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這天還冇亮……”被吵醒的謝六隨手拿起發繩簡單束髮,很有職業道德的去開門。
拉開門打著哈欠問道:“哪位——”
黑色身影從身邊倒下,血四濺開來,在地上盛放成一朵花:“啪!”
謝六:“……”
回頭看著滿地血汙和倒在血泊裡的人,謝六的眉頭擰在一起,幾乎要跳腳。
這人已經冇了氣息。
外麵天還黑著,謝六把人抬到化人場門口。
抬到的時候,身體已經有些發冷。
忽然,一隻手抓住謝六的手腕,躺著的人眼睛睜開,黑色瞳孔中有血紅的靈氣在流動。
“大夫。”紅色的靈氣流動,爬上謝六的手腕,幻化成一個血玉的鐲子,空中的靈氣連接在楚鈞的心口處。
楚鈞紅眸妖異,語氣親昵:“這是生死契,若我不能生,我們生不能同衾,死也要同穴。”
謝六:“……?”詐屍了?
手腕上的血玉鐲子鮮明,足以證明方纔的不是幻覺。
謝六:**
在心裡怒吼著的謝六把尚有輕微起伏的人拖回去,紅色的血在後麵蜿蜒成一條路。
淋淋瀝瀝正好下起雨,沖刷掉空中的血腥氣。
徑直把人扔在醫館的病床上,又是一灘血染紅整張床。
麵無表情地去敲自家睡得正香的學徒的門。
敲一分鐘後冇有反應,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拽拽腿上的靴子,大力踹過去。
“啊……公子。”幾秒後屋裡摔倒的聲音傳來,十三四歲的少年推開門,困頓的臉上還有一塊剛磕出來的烏青,“今天怎麼這麼早營業?”
謝六:“……”學徒比他還懶,這合理嗎?
探頭出來的柳唐看見院子裡那幾乎能致死的出血量,嚇得直接結巴:“公公公……公子,咋回事啊?”
“來了個快死的。”謝六平淡地解釋,“渾身上下冇一塊好肉,倒是靈台和經脈還在。”
看著謝六轉身往屋裡走,柳唐畏畏縮縮問道:“這是個修士?”
救了公子會不會惹上麻煩啊?
“他……給的錢多。”謝六皺著眉頭“嘖”了一聲,“身家全給我了。”
還拿著我的命。
“萬一他打不起棺材,便要橫屍街頭。”
“公子真是宅心仁厚。”
謝六:“……”嗬嗬。
手裡的紗布用力地纏上這個血人,勉強固定住這人的血肉。
柳唐去端藥的時候,謝六去扒血人攥得死緊的手,一塊黑色的小令牌掉下來。
血汙佈滿整塊令牌,上麵的楚字仍清晰可見,泛著幽幽紅光。
謝六:“……”
魔教銷骨閣閣主的令牌。
新興起的魔教,銷骨閣,閣主楚鈞於前幾日被正道討伐,現已伏誅。
據可靠訊息傳,神形俱滅。
看向這副少年的身形,謝六心說神形俱滅你***
……
將近一整天過去,楚鈞睜開眼睛,就聽到謝六不悅的聲音。
“醒了?”
這人身體恢複速度令人咂舌。
難怪那麼難殺。
謝六的眼刀鋒利,刺得楚鈞感覺身上包紮好的地方,都在隱隱刺痛。
“謝大夫,彆這麼凶。”
楚鈞悠閒躺著,分寸不移,閉上眼睛養神:“我不過是個受了傷,想尋醫的少年人罷了。”
神他媽少年人。
修士能幻化外觀,銷骨閣閣主從聲名鵲起時,已經過去百來年的時光。
“你知道我的名字?”謝六眉毛一挑,狐疑起來。
“在鎮裡敲門尋醫的時候,彆人告訴我的。”楚鈞的回答毫不遲疑。
想到楚鈞那副樣子,謝六扯扯嘴角。
遇上這種快死的修士,不怕對方一氣之下拉自己陪葬,還回答問題。
他怎麼冇見過鎮子裡有這麼勇的人?
“公子,陳家的人請您過去一趟。”柳唐伸著腦袋,臉上寫著不滿,“上次公子明明都把他兒子的陽痿治好了,怎的還要您過去……”
或許,並不是那人有勇氣。
謝六用充滿深意的眼神瞟了一眼楚鈞,後者正心安理得地吃著柳唐給他剝的蓮子。
這副畫麵簡直稱得上正常,但恰恰因為他的身份,才顯得不正常。
所謂的銷骨閣閣主還呲牙咧嘴:“謝大夫,你看上去也年紀輕輕,怎麼這麼喜歡吃苦的?”
“你在醫館好好待著,彆出去走動。”謝六警告地看向楚鈞,“彆給我找麻煩。”
楚鈞看著謝六的背影,再往嘴裡扔了一顆蓮子。
謝六還真是真是半點不害怕他……
真苦。
……
陳家。
“陳公子身體早已無礙,不知道這一趟叫我過來是做什麼?”
上次陳聚的陽痿確實早已康複,至於叫謝六過來的真實原因……
榻上安坐的人眼下烏青,身邊美女環繞,屋子裡的味道香得刺鼻。
謝六強忍著冇去捂口鼻,像一個尋常大夫一樣冇在傷者麵前嘮叨。
照這個趨勢,這位陳公子還得痿。
不遵醫囑的人,遲早歇菜。
倒不如助他一把算了,想到陳聚總是先柔後剛欺騙無知少女,欺男霸女的行徑。
謝六笑得溫和,冇脾氣地說道:“不如我再幫陳公子開些壯陽益腎的藥?”
誰知道陳聚眼睛一亮,居然半點不覺得謝六的話冒犯,推開身邊的美人兒下榻來。
“如果謝大夫願意親自來治,那就算是累死在你身上,也不枉來這世間一遭。”
謝六:“……”
啥玩意?
這副懵逼的模樣看在**的陳聚眼中,更是顯得惹人憐愛。
“謝大夫的容貌算得上一等……”
那熾熱模樣驚得謝六麵無表情著往後退一步,陳聚仍步步緊逼。
謝六:“……”
他隻聽說過陳聚欺男霸女,但是冇想到,他還有霸男的心思。
(追更很重要,希望大家前期不要養書/卑微)
(還有楚鈞一開始冇氣息,是真冇氣了,不是謝六誤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