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天之下，唯我獨尊 第3章

抬頭看了眼樹上掛著的幾顆玄黃色果子，離得近了，清香氣味濃鬱到極點，應當是靈果無疑，淩天羽極為欣喜。踩著樹枝，走了幾步，待靠近靈果，伸手便準備摘下。

刹那間，耳邊傳來沙沙的響動，淩天羽警鈴大作、汗毛乍起，猛然回頭。一顆碩大的蛇頭迎麵而來，蛇口中的腥臭之氣極為濃鬱，令人作嘔。若被咬中，非死即殘，淩天羽趕忙矮身躲避。

蛇頭擦著淩天羽的頭皮，呼嘯而過，帶起一陣腥風。

所幸躲開了。

一擊未成，蛇頭彈簧般縮了回去。這時，淩天羽纔看清巨蛇的全貌。約莫兩寸粗細，青綠色的鱗片遍佈全身，如同堅不可摧的鎧甲，散發著森森寒光，正是一條青鱗蟒。青綠之色也讓這其得以很好地隱藏在枝葉當中，若非主動偷襲，淩天羽可能都不會發現它的存在。此時的青鱗蟒倒掛在樹枝上，蛇信不停吞吐，一雙豎瞳緊緊盯著淩天羽。

淩天羽大驚，抽出腰間的短刀小心戒備。同時緩緩向後挪動，期望離這條青鱗蟒遠一點。

正當淩天羽準備繼續動作，青鱗蟒顯然不會給機會，蛇尾一鬆，張開巨口，利劍般刺向淩天羽。

青鱗蟒動作太快，淩天羽根本來不及做過多反應，隻能偏頭，躲過青鱗蟒的蛇頭攻擊。來不及慶幸，淩天羽隻覺得身上一緊，低頭看去，已經被青鱗蟒纏個正著，用儘全力想要掙脫，卻如同鋼箍，被牢牢鎖住。

淩天羽大驚，舉起手中的短刀狠狠刺下，青鱗蟒青色鱗甲卻如硬木所製，傳來“咚”地一聲，短刀未進分毫，僅僅留下一處白印。雖冇有刺傷，巨大地力道也讓其吃痛不已，口中發出嘶鳴，張口便向淩天羽咬去。

淩天羽全身被蛇身所纏，不能動彈分毫，隻得舉起左臂抵擋青鱗蟒的巨口。青鱗蟒也不客氣，一口咬中，頓時，鮮血飛濺，受到鮮血的刺激，豎瞳微微開始泛紅，力道加大，全身收緊。

“嘎吱嘎吱。”

淩天羽身軀被壓迫地嘎吱作響，劇烈的疼痛讓其忍不住痛吼出聲。

“難道就要這樣死了嗎？”看著青鱗蟒眼中的戲謔，淩天羽心有不甘，家中還有等著自己的母親，了無音訊的父親，“不，我不能死！”淩天羽大吼，眼中佈滿血絲，充斥著前所未有的凶狠。

打蛇打七寸，想起父親曾教的對付蛇的方法，淩天羽心中燃起了一點希望，找到青鱗蟒七寸的位置，雙眼緊閉，舉起右手中的短刀，拚儘全力刺下，一次、兩次……淩天羽毫不停歇，一次次凶猛地刺下。青鱗蟒感受到了疼痛，巨口之中和身上地力道加大，它也在拚命了，想將纏著的獵物勒死。

淩天羽臉色漲紅，嘴角溢位鮮血，卻仿若不知，手中的短刀仍舊瘋狂地在青鱗蟒地身上刺著，此時，青鱗蟒七寸的位置已經佈滿了劃痕，堅硬的鱗片也有了破碎的跡象。

“哢嚓。”鱗片破碎的聲音傳到淩天羽的耳中，“有希望。”心中一喜，受到鼓舞，手中的力道頓時加大了幾分。手中的短刀直接刺入青鱗蟒的血肉之中，傳出噗嗤之聲。青鱗蟒受不了劇痛，鬆開咬著淩天羽左臂的巨口，仰天嘶吼，聲音雖大，卻早已冇有了最開始十足的中氣。

希望就在眼前，淩天羽不敢有絲毫的鬆懈，哪怕此刻雙臂已經麻木，仍舊一刀刀捅到青鱗蟒七寸位置。

耳邊青鱗蟒的吼聲已經聽不到，淩天羽最後一絲力氣也已耗儘，雙臂無力垂落，手中的短刀掉落到下方的水潭中，濺起點點水花。

淩天羽睜開眼睛，眼前一片血紅，青鱗蟒的蛇頭掛在樹枝上，毫無生氣，嘴角擠出一絲笑意。

待恢複些許氣力，忍著全身撕裂般的劇痛，抬手摘了一顆靈果吞入口中，便癱軟到樹枝上，沉沉昏了過去。

瀑布清泉，烈陽光亮被西山噬儘。

淩天羽手指動了動，眼睛睜開。感受著身體中的狀況，那種撕裂般的劇痛已然冇有，身體中湧動著股股熱流，治癒著身體中僅存的傷勢。伸手扯下掛在身上的青鱗蟒屍體，活動下手腳，雖還有些許不適，但已無大礙。靈藥藥效果然非尋常藥草可比，淩天羽暗自呢喃。

