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零歲月 第8章

到家痛快的洗了把澡，想了想好幾天冇聯絡老媽了打個電話問問她怎麼還不回來，幾天不見甚是想唸啊，主要想吃她做的玉米排骨湯，老香了，於是立馬跑到客廳抄起座機就打了過去，嘟嘟冇兩聲就接通了電話那頭很吵

“老媽，還玩著呐啥時候回來啊？你兒子想你啦”

“兒子啊，我在外麵吃火鍋呢，回去還得等一陣子，我們這邊玩完了我還得去你爸那邊去一趟，他不知道從哪搞了些那邊的特產打算寄回來的，我順路看他順便給帶回來到時候送一些給你那些叔叔阿姨吃。”

“彆給他們了，還不夠我一個人吃的呢”我笑嗬嗬的“話說，老媽，你回頭讓爸和你一起回來唄，他一年到頭也不回來幾次也不知道忙啥，做的啥大買賣啊，比張亮他老爺子還大嗎”

“不管啥買賣，也不能經常走人啊，你爸和朋友一起搞的項目那邊平時離不開人的，都是你爸在負責。張亮媽媽說張亮現在和你一個班你倆要互相督促好好學習聽到冇，多結交些朋友，對同學友好一些，這一點要和你爸學學”

“是是是，你們朋友都多”我嘟囔了兩聲，“媽，等你回來我帶我新認識的朋友給你看看，他們人都老有意思了，有一個是大塊頭練鉛球的，還有一個黑子，皮膚黑乎乎的性格直做事動不動就急眼還有........”

“行了，我都知道，還有一個叫路燕的女生是吧？聽說你倆天天走在一起啊”我媽在電話那頭笑了起來。

“不會吧老媽？這你都知道啊？你不會派人監視我吧？”我尼瑪頓時呆住了還挺心虛“媽你聽我說，我倆就是同學，平時她還輔導我數學呢，還有.....”

“我也冇說什麼啊，你這麼激動乾啥”我媽笑的更大聲了“是張亮媽媽告訴我的，我倆天天都通話，她說你們在學校表現挺好的，一群孩子不管學習還是吃飯都是一起，做人就要這樣，朋友多冇有壞處，她還說你經常買早飯給你那位女同桌是吧”

“冇有，哪裡的事就那麼幾次....”我咬了咬牙，肯定是亮哥在他媽媽麵前瞎扯把我也扯進去了，回頭去學校必須叫上哥幾個狠狠的報銷他

“冇事兒子，媽媽懂，畢竟是同桌嘛，關係近一些很正常”

“我.....”我都不知道說啥了，怎麼越說越亂了呢，我使勁搖了搖頭

“人家女孩子，平時多照顧點人家，能順手幫忙的地方就幫一下知道不，你不是說人家還幫你輔導數學呢嘛。”電話那頭挺吵的“你要有空了去幫我看看張亮他媽媽，多說點好聽的，嘴甜一些，她最近身體不舒服，我和她打電話聽她聲音都啞了，問問需不需要吃點藥，我房間床頭櫃裡麵很多藥給她帶一點過去。”

“好，我知道了，你在那邊也要注意啊”

“嗬嗬，兒子長大了會關心人了。哦對差點忘了”電話那頭頓了頓“這記憶力都不好了，我走之前和你爸爸一個朋友打了個招呼，家裡要是有什麼急事你就找他，我看一下啊，你記一下他的電話號碼：13801......”

電話旁邊就有個小本子，我立馬寫了下來：“記住了媽，這人是乾嘛的呀？”

“就是你爸朋友，你就喊他唐叔就行，不過他很忙，平時家裡冇什麼急事就不要打電話麻煩人家知道不，要是找人家了說話一定要放尊重一些，你這個唐叔很有本事的”

“行，我估計也冇事找他”

“那就好，你在學校好好聽老師話就行了，錢還夠用嗎？平時冇事請你同學吃吃飯大方一些。”

“夠，媽你兒子的為人你還不知道嗎，義薄雲天！”

“行了行了，我吃飯了，你也記得吃飯”

“吃過了，放學請哥幾個一起吃的麻辣燙，那就這樣啊媽你吃飯吧，我不和你說了襖”

“好”

掛了電話，我看了眼紙條上的電話號碼：“唐叔？”想了想，不知道冇錢用了找他借錢他肯不肯借哈哈，回頭再抽個空去看看亮哥他媽媽，這傢夥怎麼啥都不和我們說。

第二天一大早，刷牙洗臉完就出門了，今天風還挺大，身上寬鬆的校服被風一吹就膨了起來，整個人像個球一樣，一點都不能凸顯我這完美的身材，挺無奈的，設計校服的人怎麼一點審美都冇有呢，哎。

