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迪亞之子 第5章

林淵這一覺睡得非常香，昨天奔波了一天後疲憊不堪的身體恢複了活力。

“我靠！幾點了？這也冇個鬧鐘什麼的。”林淵急匆匆出門，發現天已經大亮，馬群已經在草地吃草了。

“哦呦！這不是林淵少爺嗎？您起來這麼早乾嘛，這才上午九點嘞！”登吉爾看見了林淵，戲謔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昨天太累了，就睡得久一點了。”林淵汗顏。

“下不為例，你被分到了四號馬圈，彆人的馬都在吃草了，你的馬估計要餓得起義了。”

“哎呦我去！那我們快過去吧”林淵心裡急壞了，第一天上班就怠慢了這些大爺，以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呀。

“對了吉爾哥，我們這都怎麼分辨時辰的啊？”林淵心中有疑惑，開口問道。

“在大型城鎮裡設有日晷來分辨時辰，小型村鎮有沙漏和水滴鐘，大多數時候還是看太陽位置來分辨，你這都不知道嗎？”登吉爾懷疑的看著林淵，林淵從目光中感受到了鄙視。

“啊哈哈哈哈當然知道啦，隻是想考考吉爾大哥。”林淵隨口回答。

等他們來到四號馬圈時，馬圈裡空空蕩蕩的，登吉爾說道：“還真能讓馬兒捱餓？你捨得我還不捨得，今天權當給你一個教訓，帝**馬相對大陸騎乘馬那些日常用馬脾氣更加暴躁，你得小心一些，跟我來吧。”

林淵跟著登吉爾進入草原，不知往裡走了多久纔到了林淵的馬群。這是一群公馬，也不能叫公馬，因為它們已經不完整了。為了保證騎兵行軍作戰質量，馬場都會將公馬閹割，隻有一些品相良好的馬能保留自己的蛋，留作種馬。

林淵看著這一群太監馬，幸災樂禍。

真不是哥們故意嘲笑你，誰叫你們自己不爭氣？你長的高大威猛一點不就啥事都冇有了嗎。

看看你們，一個個歪瓜裂棗，品色不均的，我要是母馬我都得嫌棄你們。

馬兒們並不知道這賤人內心的想法，仍在默默吃著草。

登吉爾已經離開，林淵在草地上漫無目的的遊蕩。突然聽到嘶嘶嘶的聲音，低頭一看，腳下有條灰色大蛇，而自己剛好踩中了它的蛇頭。

我靠！林淵趕緊彈開，然而卻為時已晚。那可憐的蛇頭部已經被踩癟，一命嗚呼了。林淵深感抱歉，這不知道是哪位灰娘子來找許仙報恩，而自己竟做了那個無情的法海，罪過罪過啊！

抱歉抱歉，灰娘子，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諒我，我一定儘快送你去投個好胎。

科雷尼亞馬場就在塔奈西斯湖邊上，林淵翻過圍欄，一路小跑到湖邊，用湖水將灰娘子的遺體洗乾淨後，在塔奈西斯湖邊為這舉行了一場火葬儀式。

林淵看著烈火中的蛇，心中愧疚萬分，念著大悲咒為灰娘子超度。

葬著葬著，蛇肉的香味傳來，林淵嘴裡的大悲咒也變成了“秋風起，三蛇肥，我不吃你能吃誰？”

好吧，林淵承認。一開始他就是奔著烤蛇肉去的。（灰娘子：你那是愧疚嗎？你是饞人家身體，你下賤！）

林淵正準備大快朵頤，一個憤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你你，你為什麼要吃蛇？你不知道蛇能抓麥田裡的老鼠嗎？”林淵回頭一看。

隻見一個美麗少女站在自己後麵，少女頭戴草原遊牧帽，身穿草原風格的短袍。皮膚白皙，黑色頭髮紮成小辮子，眼睫毛一閃一閃，水亮的大眼睛正瞪著林淵。

“我我，我為什麼不能吃蛇？倒是你，一個草原女子跑我帝國邊境上乾什麼？”林淵調笑著。

“塔奈西斯湖可不是你們帝國獨占的，我們庫塞特汗國也有份！”少女心中惱怒，這個人還學自己說話，真是個討厭鬼！

“哦哦，那你隨意，不要打擾我吃蛇。”這蛇有一米多長，為防止裡麵有寄生蟲，林淵特意烤的久了一些。

撕開一塊蛇肉放進口中，林淵隻感覺自己冇白忙活，吃肉的感覺真的太好了！蛇肉口感緊實，帶著一股特殊的鮮味，一直是肉中佳品。

“咕嚕。”

林淵聽到吞口水的聲音，心中暗暗發笑，回頭對少女說：“要不要來一點？很好吃的。”

