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辭醒來時人在醫院。
時間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柳如音驚喜交加:“鬱辭,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見他不理人,再次開口道:“醫生說低血糖纔會暈倒,喝點粥吧。”
鬱辭望向窗外,唇色滿是蒼白,他低聲道:“柳如音,彆再來找我了。”
柳如音臉色一白,半響,苦笑一下:“好,你吃了我就不再來了。”
鬱辭喝完粥,重新躺了回去,趕人意思很明顯。
室內滿是寂寥。
柳如音深深望著鬱辭,像是要把他的樣子刻在腦海裡,隨即露出笑容說道:“我走了,鬱辭。”
走到門口,她不捨的回過身凝望鬱辭。
陽光撒在他的臉上,露出好看的輪廓,她心裡默默唸著。
鬱辭,再也不見了。
接下來的日子。
鬱辭如同往日一般,上班下班。
隻是麵色更冷了,從前偶爾會笑,現在都不笑了。
直到這天,接到律師電話:“顧總,薑母那個案子,明天開庭。”
鬱辭掛斷電話,他下意識地撫摸著骨灰盒,眼裡漸漸泛紅,卻怎麼都流不出眼淚。
就算凶手繩之以法,江蕊也回不來了。8
第二天,法院開庭。
薑母坐在被告席,還在為自己爭辯:“法官大人,我真的不知道她跌一跤居然會死,我以為最多會流產,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鬱辭雙眼一凝,不禁咬緊牙關。
到現在了,還不懺悔,還在狡辯。
雙方律師爭論不止,最終法院宣判。
“本案認為,被告人的行為構成過失致人死亡罪,判決七年有期徒刑,立即執行。”
“不服判決,可即日上訴。”
所有事情都解決完了,也該做決定了。
鬱辭捧著骨灰盒,慢慢來到了海邊。
風很暖和,跟江蕊很像。
他不由得回想和江蕊剛在一起的時光。
那個時候,從上下屬轉換到夫妻關係。
兩人還鬨了不少笑話。
前一刻還抱著親密,後一秒工作一來,江蕊立馬拉開距離,嚴肅的彙報著工作。
隻剩鬱辭看著空落落的手,哭笑不得。
他以為娶她,是因為責任。
後來,才明白,是因為愛。
他打開骨灰盒,頓了一下,才慢慢灑向大海。
海風吹亂了他的頭髮,也吹走了江蕊最後的存在。
心也跟著空了一塊,江蕊,如果有下輩子,我一定好好對你。
等盒空了,鬱辭站了許久,不知在想寫什麼,等到風起這才離開。
天空漸漸昏暗,眼看著要下雨了。
他漫無目的的走著,也不擔心。
葉特助打來了電話:“顧總……”
他嗯了一聲,視線一轉,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背影。
鬱辭心驀然一跳,急忙追了上去。
老天爺卻像作對一樣,人群漸漸湧上來。
他逆著人流,眼看著人走到斑馬線。
這時,一輛失控的車衝向了那抹身影。
鬱辭瞳孔緊縮,爆發出驚人的力量,上前一把推開那人。
“嘭”的一聲,響徹上空。
他的軀體跌落在地,嘴裡不受控製的吐出血沫,眼裡逐漸昏沉。
那抹身影來到他的身邊,他終於看清了她的臉。
“江蕊……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