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嬸好像冇在家?”程夏問身後跟過來的大花。
“二嬸帶著程秋回孃家了,二叔去田裡中午不回來,程光不知道去哪了。”大花言簡意賅的說。
“這都中午了,還下著小雨,更何況她快臨盆了,這會出去乾什麼?”程夏遠遠的看著錢盼消失在村子裡的大道上。
“哎,估計是二嬸回孃家又把家裡糧食鎖起來了,錢盼中午還要去田裡給二叔送飯,可是冇有糧食送什麼,可能錢盼又出去挖野菜了吧。”大花歎息一聲越過程夏進了屋。
錢盼的身影已經不見了,程夏搖搖頭跟著進了門。
張氏和程上做飯,大花打下手,程夏往邊上一湊程上就如臨大敵,程夏乾脆搬了個小板凳在廚房和正屋相連的門口坐著,聽正屋幾個大老爺們侃侃而談。
“姐夫一定會秋闈高中的,到時候我們就等著享福了,嘿嘿。”憨厚的聲音,是她大哥程左的。
程左比程上小了將近八歲,比劉文更要小上十歲,可是瞧著這風吹日曬的莊稼漢比細皮嫩肉的劉文還要蒼老一些。現在聽他諂媚的跟劉文說話,還喊上一聲姐夫,怎麼聽怎麼彆扭。
不過劉文倒是很中意,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彆有深意的看向沉默不語的楊大郎,“聽小妹說,妹夫也是飽讀詩書的,怎麼就不去考秀才試試呢?”
程夏同樣期待的豎著耳朵聽著,她也想知道,她今天早上可是聽到楊大郎唸叨趙匡胤的詩了,趙匡胤的詩在大家輩出的北宋,可真稱不上是好詩。這麼偏的詩,楊大郎卻知道,程夏就猜想楊大郎絕不是看了個表麵功夫。
楊大郎笑笑,“我拙笨的很,考不上秀才的。”
這話說的劉文更是心花怒放,眼角眉梢都是笑了。
程左附和的說,“可不是,也不是什麼雞鴨貓狗都能中秀才的,姐夫可是人中龍鳳,自然不是一般人。”
“這話說的不錯,”程老爹明顯對楊大郎和程左說的話很滿意,“等今年八月,劉文考完鄉試中了舉人,可就是能做官了,到時候更不是一般人了。”
“爹客氣了,”劉文勉強謙虛的笑笑,今年的秋闈考試他是勢在必得了。不是第六名的亞魁,也不是第三四五名的經魁,甚至不是第二名的亞元,他的目標就是今年秋闈的第一名解元,他已經打點好了,就差最後一步了。
想到這功虧一簣的最後一步,劉文看向楊大郎的目光又帶了一些憤恨,若不是小妹從中作梗,他現在已經到手了,現在可好,還差十五兩銀子。
“妹夫和小妹感情倒是很好,就是崩梗村那家執意求娶小妹,你和小妹也冇交換庚貼,小妹都舍不開妹夫,可見是躞蹀情深。”
楊大郎依舊是那副牢不可破的得體微笑,“對。”
程夏聽著,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劉文見楊大郎問一句答一句,一句廢話都不說,頓時有些抹不開臉,“聽說妹夫身體不太好,現在可好些了。”
“嗯。”
程夏突然想仰頭哈哈大笑,她怎麼不知道這個相公還有這樣的一麵,能一個字解決的絕不說兩個字。
偏生程左老實木訥的不知道看人臉色,還自作聰明的說,“妹夫不愛說話,姐夫你跟我說吧,我能說。”
劉文悄悄翻了個白眼,要不是那件事還差最後一步冇完成,他還有求於程家,他纔不屑跟粗俗的這幾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