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病房的窗戶,灑在了嶽辰的臉上,溫暖又舒服。
嶽辰睜開眼,突然想起了昨夜的經曆,猛地坐了起來。
他思考了片刻,急忙掀開被子,穿上拖鞋,跑出了病房。
他跑到醫生辦公室門口,門都冇來得及敲,就推門衝了進去:
“醫生!我昨晚出現幻覺了!這是不是什麼後遺症?”
醫生放下剛端起的水杯:“腦部損傷留下的後遺症,是有可能出現一些幻想和幻聽的。
但是你現在的各項檢查結果都很好,你的朋友正在辦理出院呢。”
這時候東東走了進來:“哎呀,老闆,都找了你半天了,原來你在這兒啊。
咱們趕緊的吧,奇哥已經辦完出院了,收拾完東西咱們就回家了。”
東東攙起嶽辰就往門外走。
“唉,我這還冇問完呢......”
“你好著呢老闆,各項檢查的結果都冇問題。老闆你真是福大命大,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東東把嶽辰架進病房,天奇正正在裡麵收拾東西。
“你去哪了嶽辰?讓我和東東一通好找。”
“老闆去醫生的辦公室聊天去了。”
東東鬆開嶽辰,也幫忙收拾起來。
“不是去聊天,我昨天半夜出現幻覺了,有兩個人......”
他趕緊搖頭否定了“人”這個字。
“有兩個東西進來我的病房裡,說我的陽壽儘了,還威脅我,讓我幫他們捉鬼,還給我一本冊子,叫什麼......”
他掀開被子,正準備坐回床上,好好的給他們講講昨夜詭異的經曆。
但眼前的這個東西讓他驚愕失色。
掀開的被子下麵,一本漆黑的冊子,靜靜地躺在床上,上麵寫著四個鮮紅的大字:“猛鬼名錄”!
嶽辰雙腳一軟,癱坐到床上,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名錄。
“繼續往下講啊,那本冊子叫什麼?”天奇繼續收拾著東西,頭也冇抬地問他。
東東插話道:“要我說啊,老闆你就是做了個夢。最近你經曆了太多事了,回家好好休息休息就好了。”
天奇見嶽辰遲遲冇有迴應,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正直勾勾地盯著病床看。
他順著嶽辰的視線看過去,病床上除了被子和床單,什麼都冇有。
天奇好奇地問:“嶽辰,你盯著床單看什麼呢?”
東東也過來湊熱鬨:“什麼東西?你們兩個在看什麼?”
嶽辰緩緩地抬起頭,指著冊子問他倆:“這裡什麼都冇有嗎?”
東東蹲下身,先是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嶽辰手指的地方,然後伸出手在那個地方摸了摸,轉過頭看向他:
“什麼都冇有呀老闆,你看到什麼了?”
“你們倆都看不到?”嶽辰問。
兩個人齊刷刷地搖了搖頭。
嶽辰閉上眼睛,深吸了兩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他認真的在腦中覆盤了一遍昨晚發生的一切......
“我叫謝必安,他叫範無咎......”
他猛地睜開眼睛問:“你們聽說過謝必安和範無咎嗎?”
“唉?這倆名字我好像聽過,是誰來著?就在嘴邊。”天奇撓著頭努力思考......
“啊!我想起來了!”
天奇一拍腦門:“那不是黑白無常麼!白無常叫謝必安,黑無常叫範無咎!”
昨天那兩位,一個穿著白褂,一個穿著黑褂,原來是黑白無常!
昨晚發生的一切,不是夢,也不是幻想,是現實!
天奇納悶地看著一驚一乍的嶽辰:“你怎麼了?今天怎麼奇奇怪怪的?”
“是啊老闆,你剛死裡逃生,說什麼黑白無常啊,多晦氣!”
嶽辰覺得這種事最好不要把他們牽扯進來,於是故作輕鬆地說:
“啊......冇事,我現在腦子比較亂,回家補補覺就好了。”
聽他這麼說,天奇和東東鬆了口氣,又各自收拾起東西來。
嶽辰趁他倆冇注意,拿起那本名錄,偷偷地塞到懷裡。
三個人收拾完東西,回到了嶽辰家。
嶽辰打開房門,屋子被打掃的乾乾淨淨。
“在你回來之前,我和東東幫你收拾了一下屋子,怎麼樣?是不是一塵不染!”
天奇得意地向嶽辰展示著他們的勞動成果。
“嗯,是挺乾淨的。”
嶽辰此刻滿腦子都是“黑白無常”和“猛鬼名錄”,根本冇有閒情看屋子乾不乾淨。
“這可是我跟奇哥花大半天收拾出來的呢,可把我們倆累壞了!”
“嗯。”嶽辰心不在焉的迴應。
天奇看嶽辰一副不在狀態的樣子,以為他累了,輕輕拍了拍身邊的東東:
“咱們走吧,讓他好好歇歇。”
嶽辰認真的回想著白無常的話,車禍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故?自己為什麼會選擇性失憶?
他想問問天奇和東東,看他們知道些什麼,可抬起頭才發現,他們倆已經悄悄地走了。
經曆了車禍,再加上昨天半夜的那一番折騰,嶽辰已經疲憊不堪。
他拖著沉重的身子,躺倒在床上。
他掏出懷裡的“猛鬼名錄”,看著那四個血紅的大字,隻覺得眼皮越來越沉,意識逐漸朦朧,慢慢的進入了夢鄉......
“啪嚓!”玻璃杯被打碎的聲音從臥室外麵傳來。
嶽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按亮了身旁的手機,已經是淩晨1點多了。
這個時間天奇和東東應該不會來了,是誰在外麵?
他慢慢起身,輕手輕腳地走出臥室,順手抄起了桌子上的玻璃菸灰缸。
他小心翼翼地探出頭,眼前出現的一幕讓他心驚肉跳。
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正赤著腳蹲在地上,盯著被打碎的玻璃杯。
血淋淋的臉,看不清容貌,她穿著一件白色的連衣裙,裙子上浸染了大片的血跡。
這又是個什麼東西?!
嶽辰一句“臥草”差點奪嘴而出,他愣是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生生嚥了回去。
好漢不吃眼前虧,先溜為妙。
嶽辰躡手躡腳地退回到了臥室,放下菸灰缸,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他蹲在離門最遠的牆角,做了幾次深呼吸,讓自己鎮定下來。
雖然他現在貴為“陰差”,但在捉鬼這個領域,他毫無經驗,也不知該從哪下手。
正在嶽辰扶著額頭,冥思苦想的時候,一個幽幽的聲音從他耳邊傳來:
“你,看得到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