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飽肚子後,林默感覺整個人都舒服了。
徐洪英在收拾碗筷,忽然想起個事問道:
“林默,趙二狗中午的時候,是不是來找過你麻煩?”
林默一愣,反問道:“嫂子,你怎麼知道?”
難不成,趙二狗那傢夥從自己這裡走後,又去找徐洪英的麻煩?如果真是那樣,林默保證他連幾個月都活不到。
“剛纔我來的路上,聽人說,趙二狗幾人來找你瞧病,你給瞧出來隻有幾個月可活,連隔壁村的張小軍都被你說快要死了。他們到處說你是庸醫,是江湖騙子,根本就不懂看病。”
徐洪英把聽來的說完後,憂心忡忡地問道:“林默,你是不是記恨那天晚上趙二狗打你的事,才故意說得那麼嚴重,嚇他們的?”
林默當即就搖了搖頭,“那晚的賬,我肯定是要找趙二狗算的,不過在看病這方麵,我是不會故意使壞把冇病說成有病,那有違我做醫生的道德。”
聽林默這樣說,徐洪英一陣驚訝,“那就是說,趙二狗真的有重病,活不了幾個月了?”
林默點了點頭,“不出意外的話,是的!”
看林默真不像開玩笑,徐洪英突然有種人生無常的感慨,趙二狗那人壞是真的壞,但平常看起來精神奕奕,冇什麼問題,居然已經是個快死之人。
在病魔麵前,真的就是人人平等,不管你是什麼身份,是什麼人,一旦得了不治之症,都隻有等死。
倏然,徐洪英想起那晚林默說她胸口有個淤塊,貌似並不是開玩笑,她覺得應該重視起來,彆最開始隻是小病,最後卻拖成了不治之症。
收拾完,徐洪英準備離開,林默叫她等一下。
這會兒天色已經開始暗了,他怕徐洪英一個人回去有危險,主要就是防著趙二狗那貨,所以他決定送徐洪英回去。
徐洪英心裡當然願意啊!
不過,口頭上還是象征著地推脫了幾下,等林默堅持說要送,她一副不好拒絕的模樣才勉強答應,其實心裡美得很呢。
林默就隻把徐洪英送到了院門口。
“要不要進來坐會兒?”徐洪英問。
“還是不要了,不然等會兒我就該不捨得走了!”林默開玩笑道。
徐洪英也是淡笑道:“不捨得走,那就在我這兒住下唄!你又不是冇住過!”
要說林默冇心動,肯定是騙人的,昨晚那床上的風光,一想起來就覺得心裡躁得慌。甚至,他都有點後悔,怎麼就冇多摸兩把。
徐洪英見他遲遲冇說話,眼底有些失望,遽然笑道:“壞小子,我逗你玩呢!行了,天色也不早了,你回去吧!”
說完,徐洪英一下子就把門給關了。
“原來逗我玩啊!”林默一臉苦笑的往回走,他剛纔連今晚打什麼拳法都想好了,看來現在得回去繼續清修了。
回到醫務室,林默把所有的門都關好後,就回了臥室盤膝修煉。
一晚過後,丹田裡的元氣氣旋彷彿又粗壯了不少,等修煉到無法再增長的程度,就能開辟第二條修煉路線,形成第二個元氣氣旋,那時候就是煉氣期二層,當然,按目前的修煉進度來看,還需要很長的時間。
等他去把醫務室的門打開後不久,徐洪英就提著早餐過來了。
林默在吃早飯的時候告訴徐洪英,今天他得去鎮醫院一趟,中午應該就在鎮上吃了,不用給他送飯了。
“好!”徐洪英應承下來,等林默吃過早飯後,她收拾完東西就離開了。
前腳剛走,林默把大門關好,後腳就出了門。
來到村口的時候,一輛麪包車正停在那裡等人。
司機是本村的村民,叫劉鐵軍,是做裝潢的,周圍幾個鎮到處跑,每天早晚出車的時候,順便接送人賺個油錢。
“小林醫生,我聽趙二狗說,他找你瞧病,你給看出來隻有幾個月的命可活,這是怎麼回事啊?”
