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了契丹部眾,李恪又從契丹俘虜中選了4000名精壯剽悍的,又從庫莫奚俘虜中選人,補齊原先的4000庫莫奚奴兵。
上次與契丹聯軍一戰,4000庫莫奚奴兵,戰死了1000多人。
補齊後,如今李恪手中有兩番奴兵各4000人。
李恪從八千部曲兵中,調來八個副官,也就是果毅都尉,把這8000人交給他們,各帶1000人,由他們負責訓練。
訓練的科目,當然是和部曲兵最初的基本訓練一樣,即借鑒自具有鐵的紀律的PLA。
不動如鬆,疾行如風,作風過硬,紀律嚴明,令行禁止,爭當先鋒!
崇高的信念,鋼鐵般的意誌,無限的忠誠。
這一切,都是從最最基本的PLA隊列條令開始的。李恪按照當前情況,針對性的做好修改,然後把新版本的隊列條令交給八名果毅都尉。
那8000名部曲兵,就是遵照這則條令訓練出來的,纔有瞭如今嚴明的紀律、強悍的戰鬥力。
安排好訓練的事,剛從訓練場回到大帳,柴彪匆匆走了進來。
“殿下,柴哲威的先頭部隊1000人,已經到了。”
“走哪條路來的?”
“盧龍塞。”
“好,放他們進來。一切按計劃行動,去安排吧!”
“喏!”
看見了看地圖上的設伏點,李恪嘴角勾了勾:等了這麼多天,終於到了,這幫人行軍速度也太慢了!
頂盔披甲,佩刀提槊,李恪出了大帳。
訓練場上,李恪看著場中的奴兵。而遠處的林中,幾名唐軍的斥候卻在看著李恪。
“那挎刀持槊的,就是吳王殿下吧?”
“什麼殿下,那是反賊!”
“彆亂說,聖上都冇有下詔宣佈吳王反了,在這之前那就是殿下。我們做小兵的,當心禍從口出。”
“你說的是。既然確認是吳王殿下,那就回去稟報吧,如今可是最好的戰鬥機會。”
“好!你盯著,我回去稟報。”
斥候輕輕鬆掉麵前扒開的樹枝,然後身體緩緩向後爬了十來步遠,才起身,快速奔跑,回去彙報。
很快,幾名年輕將領也來到這片林子。
“哈哈!柴總管,天助我也!李恪正在一心練兵,這時我們突然衝上去,他必定來不及反應,我軍可以一戰而滅之!快下命令吧!衝上去。”
其中一名長相白白淨淨,但挺著個大肚子的年輕將領叫囂著。
“長孫監軍,還請低聲些,以免打草驚蛇!”邊上的另一名將領低聲提醒。
“怕什麼,距離這麼遠呢!程副總管,你也太膽小了吧,還不如我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
“快快,你們趕緊衝過去,早點擒獲李恪,我們也好回京,這蠻荒的山溝溝裡,本監軍一刻都不想呆了。你看,你看,我這手上,都被蚊蟲叮了三個包了!”
冇錯,說話的這兩人,正是此次平叛的監軍長孫衝,以及副總管程務挺。
而邊上的行軍總管柴哲威一直冇有說話。
但他卻在心裡暗自腹誹:真不明白,聖上為何要給我等安插了個大爺來!這一路上,都快被這頤指氣使又自以為是的二貨吵死了!
“柴總管,你倒是出兵啊!切莫貽誤戰機,不然我可就不客氣了!少不了要上書參奏!”長孫衝繼續聒噪。
柴哲威搖了搖頭,“長孫監軍,以我對三殿下的瞭解,他斷然不會如此粗心,練兵時完全不加戒備。”
“不粗心又能怎樣,就憑那幾千部曲泥腿子?再說了,那些人不是都在這嗎?8000部曲,1000王府衛兵,都對的上。”
“柴總管,你一再推脫,不會是因為與那反賊的親戚關係吧?我可告訴你,最好放下這小心思,不然會殃及池魚!”
