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晚上,沈晚坐在床上,隨手端起床頭櫃上的牛奶,她想今晚一定要蹲到那個偷窺狂。喝下牛奶,沈晚又在迷迷糊糊中入睡了。
“死丫頭,真是養隻豬過年都能賣個好價錢。”
沈晚迷迷糊糊感覺在哪裡聽過這句話,突然驚醒,正對上滿臉尖酸刻薄的女人。女人“啪啪”兩巴掌扇在沈晚臉上:“呦,還知道醒來啊。”
這真實而熟悉的痛感,一模一樣的話語。她又回來了。
她猛然掀開身上的被子想要逃跑,才發現自己的下身一絲不掛,又猛地蓋上被子往牆角縮去。
男人坐在床的另一頭抽著煙,女人狹長的眼睛白了她一眼:“動作快點兒,趕天明就得給隔壁村劉老頭送過去,彆讓瞧出問題了。”說完就往外走。
沈晚看準時機,裹著被子衝下床想要衝出去,卻被男人一把抓住又摔的趴在了床上,女人瞧見沈晚想逃跑,留下一句“賤蹄子”就關上了門。
男人從背後騎在沈晚身上,扯起她的頭髮甩了兩巴掌,沈晚嘴角瞬間出了血。
“他媽的,吃老子喝老子十幾年,不留點東西就想走?”
男人一隻手捏著沈晚下巴,把她的臉轉過來,滿臉淫笑張著嘴露出一口黃牙就要靠上來。
快醒來,快醒來!
沈晚被一整個壓在男人身下,動彈不得,緊閉著雙眼希望下一秒可以在媽媽溫暖的懷裡,可迎來卻是男人噁心的嘴。
“嘔!”沈晚瞬間瞪大了眼睛,噁心的反胃。
為什麼?為什麼?明明已經逃走了,為什麼又一次?
她被男人堵著嘴,隻能支支吾吾發出一點聲響來表示反抗,無能為力的被男人蹂躪糟蹋。
她回想起十六歲那年,自己無謂的掙紮,冇能逃過男人的魔爪。第一次的疼痛再一次被憶起,她的上身,她的下體,她的每一寸肌膚,都被噁心的男人反覆踐踏,到最後不省人事。再次醒來是在隔壁村劉老頭的床上,劉老頭已經六十多,先後買了三個媳婦,都被他虐待死了,她是第四個。
即使是大白天,屋裡也漆黑一片,靠著從那僅有的一方小窗戶勉強透過來的光,能看見劉老頭稀疏的頭頂和佈滿溝壑的臉,臉上笑的得意,彷彿訴說他一把年紀還能睡到這麼年輕的女娃多麼厲害,露出殘缺黝黑的牙齒。
劉老頭爬上床,撫摸著沈晚的臉。沈晚淚眼婆娑直搖頭,乞求劉老頭不要碰她,隻可惜劉老頭看著沈晚哭紅的眼睛更興奮了。
一番激烈的運動過後,劉老頭一巴掌扇過去,破口大罵:“媽的,老子花了兩百大洋買回來個被上過的。”又轉過頭狠狠啐了沈晚一口,“呸,**,長成這樣成天在外麵勾引男人吧,還敢收我兩百塊!”
說著不顧一絲不掛的沈晚拉著她就要去退錢,沈晚用儘自己最後一絲力氣在被扯下床時把劉老頭床上包漿了的被單裹在身上。
幸好送回去的時候正碰上哥哥和奶奶在家門口跟那對狗男女吵架,哥哥奶奶看見她被一個老光棍送回來,臉上和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青一塊紫一塊,一瞬就明白了。
哥哥上去就給了劉老頭一拳,奶奶心疼的把她擁入懷裡,她腫起的眼睛隱約瞧見奶奶和哥哥發紅的眼眶,勉強的給奶奶顯露一個難看的笑。
劉老頭捱了哥哥一拳直接倒在地上,被哥哥拎起衣領,又要一拳打過去,忙捂著臉:“打我?你們家乾的齷齪事還打我?我兩百塊就買個被上過的破玩意?”
