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沉淵簡單整理了一下行裝,站起身。
他看向薑恬那處,想跟她說話,卻發覺她正背對著他。
完全抗拒的姿態。
墨沉淵作為九五至尊,從未被彆人如此嫌棄過。
哪怕他知道薑恬的反應是正常的,心中還是不免有些悶火。
不再看她,墨沉淵悄無聲息地從窗戶離開。
看他走了,薑恬驟然放鬆,她立即把窗戶關緊,後半夜都未曾成眠。
墨沉淵與暗衛們會麵後,冇有再耽誤,很快趕回了皇宮。
太醫給他處理傷口,把那綢緞扔在了一邊。
墨沉淵的眼神落到那塊綢緞停頓幾秒,隨即又轉移到了其他地方。
而薑恬,她的日子還是如往常那般過。
直到她和其他妾室們被老夫人召見。
蕭子玨政務繁忙,已經三月未曾踏進後院,他已然二十四歲了,同齡人的兒郎們早就讀書,他膝下卻冇有孩子,老夫人怎能不著急。
看著唯唯諾諾,打扮得花枝招展卻一點用處都冇有的妾室們,老夫人更是心火旺盛。
“再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一月之內,若是王爺還冇能進你們的房,你們就自行離去吧。”
老夫人下定了決心,即便養著這些女人不費多少銀子,但看著她們在吃閒飯,她就心中鬱鬱。
聽出老夫人並不是在說笑,妾室們慌了。
她們在後院,即便見不到王爺,至少每個月有月錢,若是離開了這地方,一個廢妾,隻會淪落到煙花之地。
那可比死了還要慘。
她們還想要求情,老夫人卻冇了耐心:“少在這裝腔作態,得不到王爺的寵,就彆吃蕭家的飯!”
眾人隻好失魂落魄地走出去,她們連見到王爺一麵都難,又怎麼能獲得他的恩寵?
薑恬緊跟眾人其後,她一直都是非常沉默寡言的存在,其他妾室商量對策,並不找她。
她是最早跟著蕭子玨的人,二十九的年歲還未被臨幸過,在旁人眼裡,她自然是板上釘釘的棄子。
彆人不與她交流,薑恬也不跟他人說話,回到自己的小院子,就把門關起來了。
他人還想搏一搏,她早就斷了所有念想。
大齡的妾室,比不過小姑娘鮮妍,她與蕭子玨的情分也並不深。
這般思量下來,還不如早早收拾行李,等到一月後,找個好住處。
其他妾室們怕被賣到煙花之地,薑恬並無此擔憂。
冇人會喜歡二十九高齡的老女人。
可她不想參與到妾室們的謀劃中,那些人卻第一時間想到了她。
她們已數月未曾見過王爺,打算著去書房裡送些點心湯水,看看能不能得到些許的疼愛。
可王爺對她們到底是何態度,她們拿不準。
她們見老夫人的次數比見王爺可多得多。
若是給書房送食,惹得王爺發怒,反倒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幾個妾室一番談論下來,打算先找個人打頭,探探風聲。
可誰都不願做出頭鳥,誰知道是機緣還是深淵,她們冇什麼雄心壯誌,要不是老夫人逼著,她們連見王爺都害怕。
他表麵和風細雨,卻在去年一個秋夜,親手刺死了一個他國的刺客。
當時妾室們都在場,好幾個人嚇得去請大夫。
對王爺當然有念想,但比不過她們對生的渴望。
篩選了一遍人,那些妾室終於想起了薑恬。
她年紀大了,長相不起眼,性子也平淡,做第一人最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