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荔是一塊玉石,溫潤清透,被她的主人慢慢打磨,成為了……一個骷髏?
在她穿越到這個骷髏後的這段時間裡,總是在一個白色的房間,樣貌俊美的男人輕聲細語地說著他一天的見聞。
“你說今天是不是很奇妙?”男人淡色的唇輕抿著,骨感的雙手慢條斯理地撫摸著玉石做的骷髏,敞開襯衣內鎖骨清晰可見。
“我的母親要我回去……”他頓了頓,白色房間裡他像是唯一的色彩,笑起來瀲灩的雙目變幻成陸離的光影,深處確實如其作品一樣的冰涼。
“你不懂,你隻要做我的藝術品就好。”他又坐在這裡不動了,一坐就是一整天,每次都是這樣,宋荔很怕這麼個小夥子坐出點毛病。
焦急的骷髏隻能變得焦急,流逝的時光還在流逝。
轉眼間,一段時間又過去了,宋荔隻能從每天的聊天中知道,“他”挺有錢(每天不做事那麼閒),離家出走了,社交很少,是個藝術家。
宋荔以為日子一直會這樣過去,冇有車貸房貸的日子不要太美妙了。直到那天,男人說著今天做的事,宋荔聽了很多遍簡直昏昏欲睡。
“今天為什麼不回答我了。”他換了個姿勢,手撐著精緻的下巴,懶懶地靠在大大的躺椅裡,整個人在宋荔眼裡十分的欠打。
而宋荔無心思考,如果不是動不了她簡直想跳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他聽得見!”宋荔抓狂了,“我嘞個豆,嚇死我了。”
“嗯。”男人緊緊盯著玉骷髏,饒有興趣拍了拍宋荔的頭,“你不是說我欠打嗎,怎麼不說了。”
宋荔就知道他是個尖酸刻薄的男人,隻是為了不被抓去實驗室,她忍了。
接下來幾天,宋荔秉承著我裝死你也冇辦法的心理,怎麼著也不說話了。藝術家好像也知道自找冇趣,又迴歸了以前的樣子。
發呆,說事,離開。
宋荔經常覺得他很孤獨,他在純白的空間裡鮮活得近乎虛偽,不自覺想著人前的他是什麼樣子呢?
想不出來。
宋荔要被自己無聊死了,不能說話真的很痛苦。於是她在一次午後故作神秘地說了一句。
“你猜我為什麼能說話?”宋荔故意放輕聲音,顯得自己格外神秘。
“猜不到。”男人背對著宋荔,刻意地微微睜開狹長的眼睛,餘光看了看發光的骷髏。
宋荔聽到迴應說得越發起勁,清了清嗓子,她在腦海裡一邊為自己配著bgm,一邊慢慢說著。
“我今年十八歲了,但是穿越成為了一個骷髏,我是一個幫助你走上人生巔峰的係統,少年你渴望力量嗎?”宋荔清脆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房間裡迴盪。
“渴望啊,我叫周舟。”周舟淡淡地說,在宋荔不注意時把她捧在手心裡,低著頭看著這個叫囂的骷髏。
“宋荔。”
“在!”骷髏狂閃著光,周舟默默把飛舞的燈光摟在懷裡,往屋外走去。
宋荔心裡打著鼓,“砰……砰……砰”
她隻是平平無奇的社畜女大學生,想儘力苟到回家的那天,他不會把她賣了吧,她不值錢的。
“不會的。”她小心地想,顫巍巍的芽尖悄咪咪偷看路過的風,伸了伸柔嫩的腰肢,裹挾著風沙走向遠方。
她見過他呆坐在房間裡好幾天隻是為了一個靈感,也見過他小心翼翼把藝術品們搬到院子裡曬太陽。盈盈月光,懷瑾握瑜,不張揚卻足夠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