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廉。”金鑾殿內,秦政看也不看秦厲,隻是冷哼了一聲。
螻蟻的嘲諷隻會讓他覺得聒噪,並不會令他發怒。
畢竟,螻蟻的壽命,都是非常短暫的。
“喏!”
秦政身後,一名方臉鷹鼻,體態修長的中年男子上前微微作揖。
接著,也未見他有什麼動作,那兩名原本要上去捉拿王安的大臣,便已經被一陣怪風纏住身形,接著便懸空而起,慘叫著飛出金鑾殿外,在空中自由解體,化為了一灘血水。
真.死無全屍。
“秦政,你!”
對方一句話的功夫,兩名金丹境的手下便已死無葬身之地,秦厲頓時大驚失色。
百官們同樣驚駭,一個個臉色蒼白無比。
三皇子居然真的膽敢直接在金鑾殿內動手!
秦厲連忙將求助的目光投向台上的獨孤峰。
對手已經率先出手,此時就隻能拿出實力正麵迎戰了!
然而,此時獨孤峰的元神早已離竅,與鬱壘決戰於精神秘境當中,站在台上的不過是個空殼罷了,哪裡還能顧得上秦厲?
眼見自己最大倚仗毫無動靜,秦厲終於緊張起來,原本優勢儘在他手的局麵,竟起瞭如此天翻地覆的變化?
“秦政殿前行凶,罔顧國法,罪大惡極!來人!速速將秦政拿下!”
“誰能抓住秦政,等到本王登基之後,直接官升三級,封邑十萬!”
秦厲臉上閃過一絲猙獰,這個該死的廢物,膽敢壞他好事,既然事情已經一發不可收拾,那他也絕不能再有所保留了!
這滿朝文武,可是有將近一半都是他的人!
隻要這些大臣全部群起而攻,他就不信秦政膽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對著這麼多臣子痛下殺手!
大勢,依然在他這邊!
這皇位,他坐定了!
隨著秦厲一聲令下,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立刻便有大臣和殿前侍衛上前,便要在秦厲麵前嶄露頭角,為自己搏個前程!
對方實力雖然強勁,但是畢竟隻有五人。
有獨孤峰坐鎮,他們這麼多人一起動手,還會出什麼意外不成?
直到此時,他們還是冇有弄明白秦政一方的真正實力。
下一秒,秦政冷哼一聲,無邊威壓降臨,所有上前之人紛紛跪倒在地,全身骨骼吱呀作響,發出了痛苦地呻吟。
“煉虛境!這怎麼可能!?”
台階上,陳如海驚呼一聲!
作為煉虛境的強者,他比誰都清楚秦政剛纔的以勢壓人意味著什麼。
能一個照麵下僅憑氣勢便將這麼多人鎮壓,隻有身與天地相合,集道於身的煉虛境大能才能做到!
三皇子秦政今年纔多大?
不說他之前修為還被廢過一次,哪怕冇有被廢,二十多歲的煉虛境,也完全超出了陳如海的理解!
他不知道的是,秦政其實是擁有人皇至尊體,所以纔可以憑藉至尊無上的霸道氣勢直接鎮壓金丹境以下修為的修士。
輕鬆將所有人鎮壓之後,秦政仍然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平靜道:
“飛廉,剛纔亂動的人,全部廢去雙手雙腳。”
“喏!”
“住手!”
“殿下,此事萬萬不可!”
“秦政,你敢!?”
眾人紛紛色變,剛想製止,下一刻,金鑾殿內忽然狂風大作。
飛廉出手了。
他的視線殘忍地從眾人身上掃過,狂風席捲而過的地方,剛纔想要上前捉拿秦政的群臣,雙手雙腳已經全部齊根而斷。
場麵異常血腥恐怖!
這煉獄般的場景,徹底將所有群臣都震懾住了!
“啊……”
“手,我得手啊……”
“殿下,救……救命……”
直到這個時候,那些人才反應過來,紛紛發出了痛苦的哀嚎。
“聒噪,讓他們閉嘴。”
秦政皺了皺眉頭。
飛廉見狀,連忙躬身向秦政請罪,表示自己馬上就補救。
果然,下一息,隻見飛廉單手輕揮,那些剛剛被切去雙手雙腳的群臣,已經全部慘叫著被狂風捲起飛出宮門,冇一會兒,便全部化作了漫天血雨……
直到此時,秦政的眉頭才終於舒展了開來。
而目睹瞭如此殘忍血腥場景的群臣,已經全部被嚇得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喘。
秦厲更是已經被嚇得快要屁滾尿流!
而秦政,也再次督促起遣送秦厲的事宜。
“巫鹹,送四殿下去太廟。”
飛廉身旁,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腳步輕移,目睹一切的他臉上表情一成不變,始終帶著和藹的微笑,一步步向秦厲逼近。
“狗奴才,你要乾什麼?彆過來!”
秦厲滿臉恐懼,這纔多長時間?他的所有依仗居然就已經全部消失了!
似乎想到了什麼,秦厲忽然轉過身一把抓住秦昭手臂,咬牙道:
“秦昭!兔死狗烹,我若就此被擒住,下一個便會輪到你!你我合作,先將秦政拿下,之後我倆再分個高低,如何?”
秦昭臉色陰晴不定,顯然他也有些被秦政的手段給嚇住了。
正當他躊躇之時,耳邊忽然響起陳如海的傳音:“答應他!我收到密報,玄火派的人已經快要到皇城了!”
獨孤峰的小女兒乃是玄火派當代掌門的親傳弟子,是秦厲最為強力的盟友之一。
玄火派與秦政向來不和,雙方見麵,必將爆發一場血仗。
這正是渾水摸魚的良機!
秦昭聞言頓時精神一振,他踏前一步,將秦厲護在身後,對著秦政厲聲道:
“秦政!父皇剛剛去世,你便仗勢欺人,竟然對這麼多朝廷命官下此毒手!分明是視我大秦律法於不顧!”
“我現在就以皇長子的名義宣佈,即日起將你逐出宗祠,如你這等敗類,根本就不配當我大秦的皇子!”
秦昭畢竟年長,不似秦厲那般口無遮攔、意氣用事。
哪怕他知道皇位之爭各方必將用儘手段,絕不可能有任何情麵可講,但是話語間也必然要先搶占大義,在道理上站穩腳跟。
這是政治的智慧。
可惜,若是所有事情憑道理就能說的通,這世界上又怎麼可能會有戰爭?
道理,也需要有實力做支撐。
秦政聞言,頓時轉過頭看了一眼秦昭,接著忽然輕笑一聲道:“看來皇兄已做好與我為敵的打算了。”
秦昭臉色一變,還要說些什麼,卻見滿臉笑意的巫鹹已經晃悠悠走到了他的麵前。
“你待要如……”秦昭皺了皺眉,話未說完,巫鹹卻已經直直穿過了他的身軀。
如一滴水,融入水簾,就這麼再正常不過的,穿越了秦昭的身體。
躲在秦昭身後的秦厲滿臉驚駭地望著突然出現在他身前的巫鹹,全身忍不住顫抖了兩下。
這是什麼手段!?
“四殿下,請。”巫鹹紅光滿麵的笑著,右手已經搭上了秦厲的肩膀。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