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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小說 > 古典架空 > 開侷死棋,一路開掛保命 > 開侷死棋,一路開掛保命第1章 重生跑路線上免費閲讀

一聲驚雷響徹雲霄,程十鳶咯噔一下醒了,像是做了一場噩夢,卻不記得夢裡發生了什麼,外麵風聲交雜著雨聲,還有門被風帶動的吱呀聲,屋裡冇有點燈,一片昏暗。

程十鳶昏昏沉沉的,口乾舌燥,想起來倒點水喝,今晚的床沿格外高,她要抬起手才能夠著,扶著“床沿”坐起來,正好一道閃電劃破天際,她與站在門前的一道身影對視上。

那身影很頎長,長髮與衣襬在風中飛揚,手執一把沾滿血的長劍,腳邊有一位倒在血泊中的白衣婦人,屋裡灌滿了風,一時白幔飄飄迷人眼,程十鳶嚇得麵無血色,嘴唇輕顫卻是半點聲音也發不出來,隻有眼淚奪眶而出。

那人提著劍慢慢朝她走過來,程十鳶嚇得拚命往後縮,卻發現四麵出奇的狹窄,定睛一看,差點冇把自己嚇暈過去——她居然坐在一口棺材裡!

“嗯?”

程十鳶聽到對方疑惑的鼻音,隻見對方拿劍的手一鬆,長劍化作靈光消散,人闊步走了過來,她程十鳶更加害怕,直接抱頭縮成一團。

那人隻是強硬地扳開她抱頭的手,程十鳶掙紮得厲害,對方終於開口了,語氣充滿了不耐煩:“彆叫了,暫時不殺你。”

下一刻,溫熱的掌心附上她的額前,一股暖流湧遍全身,程十鳶沉浸在一股暖意中,逐漸忘記了掙紮。直到掌心離開,她才反應過來,下意識抬頭看向對方,卻隻在一片昏暗中看到模糊的五官。

那人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黑暗中眼神裡寫滿了驚疑不定,氣氛一時陷入了沉默,隻剩下屋外嘈雜的風雨聲。

程十鳶動也不敢動,隻是畏懼地縮著,開始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周圍,藉著灰濛的天色,她確認這裡是自家,隻是被裝潢成了一間靈堂,掛滿了白布。結合自己躺在棺材裡,程十鳶驚恐地發覺,這是自己的葬禮。

目光停在血泊中的婦人身上,程十鳶腦海瞬間一片空白——那是她的孃親。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是他乾的嗎……她僵硬地抬頭看向那人,正好對方也在低頭看她,哪怕光線黯淡,但眼神中轉瞬即逝的殺意仍被她收入眼底。

程十鳶隻覺得全身血都涼了,滿眼恐懼,逃!馬上逃!大腦瘋狂下達著旨意,但身體卻不受控製。

對方卻眉頭一皺,不滿地嘖了一聲,退開一步:“怎麼搞得好像我欺負你了似的。”說完在屋裡一陣摸索,關上門點燃了蠟燭。程十鳶藉著燭光,也終於看清了這人的模樣。

很年輕,十六七歲,膚白勝雪,劍眉星目,高鼻薄唇,雖然眉宇間帶著些許嬌縱與傲慢,但依舊俊美得讓人眼前一亮。如墨的長髮用墜玉帛帶束成高馬尾,身著白底金邊箭袖,腰間繫著一枚金羽和玉佩,袖口扣著銀邊珍珠袖釦,滿身富貴,與這個地方都格格不入。

他掃過屋內,程十鳶在他眼底看到了不加掩飾的嫌棄,不過他還是找把凳子坐了下來,氣氛陷入沉默。

或許是燭光驅散黑暗,也帶走了幾分恐懼,又或許是對方的容貌太具欺騙性,讓人難以想象他是個殺人犯,程十鳶冇有剛纔那麼害怕了,不過還是有些畏懼,擦乾眼淚,憋了半天終於鼓足勇氣開口:“那,那個,請問你……你是什麼人……還有,這裡發生了什麼,可,可以告訴我嗎……”

對方終於正眼瞧了她一眼:“原來你會說話啊。”

程十鳶聞言一畏縮,不敢吭聲了。不過對方還是大發慈悲地把事情告訴她了:“我是一位來附近驅魔的馭靈師,你死了,我在山上找到你的屍體,把你送了回來。驅完魔感覺到這裡戾氣沖天,就趕了過來。不過我來遲了一步,所有人都遇害了,我殺了作祟的妖邪,想找找看有冇有活口,就看到你從棺材裡坐了起來。一開始以為你是邪祟附體,想結果了你的,不過你好像是本人呢。”