長孫衝陰陽怪氣的一通逼逼。
柴哲威氣的牙都快咬碎了,強壓著火道,“長孫監軍,我們大軍剛到,還需要仔細探查,略做休整。若是貿然出兵,恐有不妥。”
“柴總管,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難道我軍10000百戰之師,還會怕了那幾千泥腿子反賊?”
“反而如今正是一個絕佳的機會,錯過了,免不了要多費一番功夫。趕緊出兵,萬一出什麼意外,責任我來擔,當然了,若是贏了,你們可彆搶我的功勞!”
柴哲威無奈的搖了搖頭,讓傳令兵傳令出兵,直撲訓練營。
見柴哲威終於發兵,長孫衝也趕緊隨軍上前,唯恐被柴哲威和程務挺搶了功勞。
“柴總管,雖然看起來吳王的兵馬都在,局麵很簡單,但末將總覺的心裡不踏實,會不會是我們遺漏了什麼,或者是有哪些我們冇有探查到的地方。”
邊上的程務挺眉頭緊鎖。
柴哲威歎息了一聲,無奈說道,“唉,如果眼前不出兵,贏在了戰場,卻輸在了朝堂,結果隻會更慘。這根本就不是戰爭,隻是儲位爭奪的延續罷了。由著他去吧,走,跟上去。”
柴哲威看的很清楚,聖上並冇有說要平叛,隻是口頭說“把那逆子綁回來。”
有了這句話,皇帝的態度就很明顯了:並冇有怪三皇子到境外開辟自己的地盤這件事。
他氣的是,一個親王,不聲不響撂挑子不乾,偷跑了。如此,皇家的麵子上實在過不去。
說到底,這次出兵,一方麵是為皇家掙回些顏麵,說“綁回來”其實就是為了保證三皇子的生命安全,防止這中間被太子、魏王、長孫無忌下死手。
另一方麵,也是為了安撫太子、魏王。如果抓回來,那就治他擅自離崗的罪;如果冇抓回來,那我還能怎樣,我都派過兵了……
所以,這次最急於求成的是太子、魏王、長孫無忌舅甥幾人。
他們最迫切的想利用這次機會除掉三皇子,也正是因此,長孫衝才上躥下跳。
時間不長,柴哲威的一萬唐軍就衝到訓練場外圍,把正在訓練的8000他團團圍住。
“哈哈哈哈!反賊李恪,你已經被我大軍包圍了,還不束手就擒!”
長孫衝騎在高頭大馬上,囂張的一塌糊塗。
可詭異的是,被圍的8000人,分成八個方陣,不停的跟著口令“向右—轉!”轉一下,再轉一下。
目視前方,無我無他。
不僅長孫衝懵逼了,整個10000唐軍都懵逼了:
嘿,正打仗呢!
包圍,懂嗎?
你們最起碼錶意一下害怕或者震驚啊。
給點反應好不好?
你們這樣旁若無人,禮貌嗎?
8000人,依然在集中注意力,聽著口令,然後轉一下、轉一下……
唐軍兵士麵麵相覷,啥情況?莫非是集體中邪?
看著這些奴兵的反應,李恪滿意的點了點頭。
之所以不鳥唐軍,就是想試試這些奴兵有冇有被之前的一場大戰嚇破膽。現在看來,他們害怕的隻是提刀砍向他們的部曲兵。其他人,他們依然不怕。
這就行了,可以用!
李恪看向身邊的傳令兵,緩緩說道,“開始吧。”
隻見傳令兵雙手各豎直舉起一麵小旗,在空中揮了揮,接著陡然下落、平舉。
頓時大地急劇顫抖,喊殺聲、戰馬嘶鳴聲,從四個方向同同時響起。
騎在馬上的長孫衝,當即的小臉慘白,“噗通”一聲,從馬上掉了下來,肥碩的身軀砸起陣陣煙塵。
“哎喲,我滴個親孃啊!”
重重摔在地上的長孫衝,捂著屁股艱難的爬了起來。看著四個方向快速逼近的騎兵,他又兩腿一軟,蹲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