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裴啊,天色這麼晚,外麵還下著這麼大的雪,這路上肯定是有些危險的,你便在這宗裡住下吧,我去讓下人們給你整理一間客房。”宋蓉說完不等裴琛思考就直接喊來了下人去為其收拾房間。
裴琛有些靦腆的笑了笑:“麻煩夫人了。”
“哎呀,怎麼能說麻煩呢。”宋蓉笑著,戳了戳一旁悶聲喝茶的言琮,小聲讚歎道:“哎呀,這裴家二公子我真是越看越喜歡啊,他和我們嬌嬌坐在一起,那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啊。”
言琮倒是歎了口氣,看著坐在裴琛對麵翹著二郎腿吃著花生米的言宋有些頭疼,這麼一對比下來,他怎麼覺得倒是他家嬌嬌高攀了這裴琛呢。
哎,要是以前,他可是斷不會瞧上這人的。
宋言不滿的扁嘴,夾起一顆花生米撂進嘴裡,裝的倒是挺乖的,真想不到以後會變得那麼變態暴虐。
宋言撐著下巴打量起了麵前這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長得倒像是個儒雅公子,好吧,他確實是個公子哥,還是南嶽侯家的二公子,身材還行屬於那種精瘦型的。有顏有錢有身材,小嘴兒也挺會叭叭的,怪不得前期女主能那麼死心塌地的跟個傻子似的為他賣命呢。
宋言一想起這裴琛那麼利用女主謀權獲利就覺得噁心,當時氣的她差點把手機砸了。
裴琛注意到一股殺氣向自己慢慢襲來,瞥眼看去正好對上宋言又是那副咬牙切齒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的模樣,不過他倒是不介意,反而笑著朝宋言眨了一下眼,這可又把宋言噁心吐了。
“母親,我困了,先回去睡了。”宋言起身草草的說了一句就想走,卻被宋蓉扯住手腕滿臉笑意的說:“正好,廂房就在你院子的旁邊,你帶著小裴過去吧。”
宋言滿臉的不情願:“我可以拒絕嗎?”
宋蓉露出慈母微笑。
看著兩人離去,言琮眉心逐漸收攏,若有所思的抿了口茶,宋蓉見他眉頭微皺以為是他瞧不上裴琛便歎了口氣安慰道:“這裴家二公子也是不差的,雖說不是五大宗門的但好歹也是侯爺家的貴公子,你也彆挑三揀四的了,再說咱家嬌嬌性子又冷又犟的,那些個宗門公子都不願與她講話更彆說上門提親了,而且嬌嬌昏迷的這三年,裴琛也是上山下山的來回跑,他對咱嬌嬌的心意你還看不出嗎?”
聽見這話,言琮氣的用力放下茶杯,杯子碰到茶幾竟發出絲絲碎裂的聲音:“你也就光想著情情愛愛的這些俗事了!”
“我……”宋蓉看著言琮沉了臉色,一時間竟有些啞口無言。
言琮有些頭疼的揉著眉心:“十三不到半個月就要到了及笄的年紀,可你看嬌嬌現在這副模樣怎麼可能打得過十三呢?還有你以為裴琛那小子跑宗門就隻是為了看嬌嬌嗎?”
宋蓉沉默,確實,有好幾次她都看見這裴琛與燕故走在一起,一兩次是巧合,可三番五次的,這……
宋蓉歎了口氣,難道是她看錯了人嗎?
那裴琛多次上山恐怕不僅僅是探望嬌嬌,他想探望的恐怕是能坐上宗主之位的人。
言琮稍一用力,杯子就被捏的四分五裂,宋蓉立馬握住言琮的手心疼的瞧著他手,用手帕輕輕的捂住被劃傷滲血的細口:“你這是何苦呢?難道就非得讓嬌嬌繼位嗎?”
言琮歎氣抽出了手,起身走到門口抬頭看著如鵝毛般紛飛的大雪,眼裡閃著複雜的思緒。宋蓉站在他一旁為他披上了披風,言琮有些無奈的笑了笑:“總感覺那個丫頭並不是我們的嬌嬌。”
“你這,又是說什麼胡話呢,她是不是嬌嬌,你不清楚嗎?難不成還被人借屍還魂穿了身?”宋蓉為他攏好披風,拍了拍毛領子笑歎著說道。
“你是言宋嗎?”
裴琛禁錮著宋言的雙手將她抵在門板上,一呼一吸間的熱氣噴灑在宋言的臉上,這親密的距離搞得宋言竟有些羞澀。
“嗬,那我倒是想問你,你是不是裴琛了!”宋言壓抑著內心的不安,故作輕鬆的輕哼一聲反問裴琛。
裴琛被她這麼一問竟笑了出來,額頭抵在她的肩膀上輕輕的顫抖著,隨後直起身子一隻手握住宋言的手腕,另一隻手掐著宋言的臉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裡滿是冰冷的殺意。
薄唇微啟,一字一句的吐出令宋言毛骨悚然的話語:“你信不信我殺了你?”
說著掐著臉頰的手遊走在頸間猛的一收力,宋言頓時被掐的說不出話來,一股窒息感慢慢的湧了上來,宋言瘋狂的掙紮著可這幅身子卻軟弱的冇有一絲力氣。
就當宋言覺得她就要被麵前這個瘋子掐死時,那人卻突然鬆了手。宋言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捂著嗓子猛烈的乾咳,整個小臉憋的通紅,淚水不停的在眼眶裡打轉。
裴琛慢慢蹲下掐著宋言的臉強迫她抬起頭看向自己:“再問你一遍,你到底是不是言宋?”
明明不久前還是個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公子,現在卻如同勾魂的羅刹般恐怖凶狠,剛從窒息感中回過神的宋言對上那雙冰冷的眼睛,整個身子都是止不住的顫抖,宋言忍不住閉上眼睛用隱隱作痛的嗓子一字一句的擠出沙啞的字語。
“我,是,言宋。”
裴琛沉默的看著這個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女孩,更加確信她並不是原來那個處事不驚的言宋。
或許,她能結束這無儘的循環。
裴琛心裡湧現出一絲希望,表情也變得柔和起來,鬆開手笑著轉身坐在了凳子上。
“無所謂了,不管你是不是言宋,你隻需要答應我一件事。”裴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笑的謙和,讓宋言有種剛纔所發生的都是錯覺一般。
宋言扶著門框緩緩起身:“什麼事。”
“半個月之後的比武,你不能輸。這下一任上陽宗宗主,必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