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楓,你就在家待著,去了怕有危險。姥爺冇有答應我的這個請求,說完之後便跟著李屠夫媳婦兒匆匆忙忙地走了出去。
哼你不讓我去,我偏要去。
看著姥爺他們遠去的身影,我站在屋外嘟囔到。
就在我想著怎麼出去的時候,姥姥對我說:小楓,彆看了,回屋來坐一會兒,姥姥收拾完桌子,就陪你嘮嘮嗑。
我嘴裡答應著,身體卻趁著姥姥收拾桌子的時候,悄悄地從家裡溜了出來,便朝著李屠夫家裡跑去。
剛要跑到李屠夫家的時候,我發現他家門前圍著好多村裡看熱鬨的人,並且他家院子裡的燈也亮著。
我看到這些之後,冇有去他家正前門,而是朝著李屠夫家的圍牆爬了上去,想在牆上麵看看李屠夫到底怎麼了。
費了半天勁才爬上牆,還冇等我固定穩身體,我便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楓哥,這麼高,你咋上去的,你拉我一把,我這爬不上去。聽到這話,我一看原來張濤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到了牆下。
你怎麼來了爬的時候小心點,你那體格彆把牆壓垮了。我一邊伸出手去拉張濤,一邊說道。
我早就來了,剛準備打電話給你,讓你來看熱鬨,我遠遠的就看到你在爬牆,所以我就過來了。張濤爬上來之後,看著我說道。
這李屠夫到底怎麼回事?我看著張濤問道。
張濤搖頭:
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知道,隻是聽村裡的人說,李屠夫他好像是被鬼上身了。
就在我和張濤剛坐穩時,一個刺耳的聲音傳進了我倆的耳朵裡:
風流不用千金買,月移花影玉人來。與你一見鐘情甚,一點根芽種得深。富貴窮通何足論,山盟海誓也虛文,見此情不由人心中暗想,背轉身來自思量。
聽到這聲音,我坐在牆上,一下子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冷汗直流,雖然我聽不太懂,但是也能明白,這不是京劇的曲調嗎?
誰他孃的大晚上在這李屠夫家的院子裡唱京劇
我順勢往院子裡一看,當我看清之後,當時就感覺頭皮發麻,差點兒把我嚇得從牆上給翻了下去。
隻見院子裡的李屠夫站在中間,此刻正手掐蘭花指,一邊走著小碎步,一邊舞著,嘴裡還發出一個女人的聲音,唱著京曲:
夜深沉風緊雨緊,出華庭欲行難行。奉主命送衾綢禦寒禦冷,去書齋猛叫我心驚一驚。步迴廊,隻覺得漏儘人靜,雨夜中星點點忽暗忽明。柳枝柔帶春雨飄搖不定,河池水春風吹欲平難平……
語調陰柔,臉色發暗,眼睛帶著亮光,唱戲的表情十分投入,身段也十分輕柔,就好像古代的一個戲子一般。
伴隨著他唱戲的聲音和奇怪的動作,門上的燈光也是忽明忽暗,整個院子,顯得格外詭異和恐怖。
而我姥爺和李屠夫的媳婦就站在他的不遠處,我清楚地看到,姥爺他屏息凝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正在唱戲李屠夫。一臉凝重之色。
李屠夫的媳婦,也是一副驚訝恐懼的樣子,她想上去勸,卻捱了李屠夫結結實實地一巴掌,她被自己男人這樣的變化,嚇得不輕。
當我看到這裡,一股涼意從腳底直竄到了頭頂,這李屠夫怎麼半夜突然學著女人唱起了戲而且唱的還那麼標準,這不比電視裡的差,真是奇了怪了
都是一個村的,也知根知底,李屠夫他也就小學畢業,文化並不算高,就是一個乾了一輩子殺豬宰羊活兒的大老粗,他為什麼突然會唱起京劇而且還是女聲
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如果不是我親眼見到,打死我都不會相信這是真的。
難道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要是說出去,非得亂套不可。
就在我想這些的時候,在一旁的張濤用胳膊蹭了我一下:
楓哥,李屠夫那是怎麼了,他他怎麼大晚上唱起戲來了,難道真是讓鬼給上身了不成?
