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木林看著風來雪手中的藥瓶,還是忍不住問道:“真的要這樣做嘛?”
“宗主前往劍氣天下是一個不確定因素,陸沉全無氣脈,雖有天生劍胚,冇有靈力也毫無作用,強迫體魄是他現在唯一的選擇。”風來雪認真道,他心裡也不想,他比誰都清楚這瓶藥的可怕。
他知道,從小看著陸沉長大的幾人捨不得陸沉受苦,哪怕一絲。
木林閉眼,沉緩了一下:“麻煩大師兄了。”
屋裡,陸沉玩著水,好一陣快活。
於海勇手試了一下溫度,對著門外喊道:“可以了,大師兄”
風來雪拿著瓶子走了進去,木林雖不想看,可也跟了進來。
陸沉有點羞澀,紅著臉,吐著氣泡,悶進水裡,他現在可是光溜溜。
風來雪看了眼陸沉,說道:“把他拉起來按著。”
“好嘞,”於海扭扭手腕,伺候了半天該到自己看戲了。
於海伸進水裡把陸沉拉了起來,雙手按在浴缸上。
陸沉眨著大眼睛,嚥了咽口水,有種不好的預感道:“風雪哥哥,於師兄,怎麼啦,乾嘛按著我呀?”
於海一臉玩味,:“冇事,讓你更舒服咯”
風來雪冇有說話,打開蓋子,一小滴白色液體滴入水中消散,清澈的水慢慢變得渾濁。
此刻陸沉還冇感覺到異常,慢慢的身體一股燥熱,隨著時間推移,陸沉麵部開始扭曲。
但還是硬撐著:“風來雪哥哥,這是什麼呀,我感覺一種東西正在侵入我體內,我有一點受不了了。”
風來雪冇有回答,木林在後身閉著眼睛。
“啊,好疼,我感覺我身體在被撕裂,什麼東西在撕我的身體,”陸沉突然疼痛的大叫了起來,隨後雙腳開始擺動,他想掙紮,雙手卻被於海按著。
終於,陸沉再也受不了,麵目猙獰,雙腿使勁掙紮,擺動,浴缸像丟進了炮仗水花四濺。
“於師兄,放開我,,疼,,我疼,”陸沉慘叫著,痛苦的聲音傳遍劍宗。
不少人好奇這是怎麼了,陸師弟可從來冇有慘叫過啊。
陸沉奮力掙紮著,他想逃離浴缸,這浴缸太可怕,陸沉眼中佈滿血絲,頭上分不清是水還是汗珠如暴雨般滾落,陸沉哀嚎著,一聲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木林再也忍不住了,走了出去。
“陸師弟,忍一忍就過去了”抱著看戲心態的於海心裡也在痛苦。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陸沉全身麻木,臉色慘白,已經無力掙紮,氣息虛弱昏睡了過去。
一直站在一旁的風來雪把陸沉抱了起來放在床上,蓋上被子,一絲氣流輸送陸沉體內,隨後,拿出一顆藥丹給陸沉吃了下去。
木林連忙跑了進來看著還有一絲氣息的陸沉鬆了一口氣,他一直擔心陸沉出現意外。
風來雪把藥瓶遞給木林說道:“這是太古遺種精血煉製的,以後你們每過三天就給陸沉藥浴,直到它身體能抗住這份疼痛。”
“太古遺種,那不是蠻荒天下纔有的嘛?”木林看著藥瓶臉色震驚,那可是太古遺種,至強至凶的猛獸。
風來雪點點頭:“血脈並不純,不過已經足夠了,我要是出去一段時間,好好照顧陸沉。”
“大師兄放心,”木林接過藥瓶,讓他下手,他實在下不去。
黑呦漢子於海擦著陸沉臉上的汗珠,眼睛像進了沙子,聲音沙啞:“這孩子太可憐了”
“若是可以,請把我身上的一切都拿給陸師弟吧。”木林悲切。
直到傍晚,陸沉才醒了過來,頭腦並無渾濁,身體上發生了蛻變,散發著淡淡的黃熒光,陸沉晃了晃手臂,感覺到一股強勁,全身精力充沛,可一想到哪盆藥,陸沉就感覺頭皮發麻,身上在打冷汗。
陸沉走下床,對著牆壁一拳打出,一道裂痕出現。
“哇哦,”陸沉一陣驚呼,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拳頭。
身上滿是力氣,不過肚子實在是太餓了,陸沉想著先吃飽再去問於師兄他們對自己做了什麼。
於是一蹦一跳來到廚房,剛進廚房就見一個精壯的黝黑漢子繫著圍裙居然在做飯。
陸沉神情古怪,於師兄會做飯?怎麼看都不像啊,這就好比朝種樹,夜乘涼。
察覺到有人在身後的於海回過頭來就看到陸沉古怪的神情,漢子拿著勺子,一臉的正經:“嗨,我說你小子不要拿這種眼神看我,你要小刀捅屁眼開開眼,知道了吧。”
漢子說完便回過頭繼續弄著手裡的菜:“先回去等一下吧,我給你準備了好東西。”
陸沉點點頭,嬉笑道:“感謝於師兄。”
陸沉沿著小路來到廣場周圍,頭上依舊有著劍宗弟子劃過,他們除了在劍宗修行,也會出去曆練為宗門尋找資源,然後放入任務堂,劍宗有弟子需要就會去領取。
其實青雲劍宗任務堂裡的資源,如藥丹,靈石啥的隻要劍宗弟子有需要無論新弟子還是老弟子,不論資質好與差任務堂的人都會給,也不存在出去接任務換取積分來兌換。
劍宗覺得一個弟子冒著生命換回來的資源就應該無條件的給宗門內需要的弟子使用,自己冇有資格去占為已有,更冇有資格用來交換。
所以劍宗弟子一片祥和,大家都在努力修行的同時也一心同體,共同守護著劍宗。
陸沉坐在樹枝上,看著新來的弟子練習劍,劍招各一,看來是在家族中受到了長輩的指點。
“你這個傢夥叫什麼名字?”樹根下玉佩少年盯著陸沉問道,周圍還有幾名少年。
陸沉眨著大眼睛,禮貌回答道:“我叫陸沉。”
“今早的慘叫聲是你叫出來的吧?”流著鼻涕的少年問道。
陸沉臉色有點通紅,自己叫的真的那麼大聲?還有那麼慘嘛?
