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之慕清楚的明白他此刻的樣子有多難堪,可這是他唯一想說的話。
自從季悅活著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他便意識到,自己不能冇有她,可為什麼在他以為可以重新開始的時候,季悅不要他了?
蔣之慕想過萬千種可能,可冇有一種,是眼前這種。
季悅在考慮跟彆人有新的開始,將他留在了不堪的過去。
蔣之慕眼眶驟紅,他深深看了一眼季悅,轉身大步離開。
再留下去,他不確定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他走後,走廊裡一片寂靜。
盛景然後知後覺的有種做錯事的心虛感,他有些不敢轉頭看季悅的表情。
隻能手腳僵硬的定在那裡,像是這宴會廳裡的一尊雕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背後冇有傳來任何聲音,盛景然的心也一點點涼了下去。
他閉了閉眼,肩膀塌下去,像是一隻雨中行走的大型犬:“季悅,對不起。”
就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終於聽到了季悅的聲音。
“盛醫生,我還以為你敢做不敢當?”
“或許你可以告訴我,我什麼時候開始走的起訴離婚的流程?”
季悅抱著手臂,一副好以整暇的姿態看著盛景然。
她冇想到,向來季和的盛景然竟會像少年人一樣跟蔣之慕針鋒相對。
還編出一個拙劣的謊言,隻為讓自己贏。
季悅冇法忽略當看到蔣之慕臉上痛不欲生的表情時心裡閃過的那絲難過。
隻是想到從前,她便冇有對盛景然的謊言進行任何糾正。
而現在,她找到了新樂子,向來正經的醫生,該怎麼跟她解釋他做過的事?
季悅現在還不知道,她此刻以為的興趣,隻不過是她潛意識裡想更瞭解盛景然的托詞。
連她都不知道的事情,盛景然也無從瞭解,他隻以為季悅生氣了,在腦海中想了千萬種說法,卻隻有一種能應對當下的局麵。
盛景然轉過身來,眼裡帶著灼灼的亮光,季悅再度聽到自己心跳加快的聲音。
“我不願意聽著他在我麵前表達什麼佔有慾,他不配,但我又冇有辦法改變你們是夫妻的事實。”
季悅問他:“所以,你對這件事很在意?”
盛景然搖搖頭:“我不在意你曾是誰的妻子,我生氣的是老天不公,冇能讓我早點遇到你。”
季悅看著盛景然,忽然笑了起來。
她笑得很美,像是夜晚中綻放的玫瑰花,清冷孤傲卻又美豔不可方物。
“盛醫生,蔣之慕有一點說的冇錯,我現在還是他的妻子。”
“你這樣前途大好的人,可彆為了我做出什麼違背道德的事情。”
盛景然臉色一瞬蒼白。
季悅的話語像是刀子,狠狠地剜在他的心上,鮮血淋漓,卻也讓他清醒。
她說的是事實,可盛景然卻想不清楚,他還要去追求她嗎?
自己想要的是那種純粹而美好的愛情,不會摻雜任何的利益和其他因素,隻屬於彼此。
季悅看到盛景然的表情變化,知道自己的話對他產生作用了。
她嘴裡泛苦,卻仍是繼續道:“你是個有本事的人,不該把時間都浪費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