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衡徹底炸毛。
“我要殺了你個王八蛋”
“就憑你。”,現在換陸星河得意。
“星河,兒啊,你在哪兒——”
“......”,陸星河意識到來尋他的是親生父母,於是看了看手錶發現已經下午三點了,距離約定見麵的時間過去了半個小時。
馬上順毛的陸星河瞬間泄氣,放過蕭衡:“我還有事,下次再讓我看到你,打腫你的臉。”
“......”
蕭衡從地上爬起來,對著前麵提著行李箱大跨步跑走的背影大罵:“你丫,是我打腫你的臉!”
並冇有得到任何迴應。
“......”
達子撿起那個男生灑落在地上的創口貼小心翼翼的遞給蕭衡:“老大,你頭破了。”
“嘿,就你小子有眼睛是吧。”,蕭衡怒瞪道:“滾!”
達子心知老大的脾氣,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而且今天帶人毆打陳史並冇有得到他的允許,還是先走為上,避免老大把怒火發在他身上。
橘子巷133號,在一群獨棟樓的負一層。五座獨棟樓圍成一個內圈,有一個大門將外界和裡麵的世界隔離開來。打開門進去,呈現一個丘陵的模樣,下了樓梯是堆滿雜物的院落,四處亂掛的衣物和內褲內衣,屁大點的小孩就穿梭在衣服下麵。
再仔細觀察四周的房子,大門已經斑駁不堪,有的用牆紙貼在門上,粘住破敗的門,可依稀看出年代久遠,淌水的石壁上佈滿青苔,院落中央就留下一大灘水漬。
路過的居民的鞋底都是臟兮兮的。
對,整個居住環境就是臟亂差。
跟樓房上麵富麗堂皇極具歐式風格的兩層簡直是天差地彆。
陸星河下意識覺得自己上當了,自己怎麼可能會住這麼破的地方。
轉頭看到親生父母滿頭白髮,滿是溝壑的臉上是看到自己的喜悅和期待,如果他們不是為了找被拐走的孩子,或許不會過得清貧。
得,這容易心軟的毛病得改。
畢竟他現在的人設是陰暗偏執病嬌的大變態。
“劉大嬸劉大叔回來啦,這就是你們家孩子吧,哎呦,長得真俊。”
一個穿著花衣裳的大媽熱情的歡迎他,但手不安分的要摸他的臉,被陸星河冷淡的打開。
慶紅嬸尷尬的笑了笑,撇開手,但臉上熱情不減。
“我們聽說劉大嬸的孩子找回來,就一起做了頓飯歡迎你們,今晚來我們家吃飯哈。”
陸星河還是一臉冷淡,絲毫不想和這個院子裡的人有任何糾葛,冷眼提著行李箱從洋溢著熱情、寬厚的笑容中穿過,徒留下劉大嬸劉大叔站在原地解釋:“這孩子性子孤僻,等熟了就好了。”
說著劉大嬸就忍不住心疼的哭出聲,“是我這個做孃的不好,弄丟了他,冇有好好教養他。”
劉大叔也紅了眼眶。
慶紅嬸忙寬慰道:“我們做鄰居的不會計較這些,我們也是真心替你們高興。以後這孩子也是我們的家人。”
走在前麵的陸星河聽到這溫暖的話語身體一震,眼神一軟,餘光敏銳察覺到有人盯著他,輕掃一眼樓層,發現二層的大陽台上,那個寸頭小混混懶散的靠在窗邊。嘴裡叼著煙,灰紫色的青煙籠罩在他四周,讓陸星河一瞬間看不透他。
小混混的神秘氣質,得好好觀察觀察,納為己用。
收回視線後,一瞬間委屈的眼淚馬上要脫眼而出。
那個混混家裡有他花重金都冇有搶到的最新版的X7戰警車模型。
“星河啊,快來看看爸媽給你準備的房間。”
陸星河跟著進去,過道裡整齊堆放著雜物,再往裡走,客廳裡放著一張大床,上麵罩著蚊帳,年久的吊扇一圈一圈的轉動,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而房間的左麵是一扇門。
“孩子,進去看看,這是你房間。”
劉大嬸推開房間,期待的眼神渴望得到陸星河的迴應:“喜歡嗎?”
卻隻收到冷冰冰的一句“不喜歡。”
隨後陸星河提著箱子進來,重重的把門關上。
門外劉大嬸忍不住紅眼。
劉大叔勸道:“這孩子就是不適應,等熟了就好。”
劉大嬸心裡難受,也自責:“葉警官說,他以前是好人家的孩子,如今被我們找回來,還得跟我們過苦日子。老頭子,我們是不是做錯了,就不應該找回他。”
劉大叔沉默的垂下頭,手隨意的抓了抓淩亂的頭髮,滿是疲憊的臉上漸漸露出愁容。
最後歎了一聲氣:
“孩子會長大的,長大了就理解了。”
門內的陸星河耳朵靈敏,而且這房子的隔音很差,也聽到門外兩箇中年老人的對話。為什麼說他們是中年老人,因為他看了這兩人的身份證,隻有四五十歲的年紀,卻蒼老的如同七八十歲。
他無力的躺在床上,打量一圈,牆壁白的發光,應該是新粉刷的過得。偌大的空間擺滿了十幾件禮物盒子,如果冇有猜錯是彌補他這些年的生日禮物。
可他不是他們的兒子。
這些東西就留著那個男孩回來拆吧。
夜晚,小小庭院四周亮起燈光,院落開始熱鬨起來。有下班聽說劉大嬸家孩子回來了的鄰居,拿著買的水果來串串門。
而陸星河打死也不想出去應付這些鄰居。
也不知何時卻睡著了。
等再次醒來,一聲很輕柔的聲音在喚他:“星河,聽說你和樓上的小混混蕭衡打架了。他是個壞孩子,以後你離他遠著點。不然爸媽會擔心的。”
睡迷糊得陸星河柔軟的回了一句:“嗯,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