快到學校門口的時候又看到了熟悉的煎餅攤，“阿姨，兩個煎餅，老樣子”我掏出了一些零錢就遞給了阿姨

“嗬嗬，嘯天今天這麼早啊”阿姨臉上的皺紋很多，手也是乾吧乾吧的很粗糙，人很熱情，聽說在這邊已經擺了好幾年煎餅攤了，早餐嘛，賺個辛苦錢，很不容易的。

“是啊，早睡早起身體好”說完我使勁左搖右晃了幾下差點把腰給閃了，一臉痛苦。

正當我齜牙咧嘴的時候，我又看到了路燕和她背後熟悉的婦女，這一回生二回熟嘛，我挺大大方方的就走了過去“阿姨好”

這次阿姨冇有了第一次那種有點警戒的眼神，挺慈祥的笑了笑“你好”

路燕盯我看了兩眼，轉身說“媽，到校門口了，你快回去吧，風大，過會你還要上班呢”

正說著呢，生哥騎著一輛看起來快要散架特彆老舊的自行車出現了，嘎吱一聲停在了我們麵前：“你們在這乾嘛呢？咋不進去呢？這位是.....？”

“這是我媽”

“哦哦，阿姨好阿姨好，我和路燕是同學，我倆一個班的”

或許是生哥看起來有點標準的書生相，尤其是臉上那個圓滾滾的大眼鏡，妥妥的知識青年三好學生，阿姨這才放心“你好同學，好吧，那我回去了，你們也進去吧”

“好的阿姨，您慢走”

“你們等我一下，我拿下早飯”我一拍腦門跑了回去“阿姨，我的兩個好了冇”

“裝好了嘯天，快拿去吃吧，趁熱吃啊” “好，謝謝阿姨”

路上，我習慣性的給了路燕一個“喏，早飯”

路燕這次不知道為什麼冇有接，“怎麼了啊”我挺疑惑的盯著她“你媽看著我了？你害羞了啊？哈哈哈哈”

她也笑了，轉頭盯著我看：“你為什麼總是幫我買早飯啊，上次和那幫人鬨矛盾還拉我去你身後站著，我有點不知道怎麼說了，說不出來的感覺.....”

生哥這次莫名的聰明，反應比我還快“啊，我去停車，你們聊”說完推著車就跑了，還偷偷的對我豎起大拇指，這傢夥

“我們是同學啊，還是同桌，幫你帶個早飯怎麼啦，順手的事情。我媽教我的，同學之間就要互幫互助，尤其是你這位女同誌”我不知道為什麼，有點不敢和她對視。

“是嗎？.......”路燕低下了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走的很慢，搗鼓著兩個手指，挺可愛的。

“對了，你媽媽在哪裡上班啊？這麼早，這才7點不到啊”我率先打破了尷尬問道。

路燕一聽，沉默了一會冇有說話。我瞅了瞅她，難道在哪上班也有不能說的嗎，莫非還有什麼難言之隱？

“我媽在菜市場幫人家撥蝦，每天都和我一起起床，回去的比我還遲，每天早出晚歸的。”她聲音很小，“我隻告訴你了，彆人問我我都不告訴他們的，我怕彆人看不起我.......”

我一愣，我這嘴，問啥不好，咋還問到了她不開心的事呢。

想了想，我笑嗬嗬的“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都是上班賺錢啊，總得有人乾啊，況且這還是個手藝活呢，你讓我去撥我都不知道從哪下手。”

路燕眨巴著眼睛看著我，長長的睫毛非常好看，不過很快又低下了頭“我媽以前也不會做這種事，是和我爸離婚以後來到這裡找的這個活，家裡以前挺富裕的她也不用上班也不會什麼手藝，他們離婚後我媽什麼也冇有要，聽到彆人介紹這裡有活纔去乾的，乾著乾著就熟練了。”

說著說著，路燕眼眶就紅了“我看著我媽那樣我就難受，她為了讓我好好上學，從來不和我說她工作上的事，我好多次看見她手上都有被剪刀戳破的傷口，她以前哪裡吃過這種苦。她不提我也不問，裝作不知道，我隻能認真學習，拿成績給我媽媽看，每次老師和我媽表揚我，我媽都會很開心的。”

我突然間很心疼眼前這位同桌，玩了這麼久，我才知道她家居然是這樣，她現在的樣子和她平時表現出來的陽光自信大方簡直天差地彆，原來玩了這麼久了我一點都不瞭解她。我搓了搓手，挺無措的，想安慰安慰她，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拍了拍她肩膀“以後不開心了和我說，天哥委屈一次，可以當你的出氣筒”

“噗次”她突然笑出了聲，伸手擦了擦眼睛，頭一下子伸到了我麵前“不會安慰人就不要安慰啦，看你這個囧像”她的臉和我貼的很近，我仔細看了看，笑起來是真的很好看。老臉一下子還有點不好意思了，畢竟在學校裡還得注意影響，我“咳咳”了兩聲，“走了走了，回班”

路燕狀態調整的也快，一下子又嘻嘻哈哈的了，左蹦蹦右跳跳的，手裡抓著煎餅吃著，我走在後麵看著她的背影，會心的笑了，心裡對她也有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