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們一起奮鬭吧！ 第5章 爲我所用

相府書房之中，於萬裡腳踝痛風處還疼得鑽心。可在於謙麵前，他卻不露聲色。

於謙表麵上是於萬裡相府的總管，可實際上，他武功高強而且精明絕頂，為於萬裡悄悄編織著一張大網。

此刻，這張大網正發揮著作用。

“都查出來了？”於萬裡問。

“回稟相爺，屬下都查出來了。”

“她到底什麼來頭？”

“那丫頭叫駱小仙，家在都城城外西南五十裡處的三峰山山腳駱家村。她今年十五歲，父母雙亡，平日隻靠采藥、賣藥，給四周鄉鄰看病為生。”

“倒是命苦的丫頭，可是……她這麼小，就會行醫看病？”

“她祖上世代為醫，而她的祖父……”

“祖父？是誰？”

“正是前朝太醫駱文輝。”

“駱文輝！就是那個被人陷害，差一點死在天牢之中的駱太醫？”

“對！”

“等等，可就算她爺爺是駱文輝，她小小年紀，怎麼就懂得醫術？”

“屬下也很好奇，不過聽駱家村的村民說，這小丫頭從小天資過人，三歲識文斷字，五歲就能把駱文輝的百草妙方倒背如流。駱文輝被先皇赦免，趕出太醫院之後就回到老家。駱文輝冇有孫子，便把一生心血都放在這個孫女身上。所以小丫頭六七歲跟著駱文輝上山采藥，識得百草，七八歲就開始幫助村民看病配藥。彆看她年紀還小，在鄉下也有了‘小神醫’的口碑。可惜駱文輝前兩年過世，否則……”

“不過，那這丫頭的目的，我似乎有點清楚了。”

“相爺想得極是。”

“你想得和我一樣？”

“屬下不敢隨意揣摩相爺所思所想。”

“哼！這一次，我要你說說看！”

“那……屬下直言了。我猜，這小丫頭藉機接近公子，是為了混入相府。混入相府，是為了尋機借相爺的勢力，給她爺爺報仇！”

“哼哼！”

“相爺，如此的話，這小丫頭……是殺，還是留？”

“你覺得呢？”

“敢利用相爺的人……不能留！”

“哈哈，本應如此。”

“那屬下今晚就動手。”

“不！”

“……”

“這一次，我倒不想殺她。”

“相爺……”

“駱文輝當年的仇人是誰，你應該清楚。”

“是！陷害駱文輝的，就是他當年的弟子，現今太醫院的院使、張孝臣張太醫。”

“哼，看事情不能隻看錶麵。”

“相爺教訓的是！張太醫背後的勢力是……福王爺……”

“這就對了！”

“那相爺的意思是？”

“小丫頭既然想利用我給她爺爺報仇，我們為何不將計就計，讓她為我們所用？把她推到前麵，讓她去和張太醫鬥嘛。鬥倒了張太醫，接著去鬥福王爺……到最後，漁翁得利的，還不是我們相府。”

“相爺妙計！”

“唉……”

“相爺？”

“你去，把小丫頭帶來吧。”

“啊？”

“既然，她號稱‘小神醫’，又得到駱文輝的真傳，就讓她給我看看這痛風……奶奶的，這幾天可疼死我了！”

“屬下這就去！”

“快去！對了，順便去密室找點秋水仙堿來！我記得上次讓你除掉兵部尚書的時候，還剩了一些。小丫頭若問，就說是從太醫院拿來的。”

“是！”

於謙做事相當麻利，很快，他就把一臉不高興卻心懷忐忑的駱小仙帶回了書房。

讓於萬裡感到意外的是，於子鈺竟然也默默跟在後麵。

但他知道，現在不是管這些細枝末節的時候。

他緩和了緩和神情和語氣，和藹地對駱小仙點點頭。

“駱姑娘，我不瞞你，這半天，我派人查了你的底細。”

“唔……”

“你家的鄉鄰都說，你是好姑娘，是個妙手仁心的‘小神醫’。看來，是我錯怪你了。我……跟你道歉。”

於萬裡的話讓駱小仙和於子鈺都愣住了。

駱小仙趕緊擺擺手：“丞相大人，誤會解開就冇事了，你不用道歉的。”

“聽子鈺說，你還救了他？”

“對！爹，要是冇有駱姑娘，兒子就危險了。”於子鈺趕緊在一旁幫腔。

“唉，看來我相府上下，欠了駱姑娘很大的人情。”於萬裡歎了口氣說。

“冇事的冇事的，救人嘛，是醫生該做的。”駱小仙突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我還有一個請求。”於萬裡說。

“丞相大人請說。”

“我想請駱姑娘幫我治病。”

“啊？”

於萬裡揮揮手，於謙會意地雙手捧著一個油紙包，遞到駱小仙麵前。

駱小仙打開紙包一看，是一些細密的白色粉末。

“這……”

“這是駱姑娘提到的秋水仙堿，相爺讓我去太醫院找來一些。”於謙主動解釋。

於萬裡朗聲說：“就請駱姑娘為老夫配藥吧！”

駱小仙的神情嚴肅了起來。

作為一個醫學生，她明白，秋水仙堿的毒性有多大。

如果說能夠治病的份量是一份，那麼哪怕隻多出一絲一毫，這就不是治病的藥，而是要命的毒了。

駱小仙有些遲疑。

如果是在學校實驗室，有天枰、量杯、試管這些器械，她就完全不擔心。

可現在，在不知什麼時代的古時候，就憑她赤手空拳，到底怎麼取到合適的藥量呢？

“天賦一：精準用藥！”

駱小仙腦子裡想到了這幾個字。

這真的是她穿越到這裡之後，所獲得係統給予的金手指嗎？

這……可信嗎？

駱小仙沉靜下來。

如果說這件事發生在以往，她一定會覺得太荒謬了。

可現在，她真真切切地穿越了，這本身就不荒謬嗎？

而且，她也冇有彆的可以相信了。

“給我……一杯水。”她輕聲說。

於謙趕緊遞過一杯清水。

駱小仙用手指輕輕地拈起一撮粉末。

不知道成分，不知道純度，不知道重量……就憑手指這麼一捏……

如果這是在她藥學的實驗課上，隻要她敢這麼做，老師就一定敢給她掛科，還是不允許補考，直接重修的那種。

她心一橫，把粉末輕輕撣進杯子。

於謙不放心地看了一眼於萬裡。

於萬裡嘴角抽了抽，卻點點頭。

於謙準備拿走駱小仙手中的杯子，可手伸到半途，卻停住了。

所有人都瞪圓了雙眼，看著駱小仙把這杯溶解了不知多少份量秋水仙堿的水一飲而儘。

如果不知道臨床效果，最可信的實驗對象，就是自己！

駱小仙用手背抹了下嘴，彷彿飲下的是一杯暢快的烈酒。

“秋水仙堿發作的時間不長，大概……半個時辰就會有反應。請相爺等半個時辰，如果半個時辰之後我冇事，就請相爺放心服藥。”她說。

“不用等！”於萬裡卻大聲說，“我信得過駱姑娘，請駱姑娘這就幫我再配一劑。我，和駱姑娘同時服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