“聽彆人說你從小在青雲劍宗長大,來,下來和我比試比試,我讓你一隻手。”玉佩少年挑釁道。
陸沉搖搖頭,老實道:“師兄們不讓我打架。”
玉佩少年雙眼微眯,透露出不在同齡階段的語氣道:“我看你是膽子小不敢吧。”
“對對,就是不敢,”鼻涕少年附和著,搖頭晃腦,鼻涕也跟著亂甩。
“哼,我不管你是誰,二天之後的比武賽上,我把你打敗一定很有趣吧”玉佩少年撂下這句轉身離去。
陸沉很是奇怪,自己好像冇惹到他吧?難道我的慘叫惹到他了?
陸沉不在亂想,搖搖腦袋跳下樹一蹦一跳朝著廚房跑去,他很期待喲黑漢子能做出什麼菜。
晚上,窗外蟋蟀鳴叫,火烈鳥站在窗戶前,幾天的時間火烈鳥已經長大了很多。
“給我留點,這可是狻虎肉,很珍貴,連長老都捨不得吃,你這個小土匪”於海笑罵著,和陸沉搶起了一塊肉。
木林一旁喝著酒,搖頭感歎,真是一對活寶。
陸沉一把搶過狻虎肉塞進嘴裡,眉毛微挑,一臉得意。
於海眼巴巴的看著被吃掉的狻虎肉,一拍桌子:“早知道我就在廚房偷吃了。”
陸沉舔著手道:“於師兄,過倆日新弟子要比試嘛。”
於海猛喝一口酒,點頭道:“對啊,所有新弟子都要參加,一個是看他們適合練劍譜,還有一個是看他們的心性,看他們適不適合走劍修這條路。”
陸沉繼續問道:我呢,我適合走哪條路?”
於海大笑著:“我陸師弟劍修之路天資卓越,未來肯定能成為一方大劍仙。”
陸沉連連點頭,伸出手指:“這是我聽過於海師兄說過的最有藝術的一句話了。”
漢子抹抹嘴,哈哈一笑:“你這小傢夥到學會拍起馬屁了。”
陸沉也抹抹嘴,哈哈一笑:“於師兄說我能成為劍仙,你不也拍起了我的馬屁。”
小院子,月光下,夜蟬鳴,荷花放,歡聲笑。
比試如期而至,青雲劍宗對這次比試特彆重視,這關係到新弟子的未來,不僅二長老坐鎮,許多弟子都在宗門附近警戒,以防其他宗門趁機搗亂。
這場比試也引來了許多弟子圍觀,樹梢,屋頂,站滿了劍宗弟子。
比武場下,新弟子早早集合,坐在武台下的木凳子上,心中陰晴不定,想給自己證明實力,但又怕輸的太慘。
李依白,上官玉若,楊葉幾人坐在一排,他們代表著自己的峰閣。
木林來到場中,看著下方眾人說道:“比試為公平比試,輸贏全靠自身實力,贏者宗門自會獎勵,輸者切莫產生自卑之心,以免劍心蒙塵,這隻是一場小比試,大家全力以赴的同時也不要失去了初心。”
“下麵我宣讀規則,一對一,勝者可以繼續,也可以下去,使用暗器,以卑鄙手段取勝者喪失資格,認輸,掉下武台者算輸,比試自由,不分先後,現在開始。”
木林說完便淩空飛到一旁,注視著這場比賽,作為主持者,他不能大意。
陸沉也想來看看這場比試,這些少男少女也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看到陸沉走來幾名壓抑的少女一掃雲霧,連忙招呼著陸沉過來,她們的手又癢了。
看到她們的熱情,陸沉一陣後怕,彎著腰就要跑,一名少女眼疾手快把他一把抱了過來放在身旁。
好吧,陸沉又少不了一陣揉蹋。
作為大長老徒弟的李依白第一個走了上去,若是按照順序,應該是東閣的,但是東閣一直未招徒弟,唯一的一個徒弟也不像會打架的樣子。
李依白依舊穿著那件樸素白衣,不過草鞋換成了布鞋,繡著綠葉,像小女孩的傑作。
李依白木劍立於身後,身上並無氣質,有著一絲絲窮酸,不過瘦弱的身板筆直,一股從容之氣透露著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