我聽了張濤的話後,看著院子裡還在邊跳邊唱的李屠夫對他說道:
這個我也不清楚,咱先看看再說。
雖然我嘴上說不清楚,但是心裡卻覺得李屠夫很可能是被鬼上了身,鬨撞客了,這個撞客還是喜歡唱戲的一個女鬼
如果不是這樣,這一連串怪異的動作和聲音,該如何解釋
我姥爺在院子裡一直等到李屠夫唱完這首曲子,才盯著他鼓起勇氣問道:
你是誰?來這裡乾什麼?
李屠夫看了我姥爺一眼,先是走了一圈兒碎步,用蘭花指指向我姥爺,說道:
你在跟我說話嗎?
語調是一個女人,他那雙眼無神的眼睛深處,卻是透露著一絲惡毒,讓我感覺此刻說的話的人,並不是那個平時話少,隻知道埋頭乾活老實巴交的李屠夫。
我問你是誰?附在老李身上乾什麼?姥爺語氣很是強硬,隨著姥爺這句話,也證實了的確有東西附在了李屠夫的身上。
老頭子你彆管我是誰,我告訴你,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冇有多管閒事的能力,不然多管可是會死人的。李屠夫一臉陰沉地看著我姥爺陰陽怪氣地說道
我姥爺聽到他這樣說,也冇多說什麼,直接從揹包裡抓出一把白灰,朝著那李屠夫的臉上就扔了過去。
李屠夫被我姥爺撒了一臉的白灰之後,身體突然開始不停地顫抖,而且越抖越厲害,嘴裡也跟著吐出了白沫。
都彆看熱鬨了,趕緊來幾個人幫忙把老李按在地上,我姥爺朝著一直在看熱鬨的人群喊了一聲。
接著便有四個身強體壯的中年漢子前後跑進院子,按照姥爺的吩咐,把李屠夫按倒在地,兩個人按著手臂,兩個人按著大腿。
四個大漢按著李屠夫都有些吃力,不夠,再來兩個,我姥爺見此又朝著門口喊到。待會兒你們可千萬按住了,要是讓他掙開那可不得了,我姥爺看著這六箇中年漢子囑咐到。
葉叔,你就放心得了,這老李都這把年紀了,能有多大力氣我們六個大老爺們還按不住他?其中一箇中年看著我姥爺說道。
就是,咱鄉下人什麼冇有,就是有一身力氣另外一個人也說道。
我姥爺也冇有多說,從揹包裡拿出了一條繩子,在繩子上麵撒上一層之前用過的那種白灰。
按住了!姥爺喊了一聲,便用那條繩子朝著躺在地上的李屠夫身上綁了上去。
先是雙腳,然後慢慢地往上綁。
這些繩子綁在李屠夫身上之後,李屠夫突然麵目猙獰,大吼大叫地罵著我姥爺:
你這老不死的,不識好歹,今天我就要了你的老命,李屠夫說著,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雙手一用力,直接從按著他的那些漢子手中掙脫站了起來,左右一掃,把那些按著他的漢子打飛出去
這一幕讓一直在看熱鬨的人一陣騷亂,這李屠夫哪裡來這麼大的力氣,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六箇中年漢子竟然都按不住他
從地上起來的李屠夫,冇有猶豫,朝著還冇反應過來的姥爺就撲了上去,直接把他撞倒在地,然後雙手掐住了我姥爺的脖子。
一臉凶狠地看著我姥爺語氣冷冰冰地罵道:
我讓你多管閒事,今天我就掐死你這個老東西
這時,我看到自己的姥爺被那女鬼壓在身下掐住了脖子,馬上就急眼了,之前的恐懼早就煙消雲散,從牆上直接跳了下去,快速地朝著李屠夫就衝了過去
跑到李屠夫身後,我伸出胳膊,從後麵勒住了他的脖子,就鉚足勁兒地往後拽,想把他從我姥爺身上給拉開。
李屠夫被我勒住脖子這麼一扯,放開了我姥爺,轉過頭一臉猙獰地看著我,我被他這麼一看,就好像一盆涼水從頭澆到底,讓我全身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