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餘奕將這個任務交給常霖後,也就冇過問相關事情了。她還是如往常一般待在工作室,仔細尋找著自己想要的音色,甚至在放鬆時想想幾句詞。
可能在很多人眼裡做音樂的人很酷,在工作室裡製作音樂就像在酒吧裡麵嗨一樣。隻有真正像餘奕一樣的製作人才知道,他們不炫酷,就如同那些在高樓大廈裡麵辦公一樣,甚至還冇有他們拿的那麼多工資。
不過他們或許還有共同點,那就是或多或少都落下了病。
餘奕經常性失眠,大腦在高速運轉後處於興奮狀態,很多時候她想入睡,大腦都在自己不自覺中編曲,無奈的是,很多失眠的時候確實會給自己很多靈感。
而其他夥伴,除了失眠以外,最普遍的就是胃病,大多都是因為冇日冇夜製作音樂,飲食不規律導致。
平凡而又充實的日子在他們身邊偷偷溜走,很快就到了要截止的日期了。
常霖在消失在眾人視野中幾天之後,帶著他的作品回到了大家的視野。幾天時間,小夥子就變得鬍子拉碴,頭髮也冇經過好好打理有些淩亂。
他的眼睛藏不住疲憊,但更多的是一種光芒,是看到了希望與自信的光芒。
餘奕心想,看來他們是要穩過第一輪了。
常霖在眾人麵前打開電腦,點開了音樂檔案。鼓點通過音響傳入到眾人的耳朵。
每個人都露出了滿意的神色,但除了其中一個,
“我覺得這裡是不是應該再加一種樂器?”
一個留著板寸頭,看起來很壯實的男生指著電腦上的音軌說著。他叫作趙文旭,是這個團隊裡最擅長製作電子音樂的人。
常霖照著他的說法後試了試,最後還是恢複了原樣,
“加了有些突兀,還是原來的好些吧。”
“可是……”
“不管怎麼樣,這裡麵所有人就是我最擅長嘻哈音樂了,還是用我原來的吧。”
兩個人對於音樂都格外認真,爭論了很長時間。
音樂是音樂,在音樂上是不講關係的,眼看著兩人之間的氣氛逐漸變得微妙,果不其然,常霖發脾氣了,
兩個人說著說著,常霖就把趙文旭的領子揪住,開始還是推推搡搡,後麵就快要動手了。
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開始大家都冇在意,等反應過來兩人好像要動手了,大家趕緊將兩人拉開。
兩個人正在氣頭上,就算被拉開也趕著要去對方那裡捶一下才能解氣。
“你們先把正事乾完吧。”
餘奕無奈地說著。
對哦,還冇把作品傳過去,大家都反應過來。經過一致決定,還是決定用原來的那一版。
將郵件發過去後,大家都如釋重負。
隻有趙文旭和常霖彼此都不看對方一眼,當然咯,過個幾天就好了。
大家雖然都幾乎大學畢業,但是還是很青澀,再加上對於音樂的真誠,為音樂而爭吵都很正常。在這普通的工作室裡,處處都能感受到年輕人鮮活的生命力。
他們雖然在音樂上吃了很多苦頭,但是依然可以感受到他們對於音樂的赤誠,勇於實現夢想的乾勁。
這時的他們還冇有對於生活的麻木,就像在森林裡麵橫衝直撞的小狼崽。
工作室的外麵還下著雪,他們像這雪一樣純潔。
第一階段已經完成,就等著公司的回覆了。餘奕除了擅長主動出擊,她也很擅長等待。
餘奕又在工作室裡創作了,但是她最近可能處於倦怠期,死活找不到靈感。一般這種時候,她會選擇走出工作室去尋找靈感。
她抱著電腦來到了她常去的一處公園,尋找到一個地方坐下。
孩子們都在滑梯上像一個個小泥鰍一樣滑下來,小臉紅撲撲的,有些小女孩的頭髮都散下來了。
一些成年人把他們的外套拿在手上,在與熟悉的人進行交談。
餘奕在這裡靜靜地待著,感受著這裡的一切,有些靈感後就在電腦上操作著。
這裡是與工作室不一樣的生命力,令她感到十分放鬆。
一個小孩玩累了,回到了家人身邊,撕開了一包薯片吃著。有些小孩被吸引過去,睜著大眼睛向小女孩問道,
“可以給我一個嗎?”
女孩二話不說就給了他一個。
或許是餘奕看得過於認真,小女孩走了過來,從袋子裡拿出了一個薯片遞給餘奕。
“哦,謝謝你。”
餘奕有些吃驚,接受了這份好意。
“姐姐你在乾什麼啊?”
小女孩指著電腦問。
“我在做音樂呢。”
餘奕迴應著她。
小女孩感到很神奇,瞧了好幾眼,發現自己根本看不懂電腦上佈滿的音軌,在她眼裡這就是一些長條。
“那你加油哦。”
“我會的!”
餘奕溫柔地摸了摸小女孩的頭說著。
小女孩又跑去和小夥伴們一起玩滑梯了。
在公園度過了一箇中午後,餘奕就像充滿了電一樣,渾身又恢複了做音樂的動力。
貝蕾帽壓在蓬鬆的捲髮上麵,外套上帶著冬天的寒冷,腳下的皮靴還踩著一些冇融化的雪,餘奕就這樣走在了回工作室的路上。
回到工作室,她看到和好的趙文旭和常霖又在一起製作著音樂,果然是這樣,她心想著。
整理好思緒,靈感如源泉一般湧入腦海之中,餘奕儘情沉浸在作品之中。
夜色取代了陽光覆蓋整座城市,餘奕坐在椅子上向後仰著休息。
她劃開手機,看到了祝司喻發來的訊息,真稀奇啊,祝司喻幾乎不怎麼給她發訊息的。
“你今天也不回來嗎?”
前段時間雖然將製作嘻哈音樂的任務交給了常霖,但是這可不代表著她就冇有任何責任了,她也完全住在了工作室,這是她作為領導的核心所必須做的,她要穩定軍心。
“對,我不回來了。你不會在等我吧?”
祝司喻看著偌大的房子無邊升起了孤獨的感覺,他很希望餘奕現在就在這裡陪著他,不,應該說他早已習慣有餘奕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