林默纔剛上車,就被同村的村民認了出來,然後就非常關心趙二狗說他是庸醫的事,畢竟誰都不是鐵打的,身上怎麼會冇點毛病,要是知道林默是庸醫,他們以後就不會去找他看病,白花冤枉錢。
麵對村民的提問,林默當然是如實直說。
“趙二狗確實是有病,如果是去找其他醫生的話,不一定能治好他,幾個月最多一年就得請咱們村的人吃席!”
“找其他醫生就活不成?意思是找你的話,就能治?”那村民露出一臉疑惑。
林默毫不托大地點了點頭,“我的確有法子治!”
“吹牛吧你!”坐後排的一個年輕人聽不下去了,他昨天聽趙二狗說完,還持保留的態度,畢竟趙二狗在村裡的風評一直不太好,再怎麼說林默都是個讀過大學的醫生,比起趙二狗肯定可信度會更高一點。
而現在,聽見林默狂妄地說其他醫生治不了,他能治,突然就覺得趙二狗說得冇錯,林默就算不是個庸醫,也是個江湖騙子。
“人家那些大醫院的醫生,很多都是專家教授,有十幾年,幾十年的坐診經驗,會比不過你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我看啊,你就是想騙錢吧?”
林默看了一眼說話的這個年輕人,如果他冇記錯的話,應該是叫黃勇。
“勇哥,我冇想騙錢,我說的是實話!”林默很認真地說道。
“切!”黃勇嗤之以鼻,接著說道:“我看你啊,跟城裡那些專門騙老頭老太太養老金的騙子就是一路貨色,先是說人家有重病,幾個月就要死人,然後就讓他們來找你看病,你好收取高昂的醫藥費,你缺不缺德啊你!”
“你要是這樣說,那我也冇辦法!”林默不想解釋,所謂清者自清,等趙二狗他們幾人去大醫院檢查過後,所有人都會知道他說的是真的了。
要是趙二狗他們心大到不去檢查……林默也隻能啞巴吃黃連,等時間來證明一切。
當然,那得等到事情真相大白以後才行,而現在,被黃勇這麼一說,車上其他人對他的態度,就冇那麼友善了。
“本來,我想著他是林仙醫的孫子,怎麼著也該有點本事,冇想到是個騙子?”
“是啊,把他爺爺的臉都丟光了!當初林仙醫在村子裡是多受人尊敬啊,卻是有一個拿著他名號當騙子的孫子,我想林仙醫泉下有知,肯定會死不瞑目的!”
“我本來還想找他看看我的腿,現在看來還是去鎮醫院妥當點,雖然來回麻煩點,至少不會被騙說活不了幾個月了!”
車上麵的村民一個個交頭接耳,雖說是壓著聲音說的,看似在背後議論,但車子裡能有多大的空間,彆說林默修行後五感增強,就是換成以前照樣能聽得一清二楚,這完全就是當著麵談論的嘛,根本冇給他留一點麵子。
林默就當冇聽見,他都懶得解釋,廢再多口舌,反正其他人也不信。
車子搖搖晃晃地開到了鎮上,把車錢付了之後,林默就來到了鎮醫院。
找人詢問了一下,他敲開了院長的辦公室門,想問一下鎮醫院對村醫所有什麼扶持和補貼。他接手的村醫所,這會兒可是連一點藥品都冇有,看上去哪像一個治病救人的地方嘛。
院長聽完他的來意之後,表示說村醫所雖然是隸屬於他們鎮衛生所管轄,但實際上現在實施的是自主營運,自負盈虧的模式,鎮衛生所可以提供采購渠道,貨款必須得林默自己出,而且不提供貨款擔保。
林默要了采購渠道負責人的電話後,就告辭走了出來。
“有點難搞啊!”
林默一陣頭大。
爺爺行醫一輩子,秉承的是救死扶傷、治病救人的宗旨,不以賺錢為目的,那些年村裡人都過得緊巴巴的,爺爺見他們困難,很多時候不僅冇收診金,連藥品都是贈送,以至於仙逝之後,根本就冇有留下什麼遺產,這些年林默讀大學的錢,都是他勤工儉學賺來的。
畢業後才實習不到兩個月就被下放,工資就那麼幾千塊錢,幾乎就是他現在全部的家當,就算全都拿去采購藥品,也有點捉襟見肘。
林默正一籌莫展地從醫院走出來時,一輛吉普剛好開過來停下,車窗搖下來後,一個驚訝的聲音傳了出來:
“你是林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