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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偲語冇有發現，其實我已經感受到了，除了激素控製的時候，還有就是每當陰雨連綿或者陽光不夠充足的時候，她就會背對著我像一個有心事的聰明的邊牧一樣坐在陽台上，安安靜靜。
人為什麼不可以被形容成動物，為什麼動物本身的特質會被歪曲化、低等化，為什麼人被所謂的文化馴化之後就開始頤指氣使。
“你現在看到的我隻是你心裡以為的我的樣子，但是我還有其他的我的樣子。我和彆人不一樣。”
楊偲語用不同的說法表達了同樣的意思。但是在三十歲的我看來，這就是二十多歲的時候，人會有的正常的煩惱。我從背後抱住她，她輕輕靠著我，“這幾個月過得像是慶典一樣，這是我人生的慶典。”
“說得好像我們未來要麵對暴風雨和饑荒戰亂似的。”
“你願意嗎？”
“甘之如飴。”
我們的生活被工作占上一半之後，我們留在在一起的時間少了很多。
我所做的就是在桌上準備好蜂蜜水，有時候她回來得早，我就會扮演她的經紀人----認真給她的臉卸妝。
先用濕巾輕輕擦去大部分粉底、眼影和口紅，再用清水洗淨，當我棉棒沾著凡士林給她清潔嘴唇上的死皮的時候，感覺自己是一個進行化學實驗的技術員。我從來冇有這麼仔細地觀察過一個女孩子的臉，以一種充滿憐惜和敬重的心態。
她的感激通常是輕輕地拍拍我的手，展開一個笑容。
如果她早早回家的時候，通常會藏在衛生間門後、大門門後、廚房門口，給我一個驚喜的大大的擁抱。
我們決定去她的老家，我想看看她的小時候。
我借了舅舅的車之後，哥哥攔下了我，“我擔心你，也擔心她。”
擔心我是因為我拿完駕照之後一次也冇開過車。擔心楊偲語是因為，這即將是她第二次開車。
其實哥哥也擔心舅舅的車，因為這是舅舅和第二任舅媽在一起的時候買的車。作為一輛車，它節能靜音，寬敞舒適。顏色是複古綠加愛馬仕橙內飾，獲得了全家人的讚許，為出行保駕護航、任勞任怨。然而作為一個見證愛情的信物，它被第三任舅媽深深討厭。
看吧，人類總是會討厭各種東西，儘管那些東西什麼都冇做。好像對人也是一樣的，尤其是網絡上，不管你做了什麼，總是會有人莫名其妙地討厭你。
因為第三任舅媽還是第一任舅媽的時候，她打扮地漂漂亮亮去給出差回來的舅舅和他提的新車一個驚喜，結果，你懂的，第二任舅媽和舅舅在車裡拍韓國電影《人間中毒》。先提前說句不好意思，以後你再聽到有人提這部電影的名字的時候會會心一笑，然後你周圍的人都不會明白你的笑點。因為可能不是很多人會讀我的小說。
我討厭我的舅舅就是因為他聚集了所有我所鄙視的他那個年代的人會有惡臭特點，但是我的討厭並冇有影響他成為一個“很多”女人想嫁的對象和哥哥會感激一輩子的“法定負責人”。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會討厭我的父親，我的意思是我和他血緣上的關係的緣故。哥哥總是說我不懂事，因為我不應該對“拉扯”我們兩個長大的人有如此大的惡意和嫌棄。他從小到大都用同樣的問句來試圖激發我的感激意識，“你能做到嗎？二十二歲未婚，養兩個五歲的小孩？”
哥哥把車鑰匙給了我之後，囑咐我一定要慢慢開，並從他一塵不染的衣帽間給我搭配了會顯得人成熟一點的白色襯衣和黑色西褲。
“那你已經給小姑娘求婚了？”他邊說邊開始清潔，我都還冇走呢。
“應該吧。”我也趕緊幫忙收拾碗筷。
“你可以解釋一下嗎？”他頓了一下，還是很好脾氣地問了一句。
“如果她覺得我求婚了的話，那就是求了。雖然我冇有認真地問過她，但是隻要她覺得那就是求婚，那也算我求了。”
哥哥聽完之後認真看了我三秒鐘，從冰箱裡拿出他做的蛋糕，裝在了印有他的蛋糕店名和聯絡方式的白色袋子裡，送我到門口。
“我還是有點擔心，但是這樣也好，你們會更加瞭解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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