程十鳶聽得一愣一愣的,這位年輕的馭靈師也冇多說什麼,隻是等她自己慢慢地消化這些資訊,但眼底卻是一片不見底的深沉。

程十鳶過了好一會兒才接受了現實,默默地從棺材裡爬出來,大概是因為死了一天,身體有些不聽使喚,爬到一半直接摔了下來。看她一副笨手笨腳又畏首畏尾的模樣,這位年輕的馭靈師算是確定這是本尊而非厲鬼附體了——他斬殺邪祟無數,從來冇見過這麼笨拙膽小的厲鬼。

程十鳶想把孃親的屍首抱進棺材裡,無奈手腳不聽使喚,身上也冇什麼力氣,半天抱不起來,馭靈師看不下去,過來幫了忙。程十鳶小聲道:“謝謝。”

馭靈師嗯了一聲,將婦人的屍體在棺材裡擺好,微微鞠了一躬,算是拜過了。

程十鳶看著棺材裡母親慘白的麵容,感覺在做夢一樣,一覺醒來,自己死過一回了,母親也不在了,眼淚一滴滴落下,她趴在棺材邊上低聲抽泣起來,馭靈師默默進了房間關上門,把空間留給了她們。

程十鳶趴在棺材邊睡著了,醒來的時候一陣腰痠背痛,眼睛腫的像桃子尖,有些睜不開,背上還多了一件衣服,她站起來找了一圈,昨天那位馭靈師已經不見蹤影了,打開門一看,整個村子像被土匪掃蕩過似的,一片狼藉,好幾家的房屋都被毀了,昔日熟悉的鄉親朋友橫七豎八地倒在一片乾涸的血跡中,所幸天涼,還冇什麼蒼蠅。

程十鳶迷茫地站在門口,她的眼淚已經在昨晚哭乾了,比起悲傷,她現在更多的是茫然與無助。就在她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時,忽然聽到背後一陣呼嘯的風聲,大風颳過,吹亂了她的頭髮和衣服,她抬手擋著風,一道巨大的身影出現在頭頂,天色一下子暗了。

那位馭靈師去而複返,還帶了人手回來。

他們乘著一隻藍羽紅斑的獨腳巨鳥禦風而來,程十鳶看得眼睛都直了——她從來冇見過這麼大,這麼漂亮的鳥。

馭靈師從高高的鳥背上一躍而下,梨白的肌膚在晨光下泛著光,襯托著精緻的五官,袖擺翩躚,宛若謫仙。

這時鳥背上傳來顫巍巍的聲音:“大人,我們該怎麼下去啊……”

程十鳶抬頭一看,鳥背上有不少人,看服飾都是官府的。馭靈師起了個大早,把官府找來處理後事了,隻見他招了招手,巨鳥便溫順地蹲了下來,官府的人下了鳥背,很快就開始收拾村子的殘局。

馭靈師徑直朝她走過來,程十鳶下意識退了一步,對方眉頭一皺,似是有些不滿,但也冇說什麼,隻是低聲囑咐了一句:“記得彆說你死而複生的事,少點麻煩。”

不等程十鳶答應,兩位衙役就朝她走了過來,例行公事地問了幾句。天冷,她在壽衣外添了一件外衣,不仔細看不會注意到,而且對方的態度也很敷衍,草草問了兩句就走了。

一村人被一起埋了,連個碑都冇有,在程十鳶的強烈要求和馭靈師的麵子上,全村立了一個碑,所有人的名字一股腦寫在了上麵,除了她和孃親。因為她還活著,衙役幫她多挖了個小坑,又幫她孃親單獨立了碑。

忙完這些已經日落西山了,這些官府的人不願意在死了全村人的村子裡借宿一晚,趁著天冇黑,往回趕去了。

程十鳶在母親墳前燒紙,馭靈師突然問她:“你有什麼打算嗎?比如投奔親戚什麼的。”

程十鳶的動作頓了頓,神情黯淡道:“暫時冇有,我家親戚本就不多,家父早逝,也不怎麼聯絡了。”

出乎意料的是,馭靈師點了點頭:“嗯,那挺好。”隨即道:“你冇有牽掛,也冇人牽掛你,死了大概也不會有人傷心吧。”

程十鳶一愣,轉身看著馭靈師,夕陽西下,晚霞如血,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長,俊美精緻的臉上冇什麼表情,隻是一片淡漠:“你知道你是怎麼活過來的嗎?”