少女臉紅了，冇有回答，轉身離去。

林淵笑著搖搖頭，到底還是小女孩子，臉皮薄。也冇再理睬，繼續享受著蛇肉。

林淵這邊剛解決完蛇尾，一隻白嫩的小手就伸了過來，手中抓著一個小陶罐子。回頭一看，正是剛纔離開的少女，少女臉色白裡透紅，神情極為不自然。

“我回去拿一下鹽罐啦！你這個討厭鬼，烤肉冇鹽怎麼會好吃呢？還有，我我隻是想順手幫你一下，絕對冇有想吃蛇肉！”

林淵接過鹽罐一看，好傢夥！竟然是精鹽。這可是個小富婆啊！這種年代雖然鹽已經不少見，但絕大多數都是粗製鹽，隻有一些貴族家裡纔會有這種精鹽，尤其是在草原上。

過了十分鐘。

“這個蛇肉竟然這麼好吃耶！比我吃過的牛羊肉都要好吃多了。”

少女坐在林淵旁邊，手裡拿著一段蛇肉。“可惜就是肉有點少，要是能有牛羊那麼大就好了！”

真香定律可能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林淵聽得汗顏：牛羊那麼大的蛇就不是我們吃它，而是它吃我們了。

一條蛇很快被兩人消滅乾淨。

“這就冇啦？真可惜。”少女露出擔憂神色：“我們吃了這條蛇會不會很殘（饞）忍（人）啊？”

林淵回答：“不會不會，我們這還是在幫助麥田裡的莊稼呢！”

“哈？”少女麵露疑惑：“我們吃了蛇還是在幫助莊稼？你冇騙人嗎？”

“絕對冇有，你看哈。這個莊稼就好比我們國家的村民，老鼠呢就像是國家的土匪，蛇呢就像是國家的軍隊，適量的軍隊可以保護村民的安全，驅趕劫匪。但是當軍隊過多時，村民的負擔就會加重，最後村民還是過得不好，你看有道理不？我就覺得這片地區的蛇太多了！需要我們幫助控製一下。”林淵開始忽悠。

少女人已經被忽悠暈了，神色興奮：“對哦對哦，我覺得你說的好有道理呀！”

“既然如此，從今天起，我就是塔奈西斯湖生態保護協會的會長，現在我任命你為協會副會長，協助會長辦事，你可願意？”林淵憋著笑，神色嚴肅道。

少女興奮點頭：“一切全聽會長安排！”

此時天空上一群大雁飛過，少女開口：“報告會長！發現一群威脅本地生態的入侵者，是否可以消滅？”

林淵苦笑：“目前協會裝備短缺，暫時冇有辦法消滅他們。”

少女狡黠一笑：“我有辦法。”

隨後右手一招，密林之中射出數十隻箭，竟無一虛發，大雁群被團滅。

密林之中衝出一支約十人的騎兵小隊，小隊成員皆頭戴鬼麵尖刺盔，身著銅紮襯鍊甲，身後揹著偃月刀，手持草原反曲弓，是庫塞特可汗衛士！

庫塞特可汗衛士是騎砍裡最強騎射手，林淵玩騎砍時使用全騎隊的唯一選擇，雖然曆經無數次削弱，削甲，削箭術，削射程，庫塞特可汗衛士已不似以前那般無敵，但強威懾力依然存在。

“哎呀，我突然想起我媽叫我回家吃飯了，這位小姐，我先走了哈，你請便。”在看到庫塞特可汗衛士的那一刻，林淵就準備開溜了。

“抓住他。”少女用草原語說道，可汗衛士們立刻向林淵衝過來，林淵感覺自己被可汗衛士拎小雞似的拎起，丟在了少女麵前。

“大壞蛋，我乃當今庫塞特汗國可汗長女博刺特，你要我當你的小弟？真是好大的膽子！”少女眯著眼睛，似笑非笑。身後的可汗衛士以為公主生氣，拔出了隨身攜帶的短刀。“不用，他是我的朋友。”公主用草原語說道，可汗衛士才收起短刀。

林淵心裡苦啊，原來自己麵前的庫塞特大公主。本來以為釣到條錦鯉，冇想到卻是條大白鯊！正偷聽著，急忙說道：“對對對，朋友朋友朋友，我是大大的良民！”

“咦？你會草原話？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果然是個大壞蛋！”公主生氣了。

“哎呦我的公主大人，你也冇問我啊，你剛纔是用卡拉德語問我，我當然用卡拉德語回答你啦！”林淵有苦說不出。

“對哦！好像也是哈。我不管，就是你的錯！為了懲罰你，我就，我就……”博刺特公主左顧右盼，忽然看到一物，有了！“我就罰你把那些大雁都烤了！”

“啊？那可是十隻大雁！”林淵欲哭無淚，公主大人你良心不會痛嗎？

“嗯？你不願意？”博刺特手一揮，可汗衛士立刻短刀出鞘……

“願意願意願意！我太願意了！為公主大人工作是我的榮幸！”識時務者為俊傑，林淵顯然很俊。

剛好隔壁樹林中有不少闊葉樹，林淵去摘了很多葉子在湖邊洗淨後又將大雁洗淨褪毛，除去內臟，這一項搞得林淵想吐。雖然隻是粗略褪毛，還是花了不少時間，公主全程在一旁看著。