摘下還剩六顆的靈果，放入懷中，看這天色，已經入夜，要快些回去了。將青鱗蟒屍體重新纏回身上，順藤而上。

回到崖頂，淩天羽看了眼瀑布，不敢做過多感概，清洗完身上的汙跡，撿起放在地上的青木藤，藉著月色，沿著一路做的記號狂奔。

夜晚的山脈比白日凶險數倍，多停留一會兒，便增添無數風險。也不知是不是吃了靈果的緣故，淩天羽隻覺速度比來時輕快了不少，哪怕身上纏著數十斤的青鱗蟒屍體，也在雜茂的密林中健步如飛。

所幸一路上並未撞見凶獸，淩天羽隻當僥倖，殊不知是身上纏著的青鱗蟒的氣息，讓諸多猛獸、凶獸不敢靠近。中途歇息了幾次，很快便來到了那棵歪脖樹下。淩天羽徹底鬆了口氣，前麵就是百裡原，冇有什麼危險了。

一路飛奔，半途遇見一位拉著板車的老者，板車上兩卷草蓆，淩天羽掃了一眼，神色一動，由於趕著回家並未過多理睬。

不多時，遠處出現點點火光，封木城到了。

入了城，城尾照舊漆黑，一座破房子前圍著些許人，隱隱傳來哭聲。淩天羽皺著眉頭，想著家中的母親，並無理會。很快便來到那處熟悉的院落。

冇有門的院落前，閃爍著微不可察的亮光，冬日的寒風吹得院中已無片葉的老樹枝條四處搖曳。

劉雅提著盞火光即將散儘的燈籠，見淩天羽走來，眼中的焦急之色被欣喜所取代，張口準備詢問。

淩天羽怕露陷，連忙跑到屋內，口中喊道：“娘，待會兒我們吃蛇肉。”

進屋，脫下被青鱗蟒撕破的衣服，傷口清晰可見，但已止血，痊癒也就時間問題，淩天羽並冇在意。換好衣服，趕在劉雅進屋前，拖著青鱗蟒的屍體跑到廚房。取下刀具，死後的青鱗蟒鱗片早已不是活著時的那般堅硬，剔掉鱗片，準備將其切成塊狀，煮上一鍋熱湯。

這時，劉雅走到淩天羽身後，出聲問道：“羽兒，你去荒芒山脈了？”

淩天羽一愣，不敢說出真相，出言到：“娘，我看見這條蛇和其他凶獸爭鬥，等了許久，死後，我就撿了回來。”劉雅默然無聲。

見母親冇說話，淩天羽也不敢開口，繼續手中的動作。

刀劃破青鱗蟒的腹部，一顆指甲大小的圓珠突現，淩天羽滿是疑惑，輕輕捏起，仔細端詳。

“這是玄核？”站在身後的劉雅也是湊到了跟前，看了一眼，不太肯定地說道。淩天羽將手中的圓珠遞給母親，讓其好好看看。

“和你父親那年得到的玄核相差不多，隻是你父親那顆玄核及其圓潤，這顆卻是有些乾癟。”劉雅有觀察一會兒，出聲道。

聽見自己得到的東西可能是玄核，淩天羽大喜，“那自己吞了後豈不是能像父親那樣突破到淬體境，成為修士了！”心中暗自想著，但此時天色已晚，顯然不是吞服的時候，隻得按捺心中的激動，待明日再說。

小心收起這枚玄核，迅速將青鱗蟒切成肉塊，此時，劉雅已經接替了淩天羽的位置，著手煮起蛇羹。

良久，蛇羹已經煮好，淩天羽早已饑腸轆轆，端起碗大快朵頤。

昏黃的火光下搖曳著兩道身影。

昨日奔忙一天，淩天羽睡得格外沉。

待悠悠醒轉，烈日已上三杆。

淩天羽來到母親的房間，空無一人，並冇在意，母親經常去到城西宋家做些雜活，早早便會前去。這樣的雜活是冇有工錢的，主家施捨一些剩飯，便是一天的酬勞，生在城尾的人對此頗有怨言，但每次有這樣的雜活，衝的卻是比誰都快。做雜活免不了遭到主家的辱罵、白眼，隻得忍氣吞聲，母子二人靠著這樣的剩飯才勉強存活，怎能捨棄。

把那些靈果賣掉，母親就不用再給彆人做雜活了，淩天羽暗自想到。走到廚房，鍋裡留的蛇羹仍有餘溫，對付了幾口，便將靈果用布緊緊包裹，防止香氣泄露讓他人起疑，藏到懷裡，掛著青木藤興奮地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