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人群裡,紅裙明豔,狐狸麵具下露出的膚色,好像瓷白一片,細膩勾人,唇瓣殷紅。
不知道多少戴著麵具的男子前來搭訕……
而京城閣樓上,一個戴著純白麪具的男子,俯瞰下去,眸色沉沉。
他站在閣樓上,視線自宋念念出現開始,已經鎖在那張狐狸麵具上……
她今日身穿絳紅的裙子,佩戴流蘇瓔珞,束腰盈盈一握。在這人來人往的街市裡,宋念念一眼,就被他分辨出來。
“頭兒,是長儀公主。”
“嗯。”他看到了。
一張狐狸麵具遮蔽了大半美貌,但宋念念身旁,總不乏上前攀談的男人。
那些咬文嚼字、酸得書生氣的男人,竟真的能讓宋念念停下,和他們交談一二。
江十三麵無表情看著。
姐姐?不過是利用他,真的打發寂寞,心裡愛的還是裴少煊。
這樣的女人,他何必在意?
看著……
閣樓的護欄,突然被生生攥掉一塊兒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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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您真是太有趣了。不如,我們今晚同遊,馬上放河燈乞巧,可否邀你與我同行呢?”宋念念笑著問。
她歪頭,看著眼前這長身玉立的公子。
宋念念知道,好像是今年中進士,入翰林院的長史。
他文采很好,花團錦繡,隻是為人好色,遊走在京城,惹得幾家富戶女兒腹中有子,為他尋了短見,家裡還不敢聲張!
“能得小姐一笑,金某也很是歡喜。”金長史很高興。
他盯著宋念念開合的唇瓣,忍不住眼神有些熾熱。
風中飄來的木芙蓉香氣,人群中突然又傳來嘈雜。好像什麼從城樓上跳下來了?
“小姐小心!”金長史盯著宋念念,癡迷地第一時間護宋念念,隻是她用心不純,那寬袖護在宋念念身前,又像把她攬在懷裡,又用指腹輕碰過宋念念肩頭……
那入手溫軟,好像香氣也沾在他手指上。
所以,他冇看到那令人恐懼的身影,正向他走來。
燈火間,宋念念衝他笑笑,不勝溫柔。
這笑是金長史的催命符。
“啊!”金長史帶著綺唸的飄忽,一下變成痛徹心扉的慘叫,先被人一下打斷腿,又被人堵了嘴。
“救……救命……唔……救”
他疼得臉色刷白,真看到身前人,腿腳都軟了!哀求眼神透著絕望。
戴著白色麵具的典獄司,看起來可怖極了,到最讓人心悸的,是他陰鷙冷漠的桃花眸。
麵無表情地,一根一根把金長史手指踩斷,好像做什麼無趣遊戲。
直到男人痛昏過去。
戴黑麪具的眾人,第一時間把空地攔起來。
“典獄司辦案!閒人勿近!”
頓時,誰也不敢看。
隻剩下瑟瑟發抖的彩玉、彩菱,臉色蒼白的攔在宋念念跟前。
她們想保護宋念念,宋念念卻拉著她們。
看一眼江十三,宋念念轉身就走。
江十三上前一步,牢牢鎖住她手腕。
“裴夫人,見了本王,也不知規矩尊卑?”
江十三冰冷入了眼,眸底就有些瘋。
貪婪盯著宋念念,少年桃花眸裡迸發的陰鷙,好像壓不住的猩紅。
讓他放手,絕不可能的。
她大婚之夜,他已經放過她一次。
如今——
“王爺,臣婦閨閣寂寞,來夜市找一位乖巧、聽話的男寵。”
“王爺攔著,莫不是想自薦枕蓆?”
宋念念抬眸望他,她素白手指準確無誤地,拿下江十三麵具,露出他蒼白冷淡的臉。
原本的瘋,在她詢問後,刹那變成暗湧冰寒。
好像一塊永不融化的冰。
偏偏在她指下變成繞指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