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變故把白蘇嚇了一跳。
以至於她都來不及細想,為何慕希說的話那麼熟悉?
“喂,慕希,慕希,你怎麼了?你快醒醒!”
一個大男人,再怎麼清瘦,重量都是不輕的。
白蘇就那麼被慕希給帶倒,躺在了地上。
還冇等她將人推開,耳邊就響起一道嘲笑聲,
“嘖嘖,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出現如此傷風敗俗的景象。
這紅星公社的風氣,看來真得好好整治整治了。”
白蘇循聲望去,就見到一個穿著灰白格子毛衣的青年靠在牆邊,滿臉諷刺的看著他們。
在看到青年跟慕希有三分相似的容貌時,白蘇蹙起了眉頭。
“你是慕希的家人,還在那說什麼風涼話?快點過來將他扶起來啊。”
白蘇說的很肯定,男人卻像被踩了尾巴似的,蹦了起來,
“誰跟你說我跟這個傻子是一家人了?他纔不是我們家的人!”
白蘇見此,咬了咬牙,一把將趴在她腿上的慕希給推到一邊。
然後走到青年麵前,舉起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一聲響亮的“啪”,將青年給打懵了。
他捂住臉,憤怒的朝白蘇大吼,“你這個瘋女人,你憑什麼打我?”
“嗬,憑什麼?你是纔來我們這裡的吧?
你問問整個紅星公社,有誰不認識我?有誰敢嘲笑我?
我打你一巴掌那都是便宜你了。”
說罷,白蘇看也不看他,轉身就走。
在走到慕希身邊時,她的腳步頓了頓,隨即又若無其事的離開。
青年想衝上去打回來,但想到白蘇說話時那囂張的模樣,又忍了下來。
算了,先放過這個女人,他們家才搬來這裡冇多久,他不能惹事,不然他爹非得削他不可。
待他查明瞭那個死女人的身份後,再報今日之仇。
青年眼神陰冷的掃了眼白蘇的背影。
收回視線後,想到他來這裡的目的,他磨了磨牙,幾步走到慕希身邊,抬腳就踹過去。
慕希大概是被他踹疼了,雖仍在昏迷中,眉頭卻皺了起來。
青年踹了一腳還不解氣,抬腳又要踹下去。
在他的腳落下的瞬間,原本躺在地上的慕希突然動了。
他的身子迅速的滑到一邊,同時,一塊兒板磚落在了慕希原本的位置。
在青年發現慕希動了時,已經來不及收腳了。
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腳踹到了板磚上,疼得眼淚都飆出來了。
他蹲下身捂著自己的腳趾頭慘嚎起來,“啊——”
“哼,活該!”
一道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聲音傳來,青年猛得轉身看向身後,“又是你!”
“對啊,又是我!嘖嘖,怎麼用那種吃人的眼神看我?
哎呦,我好怕怕哦。”白蘇說是這麼說,臉上卻一點兒害怕的表情都冇有。
她將慕希從地上扶起靠坐在牆角,掐了掐他人中,還是冇醒。
她又翻了翻慕希的眼皮,按了按他的虎口,還是冇反應。
青年被白蘇的這無視他的模樣給氣到了。
他憤怒的撿起那塊板磚,就朝白蘇砸過去。
“臭女表子,我打死你!”
慕希就在白蘇的身後,她不敢躲。
她冷著臉抬腳將板磚踹了回去,砸到青年的麵前,帶起一片塵土。
巷子裡靠牆放著幾根木頭,白蘇走過去拿起一根朝青年走去。
青年見此,有些慌張的往後退,“你,你要做什麼?”
白蘇不言語,拿著木頭,帶上冷笑,劈頭蓋臉的就朝青年打了下去。
“啊……疼疼……住手……住手!”
白蘇纔不住手,繼續狠抽了他好幾下,把他的後背的衣服都打破了,才扔了木頭。
青年這時已經疼的說不出話來了,看向白蘇的目光都帶上了驚懼。
白蘇斜他一眼,警告道:
“以後若是讓我再看到你欺負他,我必十倍還給你。”
說罷,她攙扶起慕希,準備將他送到醫院去做檢查。
可奇怪的是,醫生給慕希做完了所有的檢查,也冇能找到他昏倒的原因。
病房裡,醫生一離開,白蘇就在心中問滾滾,
“滾滾,你不是說自己萬能的嗎?
為何你也看不出來這個慕希到底是怎麼了?”
滾滾很無辜,“蘇蘇,我不是醫生,我不會看病。”
它能說慕希可能有一些前世的記憶,然後記憶混亂,衝擊的大腦受不了才昏倒的嗎?
顯然不能啊!還是讓它繼續裝傻吧!
滾滾的話讓白蘇有火都冇處發。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慕希牽動情緒。
明明,他們今天才見麵的,為何會這樣呢?
白蘇搬了個凳子在病床前坐下來,就那麼靜靜看著的慕希。
看著看著,不知不知覺間,她就睡了過去。
“蘇蘇,蘇蘇,我求求你不要離開我!
你睜開眼睛再看看我好不好?
我什麼都答應你,隻要你再看看我,蘇蘇……”
在滿地的殘肢斷臂之中,一個身穿白衣的男人跪在地上,懷中抱著一個早已冇了氣息的女子。
那一聲聲的呼喚彷彿來自靈魂之中,白蘇情不自禁的抓緊了胸前的衣服。
那裡,好疼,好疼,疼到快要窒息了。
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為何她從小到大經常夢到他?
為何她每次都會這麼難受?
每次她想走近看看男人的長相,卻都無法走到男人三米之內。
她還以為這次也跟往常一樣,到三米處就再也前進不了。
冇想到她居然又往前邁了一步。
她有點高興,這樣的話,再過幾次,她就能看到男人跟他懷裡女人的長相了。
但接下來的一幕,讓白蘇嚇得瞬間清醒。
男人突然抬頭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居然是跟慕希一模一樣的一張臉!
最讓白蘇震驚的不是男人的長相。
而是,他懷裡的那個女人。
那張臉,那張臉分明就是她自己的樣子!!!
白蘇被嚇得直接迴歸現實,這才發現自己剛剛趴在床邊睡著了。
還不小心的拿慕希的肚子當抱枕了。
她抬手抹去眼角的濕潤,神色複雜的望著慕希。
她終於想起來了。
難怪她覺得慕希昏迷前說的話熟悉。
原來那就是她從小到大做過的夢中,男人說的話。
隻不過,她來這裡大半年了都冇再做過夢,這纔沒能在第一時間想起。
但是,慕希……
他到底是誰?
跟她的夢境又有什麼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