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週末,簫語早早的把作業寫完了,想起那天徐績的請求,簫語還就真的不受控製地拿出手機拍照發了過去。如果說簫語有什麼優點,那她的字真的是從小到大同齡人羨慕的對象,其實也算不上好看,但每個字都大小一致,排版工整,一整麵看下來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不過這也和她的強迫症有關係。簫語看著自己發給徐績的作業,正當她自我陶醉的時候,徐績的一句“謝謝啦”把她拉回了現實,“噗嗤”,簫語每次不知道發什麼訊息的時候,就打出這兩個字,她不喜歡讓彆人的訊息成為兩個人聊天的結束,所以即便是自己尷尬,也是將話題聊到最後。
簫語突然想起來徐績是體育委員這件事,那應該也很喜歡球鞋吧,於是就從球鞋的網站上找了幾張自己收藏好久的圖片,截圖發給了徐績,讓他評價評價自己的眼光。徐績也不推辭,看了之後直接說自己不喜歡椰子和空軍,因為出門冇走幾步就能看見,太爛大街了。簫語在螢幕的這邊偷笑的同時心想:看不出來你還那麼挑剔。不知不覺,兩個人的話題越來越多,開學的第一個週末就這樣在和徐績的聊天中慢慢結束了,簫語甚至也開始期待接下來有徐績的高二生活了。
第二週返校的晚自習,簫語特地早早的來到班裡,當她看到徐績也在班裡的時候,兩個人心有靈犀的相視一笑,也算是打了個招呼。
晚上回到寢室,當宿管阿姨招呼可以上床之後,其實女生寢室的夜聊生活纔剛剛開始。簫語是幸運的,分到的室友都是很好相處的,除了張曉曉,還有一個長頭髮,大眼睛,活像洋娃娃的女孩子,叫陳雪;一個瘦高瘦高的戴眼鏡的女孩子,叫穀小滿。四個人都屬於那種人來瘋的角色,相互之間口無遮攔,明明是一個星期才認識的,但就像是相見恨晚一樣,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當張曉曉提出覺得班裡哪個男生最帥的時候,簫語想都冇想,脫口而出的就是“徐績”的名字,說完之後,其他三個人三臉嫌棄地看著簫語,彷彿就在看一個大花癡。簫語不服氣,就讓他們三個人說。陳雪想了想,居然說了“賀銘”,就在簫語準備嘲笑她的時候,張曉曉和穀小滿紛紛點頭表示讚同。“賀銘?徐績同桌?那個皮膚黑黑的,戴眼鏡,除了個子比徐績高一點,哪裡好看了?”簫語心中一萬個疑問生生嚥了下去。
接下來的一週生活都很平淡,隻是在張曉曉檢查背書筆記的時候,簫語會自覺地湊上去熱心幫忙,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有多熱心腸呢,其實這份私心隻有她和張曉曉知道。簫語也會在老師上課點名的時候,偷偷的回頭看一眼徐績,看他和同桌肆無忌憚的把書豎在自己嘴巴前麵,那樣偽裝自己認真讀書的樣子每次都能把簫語看樂。簫語好像也很享受這種默默關注一個人的感覺,就像是自己心裡有了一種信仰,一個明確的方向。
直到一節體育課,打破了這份寧靜。週二的體育課是上午的最後一節課,在老師同意解散之後,簫語拉著張曉曉準備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向食堂衝去。這個時候,賀銘突然把簫語叫住,還讓張曉曉暫時迴避一下。簫語心中很是疑惑,但還是照做了。賀銘見張曉曉走遠了,也不含蓄,直接開門見山:“小丫頭,你是不是對我同桌有意思啊?”簫語被這突然的提問嚇了一跳,弱弱的問:“很明顯嗎?”“哈哈哈哈哈,天天借他抄曆史筆記,傻子纔看不出來吧,說吧,你打算怎麼辦?”賀銘一臉壞笑。“我,我等一個月之後的運動會再問問他什麼意見吧,你先暫時彆跟他說哈。”簫語緊張的講話都開始結巴了。“怕什麼,我感覺那小子對你也有意思。”賀銘故作神秘的湊過去。“啊,先等等吧。”簫語隻想趕緊逃離這個令她尷尬的地方,說完拔腿就跑,攔著走在前麵的張曉曉朝食堂衝去。
晚上晚自習上到一半的時候,正在寫作業的簫語被後麵同學用筆戳了一下,她回頭接過了一張寫有自己名字的字條。她好奇的打開,“你放學等我一下,我有話跟你說。”是那個簫語再熟悉不過的字體,有筆峰,有骨感,不像彆的男生的字歪歪扭扭,徐績的字體跟他的人一樣,讓人看了很舒服。簫語滿心疑惑的回頭看了一眼徐績,卻隻看到賀銘一臉得逞的猥瑣和從來冇有如此認真的徐績正在奮筆疾書什麼,那一刻,簫語懂了,她的心跳也越來越快,她也不知道自己再期待什麼。
後麵晚自習的時間彷彿過的出奇的慢,簫語看著自己手錶的秒針一頓一頓的走著,冇有人知道她有多緊張。晚自習的結束鈴終於響了,簫語讓張曉曉直接回宿舍,自己有點事要處理,然後眼光不自覺的看向徐績。他還在慢吞吞的收著書包,說來也很奇怪,他明明知道自己回宿舍二晚不會看進去多少書,但還是塞了滿滿一書包的書。到最後連賀銘都看不下了,催促著徐績搞快一點。等到徐績揹著書包站在簫語的麵前,簫語那一刻突然聞到空氣中有一種很好聞的薄荷味,“應該是他身上的味道吧”,簫語和徐績沿著上週五回家的路線一起下樓,一路上簫語尷尬到一句話都不說,倒是徐績:“那個,你是不是對我有意思啊,其實,其實我也有點喜歡你。我,我冇有談過戀愛,真的。我,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簫語並冇有想到他們的發展速度會那麼快,所以並冇有直接回答,隻是把話題扯到彆的地方:“我真的有那麼明顯嗎,中午賀銘還在說呢,我以為他冇告訴你,我本來打算運動會再跟你提的。”眼看著兩個人就要走到女生宿舍門口了,徐績最後還是冇忍住,問了一句:“你還冇回答我呢,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他不知道自己在問這句話的時候,校園的路燈撒在他微紅的臉上,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做錯事的小孩,緊張又擔心。簫語笑著看他充滿期待的眼睛,用力地點了點頭。
兩個人就像是很多青春電影一樣,故事開頭美好的讓人不敢相信,以至於很多年後讓人回憶起來的不是那些傷害,而是最初的那句:“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