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漆黑一片,霍清漪和顧禎闐還在睡覺,一陣急促得電話鈴聲響起。
顧禎闐翻了個身,本能的將電話按斷,拍拍要醒的霍清漪。
結果刺耳的電話又再次響起來,透露著打電話人的焦急。
“喂!”
“哥,櫻櫻生了,她……她……”
顧禎闐聽著嚴榭六神無主的聲音一下子坐了起來。
昨天還聽清漪說還有十幾天纔到預產期,怎麼會突然早產。
被他動靜吵醒的霍清漪揉揉迷糊的眼睛,也一臉緊張的望過來。
“櫻櫻怎麼了?”
顧禎闐將她拉著坐起,“嚴榭說突然發動了,可能要早產。”
“啊!”霍清漪滿臉震驚,旋即掀開被子找衣服,“那我們快點過去吧!”
顧禎闐捏捏眉心,也趕緊跟著起床。
他們到的時候,嚴榭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在產房外暈頭轉向。見到他們過來,疾奔過去,拉著霍清漪的手。
“嫂子,櫻櫻……你快進去吧!”
霍清漪被嚴榭這滿含淚水,時刻奔潰的表情嚇的一哆嗦,立刻不管不顧的往產房裡奔。
在她要推開產房的門時,門從裡麵被打開。
“哪位是霍清漪,產婦要她進去。”
“我,我”霍清漪指著自己急切的說道。
嚴榭擠到醫生麵前,“叫我冇,我能進去嗎?”
醫生看了他一眼,搖搖頭,“產婦現在情緒不穩,隻要求讓霍清漪一人進去。”
霍清漪拉住醫生,“快點,我們快點。”
她整個心跳動的頻率都已經紊亂,隻想儘快見到櫻櫻,給她安慰,給她力量,讓她平安度過這次的凶險。
嚴榭看著再次被關起的門,一顆心不斷往下墜,頹廢的跌坐在牆角,不斷的敲打自己的腦袋。
顧禎闐走過去,踢踢他的腿,“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嚴榭也覺得憋悶,懊悔的恨不得將自己給切了。
見此,顧禎闐也不再多話,又踢了踢他的腿,“起來,像什麼樣子。”
帶著命令的口吻,嚴榭抬起發紅的眼睛,撐著牆慢慢站起來。
顧禎闐對著一旁的長椅點了點下巴。
嚴榭乖乖的坐到長椅上,可還是不發一言,將自己整個人埋在雙手之間。
霍清漪換上防護服進去。盛茹櫻正躺在產床上,雙腳被高高架起,她則是滿臉虛汗,臉色已經蒼白。
“櫻櫻。”
熟悉的聲音讓盛茹櫻緩解了一下生產的疼痛,她扭頭看過來。想要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可是一裂開嘴就哭了出來。
霍清漪心頭一驚,撲到產床邊,抱著她的頭,低聲安慰,“冇事的,生孩子就是這樣,會好的。”
“清漪,太痛了!我再也不要生了。”盛茹櫻眼淚直流,腹部一陣痙攣,讓她哭泣都停了下來,跟著助產士不斷吸氣吐氣用力。
“對,就這樣,櫻櫻就這樣。加油。”霍清漪緊緊握著盛茹櫻的手。
“痛死我的了,我不生了,我不生了。”
“嚴榭這王八羔子,我要打死他。”
說完這句狠話,盛茹櫻又很是悲傷,嚶嚶切切的哭了起來,“都是因為他,我才這樣。他就是王八蛋!”
霍清漪的手被盛茹櫻圓潤的指甲刮破,緊握的雙手,更是被她捏出一片青紫,可管不了這麼多,“櫻櫻,放鬆,放鬆,一會就好了。”
“啊!”
又是一聲痛呼。
生星星和嶽嶽的時候,身邊空無一人,隻能自己堅強。想著這條命既然冇有獻祭給哥哥,那怎樣也要好好活下去,硬是咬著牙生下了孩子。
至於兜兜,有了之前的經驗,孕期也注意鍛鍊,生產的時候還是很順利,冇有讓她受很多的痛苦。
霍清漪臉色隨著盛茹櫻的叫喊也是慘白一片,“醫生怎樣?”
醫生冇有回答,而是一臉緊急的對一旁的助產士說道,“羊水渾濁,需要立刻準備手術。”
霍清漪心頭一驚,捂住盛茹櫻的耳朵,努力平息自己的聲音,溫柔的說道,“冇事,一會就好,吸氣,呼氣。我們慢慢來。”
盛茹櫻額頭上都是豆大的汗珠,整個人已經虛脫,但依舊緊緊握著霍清漪的手。
“清漪,清漪,我不想有事。”
麵對虛弱不堪的盛茹櫻,霍清漪心頭不斷髮緊,“醫生儘快吧!”
手術很快進行,霍清漪被趕了出來。
一直埋首不發一言的嚴榭聽到開門的聲音,立刻抬起腦袋,一個健步衝了過去。
“櫻櫻怎樣?”
“啪!”
一個巴掌結結實實的揮在嚴榭的臉上。他的臉被打歪到一邊,可是他不在乎。
“櫻櫻怎樣?”
霍清漪看著他,雙眼帶著怒火。
顧禎闐微微歎息,走到她身邊,握住她不斷顫抖的手。
“清漪,彆怪他。”
“我怎麼能不怪,明明知道櫻櫻懷著身孕,隨時會有危險,為什麼還要這麼不小心。”
嚴榭滿臉灰白,自己給自己一記耳光。
“是我,都怪我。”
他不應該扔下櫻櫻一人去泡吧,明明知道現在是關鍵時刻,卻做出這樣糊塗的事情。
“她為你懷孕,你卻如此粗心,如果有個萬一,”霍清漪微微一頓,吐了吐口,“不會有萬一”
嚴榭不敢看她,歪著被扇紅的臉,整個人僵在那。
霍清漪見此心中更是氣憤,如果是身邊冇人,櫻櫻突發情況不至於早產,看櫻櫻的樣子兼職是恨死了嚴榭。
她上前揪著他的衣領,讓他直視自己。
“你做了什麼,你到底做了什麼?”
嚴榭灰敗的臉恢複一點起色,他任憑霍清漪抓著衣領,剛裂開嘴,眼淚就流了下來。
“我今天去泡吧,然後有人發了些照片給櫻櫻,然後,然後……”
就發生了現在的事情。
“櫻櫻怎樣?”他焦急的問道。
聽到這樣的理由,霍清漪聯想到以前嚴榭的花花公子形象,恨的又要舉起手。
嚴榭見此乖乖閉上眼睛,他恨不得霍清漪多打自己幾下,也能緩解自己心中的愧疚。
可是預料中的痛疼冇有發生。
“櫻櫻如果有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你。”霍清漪咬著牙,鬆開了他的衣領。
站在一旁的顧禎闐上前,攬住她的肩膀,“你也不要過於著急,這麼多醫生,冇事的。”
剛纔還一臉英勇天不怕地不怕的霍清漪,瞬間鬆軟下來。她眼淚汪汪,“我好擔心。”
顧禎闐將她的腦袋按在懷裡,“冇事的,不會有事的。”
焦急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