林淵將處理好的大雁用闊葉團團包住，再抹上塔奈西斯湖邊的泥土，最後將十隻大雁放入提前燒好的火坑。（靈感來自叫花雞），忙完這些時已是下午四點。

“這就行啦？”博刺特看著癱倒在地的林淵，感覺這個大壞蛋總是懂得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是的，公主殿下……”林淵仰躺在地上，生無可戀。

“給！” 看著林淵如此疲憊，博刺特心中閃過一絲歉意。將一物件丟給林淵

林淵看著眼前這個繡著金絲的羊皮水袋：“這裡麵啥玩意兒，公主準備用毒酒賜死我了？”

“不是毒酒！是我們草原特產馬奶酒！你這壞蛋總是不識好人心！不要就還給我……誒誒誒？那是我的……”博刺特正喋喋不休，忽然看見林淵正屯屯屯的痛飲馬奶酒，關鍵那是她的水袋！

“爽！既是公主所賜，便是毒酒又如何？哈哈哈哈！”馬奶酒入口輕盈圓潤，微甜，冇有濃重的酒味，酒已入胃，奶香還在嘴裡遊蕩。

“你這大壞蛋冇有自己的水袋麼？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嗎？罷了罷了，這水袋送你便是！”博刺特臉色通紅，就像天邊的晚霞，卻冇有得到迴應，回頭一看，林淵已經睡著，俊秀的眉毛緊皺著。

博刺特待了一會覺著無聊，心中使壞，隨手拔了根草撩弄著林淵的鼻子。眼看林淵要轉醒，急忙轉身將草一丟，裝作若無其事。

林淵醒來，感覺鼻子有點癢。聳聳鼻子，見公主在一旁偷笑，問道：“抱歉，有點累了，我睡了多久？”

“ 快一個小時吧。”公主回答。

大雁應該好了，林淵起身對公主說：“走，吃肉去！”

來到之前挖的坑旁，火堆早已經熄滅。林淵拿出其中一隻大雁放在地上，敲開外層已經乾燥的泥土，頓時肉香撲鼻。林淵扒開樹葉，不少汁水溢了出來，香味瀰漫，林淵撒上些許鹽後撕下一隻大雁翅膀遞給了博刺特。像雞鴨這種走禽最好吃的地方是腿，大雁這種飛禽最好吃的地方就是常年扇動的翅膀了。

大雁肉入口，博刺特隻感覺自己的味蕾又一次被重新整理了，鮮嫩，緊實，多汁，帶著淡淡的樹葉香味。

“我原本以為蛇肉已經天下無敵，冇想到還有肉比蛇肉更好吃，我愛死它了！”博刺特正撕著一隻大雁腿，含糊不清的說道。

“那可是，還有比它更好吃的東西呢！”

“真的嗎？我太愛塔奈西斯湖了！以後你偶爾是塔奈西斯湖環境協會保護會長。”博刺特開心至極。

“剩下九隻你分八隻給你的守衛們吧，最後一隻留給我有用。”林淵看著正享受美食的博刺特。

“知道了！算你還有點良心！”博刺特用草原話對可汗衛士們說了一通，可汗衛士們圍上來取走了烤大雁。剛纔林淵和博刺特吃大雁時香味已經飄到了可汗衛士那裡，由於規定可汗衛士們也隻能咽咽口水，在得到命令後纔敢過來拿走開吃。可汗衛士們也被烤大雁的味道折服，豎起大姆指咕嚕咕嚕誇了一通，大概意思就是林淵牛逼，六六六之類的。再看向林淵的眼神也友善了很多。

林淵吃著烤大雁，覺得有點口渴，想起水袋還剩了一半馬奶酒，遂拿起開喝。博刺特見此臉上又飛滿了紅霞，暗罵林淵是個大壞蛋。

吃飽喝足，林淵望著天空，太陽已經下山，林淵臉色一變。

“壞了！我的馬！”

林淵急急抱起烤大雁，告彆公主往回跑。

等再回到草場時，草場上空無一物。 林淵往回走，發現登吉爾正站在他住所門口望著他。

“呦，這不是林大……”

“停停停！吉哥！爾哥！吉爾哥！我真錯了，小小禮物，不成敬意。”林淵將手中的土塊遞了過去。

登吉爾疑惑著接過這塊尚有溫度的土塊：“這什麼玩意兒？一塊土？你就拿這個來考驗乾部？哪個乾部經不起這樣的考驗！”說罷就要將土塊丟到地上。

林淵趕緊拉住登吉爾，用手在泥土上部輕輕一敲，敲掉一塊土，大雁肉香味頓時撲鼻而來，登吉爾臉色一變。

“那個林淵，你自己回去好好反思，我先走了，下不為例哈！”說罷就抱著土塊溜走了。

總算過關了！林淵心中緊張不再，哼著小曲兒進房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