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風浪冇有任何預兆,連成因都冇能被探查清楚,好在隻是一場虛驚。
秦九被以最快的速度送到臨近城市的醫院,一通檢查,隻是受了點輕傷。
“真是菩薩保佑,菩薩保佑。”導演被嚇得軟綿綿的腿終於有了力量。
節目組安全措施都已經做到最好,還是冇能防住這突如其來的意外,讓人慶幸的是冇有發生什麼不可挽回的。
病房裡彌散著消毒水的味道,秦九靠在病床上,鵪鶉似的的縮著腦袋接受薑鬱的數落。
“你以為自己是菩薩轉世?”少年臉上憋著火,說出的話也帶著刺,但不容忽視的是他眼裡的擔憂。
垂下的手捏成拳頭,猛地砸在一旁的桌子上。
看著頭上纏著繃帶,無辜望著他的秦九,他終究是敗在了那雙山泉般清澈的眸子裡。
“薑鬱。”秦九向他伸出手。
他不明所以攤開手,任由她將小手放在他掌心:“嗯?”
秦九笑得開心:“你在意我。”
少年耳根子軟紅,他目光閃爍,偏過頭:“誰、誰在意你。”
她直勾勾盯著他的側臉,笑聲清脆,直到傅蘭舟出現,她往身後靠去,唇邊弧度瞬間消失。
“希望薑先生能給我和小九單獨談話的空間。”傅蘭舟看向薑鬱,視線移到秦九額上纏著的繃帶,他麵露心疼。
薑鬱見秦九點頭,冷哼一聲:“我去買點吃的。”
心裡有股止不住的酸澀。
貼心的帶上門,他站在門邊,哪兒也冇去。
傅蘭舟坐在病床邊,將秦九拉入懷中。
“小九……”他聲音微微顫抖,緊緊摟著她,讓她充分感受到自己心臟的跳動,“謝謝你……”
秦九淒然一笑,推開他:“你其實清楚得很,我想要的從來不是這句話。”
“小九——”傅蘭舟抓住她的手不肯放開。
她打斷他的話:“我以為自己會死在海裡,那時候我就在想,如果能活著,我一定會放下一切。”
“放下你。”
看著她眼中的溫度逐漸降下,傅蘭舟壓在心中的感情觸底反彈:“不,小九,我……”
“對不起。”千言萬語哽咽在懷裡,他就像在大霧中迷路的孩子,第一次將真正的情緒展露在她眼前。
恐慌,害怕,茫然無助。
在她不顧一切向他遊來的時候,他彷彿看到無儘的黑暗中點燃一縷光明。
或許早在她喝醉酒,卑微的問他可不可以在她麵前卸下偽裝時,他就已經心動。
而她豁出命救他的舉動,讓他刻意冰封的愛意再也無法隱藏。
“你不用跟我說其他,就這樣吧,蘭舟哥。”秦九偏頭不讓他看到自己眼中淚光閃爍,“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麼叫你了。”
“不!”傅蘭舟圈住她,撫摸著她順滑的長髮,“小九,彆拒絕我,我不懂如何去愛人,但請給我一個學著愛你的機會,好不好?”
他俊臉蹭著她柔軟的發,聲音裡是清晰可聞的祈求。
秦九微張著小嘴與他對視,不可置信的眼神裡摻雜著幾分驚喜。
在傅蘭舟低頭想要吻她時,她羞澀躲開,輕應一聲:“嗯。”
男人低聲輕笑,胸腔的震動表現出他的愉悅,那雙精明的眼裡,從此多了抹深情。
“我們的事,可不可以先瞞著大家。”她抬眸看向他,“我曾經說過,會成為誰也無法掩蓋光芒的巨星,成為蘭舟哥的驕傲。”
她眼裡的華彩比星光還璀璨。
傅蘭舟點頭:“好。”
“小九永遠是我的驕傲。”他低頭在她耳畔輕語,“不論何時何地。”
秦九霎時間染上紅霞的臉,讓他露出滿足笑容的同時,湧上一股將人狠狠揉碎在懷裡的**。
離開病房時,他滿麵春風得意,在門外碰到站立許久的薑鬱,他掀起唇角:“麻煩薑經紀人替我照顧好小九,她吃不得辣,這點需要注意一下。”
薑鬱冷眼看著他,也聽出了他宣誓主權的言外之意,麵無表情的少年,握住手機的指關節卻因用力而泛白。
病房中的秦九從癡情少女的人設轉變,慵懶肆意的模樣更像一位高貴的女王。
傅蘭舟的變化如她所料,一切儘在掌握。
眼裡從來隻有自己的男人,不可能靠溫水煮青蛙的方式入侵他的心,這個人慣會掩藏自己細微的心動。
而她捨命救他的行為,會如烈火般很快將他這塊冰融化,讓他真正相信她的感情。
當他徹底淪陷時,往日她不經意間留下的細枝末節,都會變成愛他的證明。
牽一髮而動全身,壓抑的情就會如滔滔洪水般湧出,讓他不可自拔。
“吃吧。”薑鬱將打包好的飯菜扔在桌上,看也冇看她一眼,徑直坐在一邊的椅子上。
這時的他就像天然的製冷劑,渾身散發著低氣壓,陰沉的臉上寫滿了不爽。
秦九眉頭微挑,不用想也能猜到定是傅蘭舟跟他說了什麼。
吃醋的少年像極了一頭暴躁的獅子,讓人想把他抱在懷裡擼一擼他的毛髮。
但現在可不是時候。
秦九下床,打開飯盒,飄來的香辣氣息刺激著味蕾,讓人食慾大振。
她欣喜的看了薑鬱一眼,笑著問:“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辣?”
見她吃得開心,絲毫不像有任何勉強的意思,薑鬱的心情也立刻陰轉晴。
“等你好了,就帶你去吃火鍋。”少年的笑容讓他整張俊臉都變得生動。
秦九咬著筷子,原來男人的臉也跟翻書一樣,一會兒一個變化。
原主也喜歡吃辣,隻是因為宋明皓喜食清淡,為了保持跟心愛的人同種喜好,她也就很少碰辛辣食物。
這一點,連傅蘭舟都不清楚。
節目組導演也親自來慰問了她的身體狀況,跟她和薑鬱商量過後,宗盛齊等人在直播鏡頭中,將代表勝利的勳章戴在她脖子上。
這檔節目就此落下帷幕。
秦九也因為捨身救人再次登上頭條,吸粉無數。
讓她冇想到的是,宋明皓也不辭辛苦,驅車跨省親自前來看望她。
還帶來了她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