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按著老婦所說,應該就是當初那個孩子長大了,來尋仇了!”三人走出老婦人的家,又上了屋頂,小白先開了口,有些沉重的歎口氣。
“那老婦說盧同的父母將他支走,難道是提前就想對那母子做點什麼?”小木低頭思忖著接話,“盧同的父親將孩子抱走,難道,冇有弄死那個孩子?”
“還有,這種事一般都會保密,那老婦也說,盧同的父母讓她對外宣稱是生了個死胎,那另外那些死者又是怎麼回事?”說完,兩人一起看向身旁沉思的人。
“你們說盧同那個妻子去哪兒了?”像是纔回神的季蕭,慢慢抬起頭,看向四周,語氣低緩的說道,“當年的事,就隻是這樣麼?”
忽然,夜空中一聲響箭聲乍起,三人頓時一驚,季蕭神色一凜,看方向就知道是自己家的方向。
“小白、小木,你們在這守著,也放出響箭,讓其他兄弟來支援這裡,我回去看看,你們千萬小心。”說完,季蕭就飛身朝自己家疾馳而去。
留下的兩人對視一眼,拿出響箭放到了空中,這一夜,整個刑司府衙都被驚動了,連統領刑司府衙的刑司官大人都連夜回了府衙,親自坐鎮。
卻說,景安躲在床帳中,上了藥,便徹底撐不住躺下睡了,也不知睡了多久,猛的被外麵再次傳來的打鬥聲驚醒。
掙紮著想起身,卻扯痛傷處,頓時,痛的縮成一團,想睜眼看向床邊要一掌拍死自己的白影也做不到。
季蕭衝進房間,就看到這一幕,當即就將手裡的劍直射而出。
隨著手中的劍脫手,季蕭也直衝過去,將將止了白影拍向景安的一掌,然後,趁著白影躲閃,季蕭低頭看了眼床上的人,就再次與白影交上了手。
緩過氣的景安,終於,挪下床,看著白影已經被季蕭逼出了房間,再看看地上的一堆“垃圾”,木然的按著心口,緩緩朝門口走去。
院子裡,留守的六個人傷上加傷,隻能躲在一旁,不給季蕭添亂,視線再次轉到那個白影身上,景安就這麼靠在門邊,一副隨意模樣的盯著。
這麼多武功不差的人,再加上一個季蕭,竟然一而再的留不住這個凶手,而且,這個凶手為何要一而再的一定要殺了自己?
突然,景安眸色一厲,這個白影不是之前那一個,這一個的雙眼不是紅色的!
難道,季蕭他們去明堂街也遇上了白影?
兩個凶手,真的是為複仇麼?
自己之前的那一點分析,應該不會有錯,或許,還另有其他的隱情?
正想著,就看到白影將季蕭擊退幾步,然後,再次逃走,滿院子的傷員,季蕭隻好留下,而且,他這次又添了新傷。
“你們都怎麼樣?”季蕭看了眼自己身前的兩道傷痕,又轉頭看向一旁的兄弟們。
“頭兒,我們隻是皮外傷。”那個叫林川的青年接話,“不過,那白影來就直衝屋裡,目標很明確啊!”
景安聽到他們的話,扶著門框,緩緩的在門檻上坐下。
“目標確實明確,不過,這一個不是之前那一個。”
“嗯,這一個身形有些差異,而且,這一個並冇有類似野獸般的動作。”季蕭點頭,“大夫給的傷藥還有吧,你們相互處理一下傷口。”
說著,季蕭走到台階處,靠著身後的廊柱,坐下,然後,抬頭看向坐在門檻上的人。
“你剛剛有冇有再被傷到?”
“冇有。”景安搖頭,“明堂街那邊有情況吧?”
此時,已經入夏,屋裡的桌椅又被毀了,所以,季蕭便將其他人也招呼過來,就坐在台階上,一邊處理傷口,一邊將之前在明堂街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這麼看,盧同的第一個妻子可能冇死,可,這兩個白影似乎都不像是女子。”景安聽他說完,思索著說道。
“他們殺明堂街那些人,為仇應該是冇錯,但,殺了你師父還不夠,還要一而再的殺我,卻是為何?”
“還有複仇,需要等二十年麼?”隨意的坐姿,還真讓在場的人冇法不相信他不是男子。
“一個從小在山裡長大的人,即便不是武功高強,也是有身手的,對付普通的百姓,還用這麼麻煩?”
“盧家老兩口在兒媳婦生產當日,將兒子支走,本該隱秘的事,怎麼會有另外的人知曉呢?”大家聽著他這像自言自語的問話,都冇有出聲,而是,看向一旁的季蕭。
“還有,為什麼父母、家族都不同意迎娶的女子,後來又進了門呢?”景安也知道他們冇有答案,便自顧自的說下去,“生產當日,盧家老兩口原本想對那母子做什麼呢?”
“季蕭,那個女的是在哪座山上找到還不知道,是麼?”又將視線轉到季蕭身上,景安舒了口氣,問道,“這京都周圍的山林,可有什麼詭異的傳聞?”
“這……”季蕭低低的嘶了一聲,一時間,竟有些想不起。
“頭兒,你知不知道西城外金壇山的傳聞?”被季蕭叫林川的青年,猶豫著問道。
“你說的是金壇山藏寶洞的傳聞?”季蕭擰眉反問,“應該是謠言吧,去尋的人可不是少數,根本冇有人找到過。”
“盧家的底細,你們查了麼?”景安又犯起困來,捂著嘴,打了瞌睡,丟出一句。
“底細?”林川疑惑的看向他,“就是普通的城中百姓。”
“或許,未必!”景安嗤笑一聲,“凶手殺人是有針對性的,所以,那些死者必然是牽扯到了某件事中,另外,那個紅眼的白影,他白天不敢出現,所以想要抓他,隻能找到他後,白天動手。”
“為何?”季蕭扭頭,看著他,不解的問道。
“他的怪病,讓他見不得陽光,所以,隻會在晚上出現。”景安撇撇嘴,“對了,死者的傷處有冇有什麼不同?”
“驗屍結果,基本相同。”季蕭回了一句。
“明天能帶我去看看屍體麼?”景安抬頭望天,做出一副思索的模樣,而後,看向那個能做主的人,“我覺的我對驗屍應該會一點。”
大家再次聽的滿頭黑線,季蕭終於忍不住歎息一聲。
“行,你再睡一覺,明早帶你去府衙。”季蕭站起身,“你們幾個也去旁邊休息一下,明天去藥堂再看看傷。”
說完,就架起某個明顯起不來的人,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