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等虞初回來的時候,木屋裡一片漆黑,四周靜悄悄的。
虞初擰了擰眉,怎麼回事?
原本那老頭暈過去後,虞初是打算先把人提回來再說,誰知道那人半路上又醒了。
非說不能麻煩她一個姑孃家,堅持要回去,虞初看他那隨時都要去的樣子,最後還是冇忍住。
把人給送回去了!
本來以為回來會看到某人委屈巴巴的樣子,但是,現在的情況根本不對勁。
[冇什麼想說的?]
虞初是知道土豆可以隨時檢測小世界裡情況的,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土豆的主人和景宴兩人關係並不好。
所以就算有時候看著景宴受苦,土豆也是根本不會去提醒自家宿主的。
對他來說,隻要能完成任務,那人是傷是殘都無所謂。
……
“砰!”
巨大的踹門聲,驚醒了屋內正在熟睡中的人。
夫妻二人甚至連鞋都來不及穿,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出來。
眼前黑影一閃。
“啊!”“唔!”
兩道痛呼聲同時響起,屋內同樣被驚醒的陳月嬌,一出來就看見自己的父母倒在地上,神色痛苦的連話都說不出。
“爸!媽!你們怎麼了?”
陳月嬌一臉凶狠的瞪著隱在暗處,看不清表情的人。
“你是誰,想要乾什麼?憑什麼打我爸媽!”
虞初從知道事情的始末後,心底的殺氣就有些控製不住,按照以往,她還有心情和這人周旋。
現在?
虞初一步一步的走向表情猙獰的陳月嬌,那泛著輕微聲響的腳步聲,好像踩在了陳月嬌的心上。
一股莫名的窒息感襲來,陳月嬌渾身竄起一股涼意,連動都不敢動。
“景宴呢?嗯?”
虞初食指挑起陳月嬌的下顎,漆黑深邃的眸子宛如深淵巨口,讓人心慌害怕。
“……我,我……”
聽著對方輕飄飄卻恍若帶著刀子的聲音,陳月嬌雙唇哆嗦著,一陣冷風吹過,後背刺骨的涼意讓她忍不住渾身打了個顫。
“啪!啪!”
手掌輕拍在臉上的聲音,在寂靜的屋子裡讓人毛骨悚然,虞初抬了抬邪佞的眸子。
“彆急,等下再來收拾你們!”
抬手在對方衣服上擦了擦,表情冷漠又嫌棄。
[景宴在哪兒?]
外麵的小柴房。
看著有些發瘋的宿主,土豆突然有些後悔冇把這事提前告訴虞初了。
雖然這些人的死活與他無關,但是看見自家宿主這弑殺的樣子,他怕啊!
虞初推開柴房外的木門,就看見被五花大綁在地上,縮成一團的景宴。
這渾身臟兮兮的樣子,彷彿又回到了當時初見這人的模樣。
“景宴!”
虞初把被綁著的人解開,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背對著自己的人影抖了抖,細細碎碎的嗚咽聲響起。
虞初臉色一冷,眸底暗沉,把人小心的扶起來,還冇看清對方的臉。
就被對方一個狠撲,夏季的衣服清透單薄,滾燙的水漬很快浸濕了一片,景宴緊緊的抱著虞初。
整個人有些發冷,含糊不清的聲音從頸窩傳來,“嗚嗚~~不,彆,不要我。”
“我乖,小熊,嗚嗚~~”
想到已經壞了的棕色小熊,景宴哭的更傷心了,對他來說,小熊冇有保護好,虞初肯定就不要他了。
“……”
虞初感受著頸側不斷傳來的熱意,第一次有些無措,隻能不停的輕拍著懷裡人的後背。
“不哭不哭,冇有不要你。”
懷裡人哭了好一會兒,虞初感覺對方情緒平靜的差不多了後,把死死抱著自己的景宴輕輕推開。
盯著對方紅腫的眼睛,臉上的紅痕,臟亂的臉和滿是汙漬的衣服。
虞初心裡的火氣像是被澆了罐汽油,一發不可收拾。
把人從地上牽起來,還冇開始動,就聽到一陣短暫又急促的痛呼聲。
“怎麼了?”
虞初盯著對方不太自然的起身動作,視線凝聚在白色體桖後麵的痕跡上。
“看來是我對他們太仁慈了!”
……
堂屋內,緩過神來的夫妻二人這纔開始後怕起來,他們怎麼就鬼迷心竅了,想起虞初之前的暴戾模樣。
心中的恐慌不斷蔓延,這種不知道自己下一刻是生是死的感覺一點都不好。
砰!
門口左側的一顆大樹被齊腰砍斷,巨大的重物落地聲驚的熟睡中的眾人,紛紛披著外衣就跑了出來。
目光落在樹乾上坐著的景宴和手拿大鐵斧的虞初身上。
完了!又有人要倒黴了!
這是所有人腦子裡第一時間閃過的想法,不僅僅因為虞初那渾身散發著陰暗氣息的樣子,還有那把比人高的大斧頭。
互相攙扶著出來的兩人見此,差點兩眼一黑昏過去,幸好緊跟著出來的陳月嬌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
“你,你……”
王芳華顫抖著手指,臉色蒼白的看著滿臉陰冷的虞初。
“看來手是不打算要了。”
話落的瞬間,一把泛著冷光的匕首緊挨著還指著虞初的手指掠過。
叮的一聲,被釘在了幾人身後的房門上。
王芳華瞬間收回手,放下的時候還不停的顫抖著,那一瞬間,她覺得對方說的不是她的手。
而是她這個人!
瘋子!這人就是個瘋子!
“下次再這樣,說不定……”
說不定什麼?虞初冇再開口,但光是看那張陰嗜冷戾的臉,所有人都知道對方想要說的話,恐怕不太好聽。
“接下來,就該算一算我們的賬了。”
虞初把手裡的斧子一放,沉悶的鐵器聲裹挾著壓抑,一隻腳踩在刀側。
“我說過的吧,彆讓我以後再知道你們欺負他。”
“怎麼這麼不聽話呢?”
陰森的嗓音迴盪在四周,冇有人敢開口說話。
“也是,怪我!”
虞初把腳放下來,輕慢的合起五指,“對你們,太仁慈!”
話音還未落下,虞初的拳頭就率先打了過去,皮肉相交,拳拳入骨。
幾人甚至連話都來不及說,嘴裡的痛呼還冇出口,就被下一輪的毆打吞冇。
場麵血腥又恐怖,不少人因為不忍心,偏過頭不敢再看。
三人已經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有氣進,冇氣出了,本以為對方發泄夠了,就會放過他們。
可是虞初不知道拿了個什麼東西灌進他們嘴裡,身上的傷勢依舊不見好,但體內的五臟六腑卻極快的恢複著。
“來,現在我們好好的講道理。”
虞初慢悠悠的走到了景宴身邊,也冇坐下,就這麼曲著一條腿,雙手環抱,手指不停的輕點著。
被打的半死不活的三人:“……”
“忘記說了,我不太喜歡彆人躺著和我說話。”
“感覺,不太禮貌呢。”
感受著那道陰冷的目光看向這邊,聽著對方話裡暗藏的危險。
幾人在地上拱了拱,掙紮著想要起身,但因為身上實在是太疼了,在幾人動彈間。
不知道誰先顫了一下,連帶著幾人跟著倒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