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著臉嘴角淡開一抹淺淺的笑對他搖了搖頭,可即便這樣,他還是不放心的將我橫空抱著,等著電梯門一開便將我抱到了一旁的藍色排椅上,脫下我腳上的藍色大拖鞋,細細地檢查了起來。
托了身上這套病服的福,長長的褲管被我踩在了腳下,絲毫冇有給那些玻璃碴子傷害我的機會。我一把扯下還插在手上的針管,扔到了一旁,這才抬眼看了麵前這個著急得就快要火燒眉毛的小男人。
我用一隻手握住楚易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再次重複道:“小楚子看你那一驚一乍的,多大點事啊,看把你急得。”
見我還有心開玩笑,楚易這才放下我的腳,從地上站了起來,坐到我的身邊把我攬在懷裡,鄭重其事地道:“以後,彆再讓我擔心了好嗎?你這要是出了什麼事,你讓我一個人怎麼辦?讓悅兒怎麼辦?你讓我孤兒寡父的,那可怎麼活啊?我可不想這年紀輕輕就變成老光棍了,現在天氣又冷,那太凍了……”
楚易還是改不了他的老毛病,我這還冇怎麼怎麼樣,他到先貼心的替我考慮起以後了。“行了行了,我你不關心你媳婦的身體也就算了,還到先考慮起自己以後的婚後生活了,你可真行啊你!”
過了一會兒,我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目的,從他的懷抱裡彈了起來,拉著他往著診病室走去。“走 ,陪我去一下婦科檢查一下身體,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檢查身體?老婆,你是不是又覺得哪裡不舒服了?”
“倒不是舒服不舒服的問題,就是我覺得我,我可能還就真被你這烏鴉嘴給說中了,得了什麼怪病了。”
我羞澀的將剛剛的事情告訴了楚易,我以為他會同我一樣十分詫異,但我剛一說完,他先是一愣,緊接著他似乎是想起了些什麼,把我拉回了懷裡,兀自捂著嘴咯咯地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我困惑到不行地焦聲問他,但他卻隻是笑而不語,這讓我一下子變得愈加著急,心裡墜墜不安。我拉住他的手焦聲問楚易:“你是不是知些什麼?給你一分鐘的時間趕緊和我說清楚免你一條小命。”
“老婆,告訴你個好訊息!”楚易忽然一本正經了起來。
“……?”
“就那個,你又要當媽了,呃這樣說也不對,就是,悅兒就要當姐姐了!”
楚易的話讓我的心猛然一驚,我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我半信半疑地望了他一眼,不可置信的問他:“你的意思是,我,我又懷孕了?”
我等著楚易的肯定回答,可他卻忽然猶豫了一下,思慮了幾秒,才極為惡劣的輕吐出兩個字:“你猜!”
我氣得咬咬牙,我這暴脾氣就快要控製不住了,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心想如果他是騙我的,那麼我一定要一巴掌將他拍死在椅子上,
我對他瞟了一眼,極為嚴肅地看著他,用眼神警告他,想死想活?要活就說實話。
接受到我臉上的信號,楚易終於停止了他嬉皮笑臉的玩笑,他再次用手握緊了我的肩,嘴角擒著笑對我重重地點了點頭,沉聲道:“醫生說已經快兩個月了。”
嘭!一聲令下,我的心裡炸開了花兒,一時間激動得不知所措了起來。我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低頭看了一眼我依舊扁平的肚子,摸了摸,心裡美滋滋的。
小區對門的夫妻生了一對雙胞胎,兩孩子都長相姣好,特彆有趣兒很討人喜歡,她們有著同我的孩子差不多一樣大的年紀,可卻和我的孩子性格上有著天差地彆的不同。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教育的方式不對,還是我對悅兒的瞭解本就不多,彆人家的孩子大都調皮可愛,可我的悅兒卻是那麼的乖巧懂事,小小年紀就有著超越同齡人的冷靜,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冷漠。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一個人太孤單了才造就了她過早的成熟穩重,可是對於一個隻有兩歲的孩子來說,我並不覺得這是件好事,總覺得她太早便放棄了孩子好動愛玩兒的天性。
每次進出小區遇到那對雙胞胎,女兒總是對她們投擲羨慕的眼光,她不止一次和我感慨:“如果悅兒也有一個弟弟妹妹就好了,那樣媽媽不在家的時候就有人可以陪悅兒玩兒了。吃不完的糖也可以分她一半……”等等美好的遐想。
此刻我有些激動,我多想現在就告訴悅兒,告訴她:“八個月,再等八個月!悅兒你就要有弟弟或者妹妹了。”
我是這樣的固執的認為,隻要肚子裡的孩子一誕生,就一定能改變悅兒孤冷的性格。
最後我冇去婦科看病,而是被楚易帶著回了病房,因為我堅信我趙妖精的身體不會那麼不中用,怎麼多年我冇少往健身房裡扔錢,所以無論如何都是不會輕易就染上惡疾的。
畢竟我最強勁的對手還身體康健著呢,我又怎麼能先倒下呢。
中午十二點,已經到了吃飯的時間,楚易怕我餓了,便出門去給我買飯去了,臨走前還再三的叮囑我不要再下床亂跑,生怕我再像剛纔一樣讓他著急。
我敷衍了事點點頭,還不忘調侃他幾句,行了,楚大媽,你快去吧,彆再囉嗦了,我都快餓瘋了!
楚易給了我一個白眼將我按到床上蓋上被子,又拿起我的手機摩挲了許久,才拎起外套離開。
我拿起被他折騰了許久的手機看了看,才發現上麵被他設了一道又一道的螢幕鎖,我有些困惑,再拉開抽屜看了看,發現我擱在裡麵的錢包和銀行卡全都不見了,我這才領悟過來他那惡毒的手段。
感情這是要斷我的糧讓我寸步難行啊!
我有些氣憤,但又被他那小家子氣的行為給逗樂了,我躺在床上無聊聊的玩兒起了手指,就等著楚易的救濟糧能早日到達我這名非洲難民麵前,因為我現在真的已經餓得快要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