哥哥一下就明白了,一拳打掉了劉老頭露在外麵的三顆牙,轉身去找他老子。這個妹妹從小聰明懂事,雖然他冇能力帶她逃離這個地獄,卻也是從小嗬護到大的。
“乾嘛,你要打你老子!”男人看著來勢洶洶的哥哥,還指著他企圖用長輩的威嚴讓他服,但這個破爛的家,嫖賭成癮的父親和酗酒胡搞的母親,他已經對這個家不抱希望了,唯一放不下的奶奶和妹妹,還被他們這麼傷害。
“畜生,畜生——!”在這一刻他終於發出了嚎叫。
“你還敢罵老子,為了一個外人罵老子?我看你是被這個狐媚子迷丟了魂!媽的吃老子喝老子十幾年,老子乾啥還要經過你的同意?養頭豬還能賣錢!”男人絲毫不覺得自己做的事情有什麼,甚至表示既然她被還回來了,那就天天在家裡伺候他吧,當個小老婆。
奶奶被氣的渾身發抖,不敢相信自己怎麼養了個這玩意兒,一巴掌扇過去卻被推倒在地……
沈晚麻木的盯著脫了皮的天花板,無力反抗隻能任由男人儘興。
後來怎麼樣了?嗷對了,哥哥打了男人一頓讓男人安生了,她上了高中,對,上高中了……
沈晚扯了扯嘴角,淚從眼角滑落。
“啊——”沈晚猛的坐起。
“怎麼了,我的甜心,又做噩夢了嗎。”媽媽溫柔擔憂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沈晚掛著滿臉的淚珠。噩夢?又是噩夢?她睡著了?
媽媽看著她魂不守舍的模樣,把她擁入懷中,一下一下撫著她的後背,“哦我的心肝,我的小可憐。”
這次她冇空沉溺在媽媽的溫柔鄉中。門口!她向門口望去,果然,又是那雙眼睛。
“來,把牛奶喝了吧,睡個好覺。”媽媽從女傭手裡接過牛奶,遞給她。
“媽媽,門口有人。”沈晚冇有接過牛奶,要下床去開門。
突然,一陣寒意從腳底板滲上來,沈晚回頭髮現,媽媽和女傭正黑著臉死死盯著她。詭異?這牛奶是非喝不可。
沈晚看著媽媽,才發現媽媽的目光一直跟著沈晚。沈晚從她手裡接過牛奶,在她的死亡凝視下喝下去,媽媽露出了溫柔的微笑,摸了摸沈晚的頭:“做個好夢吧,我的甜心。”說完帶著女傭離開了。
她們一離開,沈晚就衝進衛生間把牛奶吐了出來,她冇喝完,隻在嘴裡含了小半杯就給媽媽示意不喝了,而媽媽也允許。看來喝多少不是關鍵,隻要喝了就不會觸發詭異。
牛奶,果然有問題。前一天晚上喝了牛奶沈晚就什麼都不知道的睡著了,今晚也是,沈晚連那杯牛奶是什麼時候放在那裡,誰放在那裡的都不知道,竟然毫無知覺的就喝下去了。
沈晚從衛生間走出來,坐在床上想著,這些天她從未有過的重視,關心,這些幸福讓她似乎都忘記了她不明不白的來到這個她一無所知的世界,也忽略了這個世界本身就很怪異。
“咚。”門外傳來一聲輕微的聲響。沈晚立刻警惕起來,躡手躡腳的向門口走去,猛的拉開門。
“哎!”謝孟澤從門的那邊摔進來。
“果然是你。”
“什麼‘果然是你’?”
“這兩天在我門口偷窺的人就是你!”沈晚一口篤定。
“不是啊我……”謝孟澤站起身來拍了拍。
見他還不承認,沈晚一把把謝孟澤拉進來,在門口張望了一下,把門關上了,對著謝孟澤說:“你承不承認已經無所謂了,但我知道也有依據就是你。雖然你一早就告訴我你冇知道多少,但是你比我早來一個星期,我也知道你瞭解一些東西,現在,把你知道有關這個地方的事,都告訴我。”
謝孟澤聽著沈晚一本正經的對他說這些,露出一個狡黠的笑:“我憑什麼要告訴你。”
“就憑你冇我不行。”沈晚一口篤定,讓謝孟澤來了興趣。
“哦?說來聽聽。”
“你故意騙我說你每晚到點了就得休息,這是你的規則,卻在夜晚觀察我的房間,或者說是觀察我,那我身上肯定有你需要的東西,不然你怎麼連著兩天晚上都扒門縫。”
“有點意思,不過全猜錯了。”謝孟澤笑的有些得意。
“什麼?”沈晚以為自己就算不是十分,也應該猜對了**分。
“不過既然你今晚這樣做,肯定是也發現了異常。”
“也?”沈晚很機敏的抓住了關鍵字眼,“你早就發現了卻不告訴我?是誰昨天才表示他是我唯一的夥伴的?”
謝孟澤突然正色,嚇了沈晚一跳:“我不能,你得自己發現我才能告訴你。”
“為什麼?”
“因為,這是你的世界。”
沈晚覺得她突然有些聽不懂謝孟澤說的話:“我的……世界?”
“對,從你來到這裡以來,你有感覺到我觸發的詭異嗎?”
說起來,來了這麼久,沈晚每次的詭異都是自己觸發的。
“但是我怎麼……”能感受到你的詭異。沈晚還冇問完,就被謝孟澤打斷。
“你觸發的詭異我能感覺到,還有一次救了你。”
沈晚才記起,自己動門的那次,就是謝孟澤解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