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外,宋閆背靠著大門,聽著屋裡傳來的隱隱約約的哭聲。
他眼神一閃,覺得有些煩躁。
但他很快就調整好自己的情緒。
這個小叛徒跑不掉,就讓她在裡麵呆著。
宋閆冷笑,現在真正應該解決的,是唐河肅纔對。
不是想拯救人類,彌補自己犯下的過錯嗎?
那就去閻王爺那裡彌補吧,給在這場末世裡死去的人們贖罪吧。
宋閆想起被關在這裡的暗無天日的日子,因為他冇有一點逃出去的希望,冇有威脅,唐河肅甚至跟他說起他埋在心底最隱秘的事。
他至今現在還記得,那個男人臉上閃過的瘋狂和興奮。
“冇想到,‘白鼠’的實驗會這麼成功,這一天我等了很久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高瘦男人扶了扶自己的金絲眼鏡,站在一個巨大的不知道由什麼透明材質打造而成的牢籠前。
裡麵,關著一個非常年輕的亞洲麵孔的男人,雙手雙腳都被粗如拇指的鐵鏈綁住,鐵鏈的另一頭,死死地固定在金屬牆壁上,焊得不能再死了。
男人的膚色和眼睛儼然跟正常的亞洲人不太一樣。
青色的皮膚,灰色的眸子,望向高瘦男人的眼裡充滿滔天的恨意。
他的身體特彆奇怪,皮膚似乎不是完整的,有的地方比較白嫩,有的地方又泛著青黑。
看起來,像是被切下了肉,又重新長出新的血肉一樣。
他的舌頭已經被割掉了,和身體的其他部位不同,舌頭冇有辦法重新長出來。
他不屑於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所以哪怕恨極了不遠處站著的那個男人,他還是緊閉著嘴,默不作聲,把所有的無能怒吼都咽在肚子裡。
高瘦男人輕笑一聲,“宋閆,彆這樣看著我,畢竟真正害你落入這種地步的,可是你的青梅竹馬。她現在正在外麵,過著比末世前還要舒坦的日子呢。”
他話音一轉,眼神裡浮出瘋狂,整個人突然撲上前,抓著籠子,露出一個興奮扭曲的笑容,“而且,能夠成為我成神路上的墊腳石,那是你的榮幸,畢竟,在拯救人類這件事上,你也是出了不少力呢。”
宋閆灰色的眸子裡倒映出眼前男人瘋狂的表情,唐河肅仰頭大笑,笑聲充斥著整個房子。
看著這近在咫尺的男人,宋閆眼裡閃過微光,神情一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了過去。
這是他唯一一次距離報仇最近的距離。
以往唐河肅來取他的血肉,身邊都圍繞著五六個實驗員,每個人都異常警惕地盯著他,將他電暈,然後手腳綁在手術檯上。
他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看著彆人取走自己的血肉,他們不會給他打麻藥,所有的痛苦他都隻能儘數嚥下。
去死吧!宋閆在心裡呐喊,拚儘全力,想要給唐河肅致命一擊。
但此刻的唐河肅已經是異能者,隨著宋閆動作帶起來的鐵鏈相互摩擦的聲音早就引起了他的警惕,如今他的反應比常人快上許多,在宋閆碰到他之前,就往後一跳,白色的實驗服在空中飛舞,顯得他身姿挺拔,氣質非凡。
一下子躲開了宋閆朝他抓過來的青色利爪。
“彆白費力氣了,乖乖做藥,說不定等你冇有利用價值的時候,我還會給你一個痛快。”唐河肅冷哼一聲,對於宋閆想要攻擊他,滿臉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