物,你若是對付起來哪裡有那麼輕鬆,便是你身邊一等一的高手都傷成了這個樣子!你哪裡能不受傷?”
“我也是個豬腦子!”楚北檸說著說著便是眼眶都紅了,狠狠敲了自己腦袋一下。
“檸兒!”玄鶴笑著抓住了楚北檸有些抓狂的手,隨即低聲笑了出來。
“不怕!不怕的!”
“玄鶴,你等著!看我怎麼收拾你,竟是在我麵前說謊臉不紅心不跳的,你能耐了啊!”楚北檸聲音微微發顫。
天邊漸漸泛起了魚肚白,昨天晚上家家戶戶都在過節,實在是太熱鬨了,故而早上能早早起來的人很少。
街頭也顯出了幾分空闊,這大概就是過節之後的餘波吧,昨天晚上人們有多熱鬨,今天早上就有多冷清。
隻夠那些窮苦之人還在每日裡為一天的生計發愁,街巷處傳來賣貨郎單調的叫賣聲。
賣貨郎挑著擔子走街串巷,隻希望能多賣幾個銅板,尤其是喜歡在大戶人家門口轉轉。
那些大戶人家的小丫鬟們便是喜歡出來買點兒小物件兒,拿回來自個兒玩兒,也有大戶人家的少爺小姐們金貴的玩具玩兒膩歪了,喜歡這些很接地氣的小物件兒。
賣貨郎挑著顫巍巍的擔子,小心翼翼走過街角處剛經過章王府的門口,登時腳下的步子頓在了那裡。
他忙將擔子放在了地麵上,抬眸看了過去,總覺得章王府門口處怎麼感覺有什麼東西從門縫兒裡流了出來。
他仔細揉了揉眼睛,難道是自己昨天晚上睡得遲,眼睛花了不成?
可是冇道理啊!
他再怎麼眼睛花,也看得清楚那些東西甚至從門縫裡滲了出來,瀰漫到了台階上。
啊呀!是血!是血從王府裡流了出來!
賣貨郎也是個膽子大的,忙朝著章王府的大門口走去,門口虛掩著,站在外麵都能聞到濃重的血腥味道。
他吸了口氣,顫顫巍巍推開了門。
殺人啦!殺人啦!救命啊!都死光了!!
貨郎淒厲驚恐的喊叫聲響徹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