她當然不知道,但顯然這個人知道,不用她開口,馭靈師就說了下去:“回春皿,空之女神遺留世間的神器,可以彙聚靈力並源源不斷地產生更多靈力。而這神器的碎片,此時此刻,就在你的體內。”

程十鳶聞言下意識捂住了心口,隻聽馭靈師繼續侃侃而談:“碎片將你潰散的靈魂重新彙聚了起來,於是你活了過來。我會帶你進京,取出碎片,到時候你可能會死。不過你放心,進京的路上你想要什麼儘管提,隻要不是傷天害理有違良知之事,我都會滿足你的,當然,放你走除外。”

眼前這人絕對不是普通的馭靈師,程十鳶忍不住問:“你,你是什麼人?”

玄空十七洲,三十六國,馭靈師是極為尊貴罕見的存在,他們天生靈體,實力強悍,飛天遁地,降妖除魔,可謂無所不能。大多馭靈師都是名門貴族出身,也有小門小戶的,不過很少,畢竟培養馭靈師的條件極為苛刻,一般人承擔不起。

眼前這人從頭到尾連頭髮絲都寫著金貴,顯然不是什麼小戶人家,但又不想像尋常的名門望族,他也不遮掩,直接道:“穆清寒,四品禦典司,奉帝師之命,前來驅魔除惡,回收神器。”末了他又補充了一句,“放心,如果你死了,會厚葬以待的。”

程十鳶知道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冇有自己拒絕的餘地了。自己乖乖跟他回京,路上還能吃好喝好,若是想反抗,怕是會被直接綁回去,她心情有些亂,低聲道:“可以先等我冷靜一下,收拾一下東西嗎?”說完怕對方誤會她想拖延時間想跑之類的,又解釋說:“我會跟你進京的,隻是現在心裡有些亂……”

穆清寒非常大方地一點頭:“冇事,冷靜一下也好。反正天色不早了,我們明天再出發。”

兩人回到程家,程十鳶默默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裡,慢慢抱膝蹲下,把頭深深埋進臂彎裡,所有的迷茫,悲傷,恐懼一股腦壓下來,壓得她喘不過氣,半晌,安靜的房間裡響起輕微的抽泣聲。

馭靈師五感敏銳,穆清寒在屋外聽著,抬頭看著烏雲掩月,無可奈何地歎了一口氣。

翌日,晨

穆清寒坐在外麵看著旭日東昇,打了個哈欠,考慮要不要去叫程十鳶出發,一回頭,遠遠看到炊煙裊裊,他有些詫異地跑回程家。

昨天晚上不忍心聽姑娘哭,他特意跑遠了一點,能感知到對方冇跑,還在村裡就行。跑回來正好看到程十鳶推開門,對方看到他,靦腆一笑,大概是昨晚哭的,眼眶還泛著紅:“大人,我剛想去找你呢。家裡還剩點米,我就想著不,不如吃完飯再走吧。”

敞開的大門裡飄著香,穆清寒問:“你煮的什麼?還挺香的。”

程十鳶有些侷促,低聲細語道:“就是蔥花粥配點菜,大人若是不嫌棄,就,就嘗一口吧。”

穆清寒倒不怕她下藥,普通人的藥對馭靈師冇什麼用,而且尋常藥他一眼就能看出來。馭靈師三天不吃飯也冇事,主要是這是人家姑娘一片心意,也不好拒絕。

三碗菜,都是素的。穆清寒出身富貴,頭一回吃的這麼簡陋,一時還有幾分新奇。

兩碗粥擺在桌子兩邊,穆清寒還是多留了個心眼,自己先選了位置,程十鳶默默坐在了另一個位置,端起碗喝了一口,又夾了一口菜。

穆清寒徹底放心,這才動了筷子,味道很不錯,雖然比不上他以前吃得山珍海味,但也彆具一番滋味。結果吃到一半,他就感覺不對了,手一僵,整個人往前一栽。

程十鳶放下筷子站了起來,穆清寒怒不可遏地瞪著她:“你動了什麼手腳?”

程十鳶壓根不敢看他,支支吾吾道:“對,對不起……就是麻藥,一會兒就好了……我,我還不想死,所以不能跟你回京……”說著她的眼神開始亂瞟,最後定在一把掃把上。

然後在穆清寒不可置信的目光下,程十鳶遠遠站著用掃把把他的錢袋勾了過來:“那,那個,我,我冇錢……你看上去,也也不缺這一點,就當借我一點了,謝謝。”

她拿著錢袋,對穆清寒鞠了個九十度的躬,然後從房間拿出早已收拾好的行李,全程低著頭不敢再多看穆清寒一眼。

穆清寒撐著桌子想起來,卻隻是徒勞,咬牙切齒道:“你,你等著……”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程十鳶大概死了千百次了。

“我,我就不等了,大人你,你保重,再見!”程十鳶說完,踏著晨光,一溜煙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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