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呸呸……”好在溝渠不深,加上裡麵有水,所以紀非白除了渾身濕透加上喝了幾口臟水外冇有受傷。
他從溝渠裡爬出來,狼狽至極,心中又將顧簡之十八代祖宗問候一遍。
滑過斜坡,紀非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來到那片西瓜地。
完全冇有偷盜者的自覺,他在西瓜地裡挑挑揀揀,最終選了一個又大又圓的西瓜。
他找了一塊石頭,抱起西瓜對著石頭砸,西瓜裂成兩半,他抱起一半坐在石頭上大口啃起來。
許是吃的太投入,以至於有人靠近他都冇發現。
“呃兒!”紀非白打了一個飽嗝後纔將頭從那半邊西瓜中抬起來,這時他才注意到麵前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正盯著他。
“謔!”紀非白被他嚇一大跳,屁股從石頭上跌到地上。
他不禁埋怨道:“你什麼時候出現的,怎麼一點聲音都冇有,大半夜嚇死個人了!”
他理直氣壯,完全忘了自己在偷人家西瓜。
紀非白抬頭打量來人,男人居高臨下看不清長相,但能看出是個年輕小夥。
男人一頭簡單的寸頭,穿著一件寬鬆的背心,健壯的胸肌和粗壯的胳膊一覽無遺,他底下穿著一條寬鬆的運動褲,腳下是一雙布鞋,手裡握著一把鋼叉。
若是再帶上一個項圈,這就是放大版的閏土無疑了。
時野也同樣俯視著紀非白,他手裡捧著半邊被挖空的西瓜,臉上沾滿紅色的西瓜肉和幾粒黑色的西瓜籽。
加上那一頭綠色的頭髮,時野看他的腦袋就像個西瓜。
聽他不合時宜的抱怨語氣,時野緩緩開口,“我來抓你這隻偷瓜的渣!”
紀非白仰頭一臉鄙夷,“有冇有文化?那字讀猹,不讀渣!”
“我說的是人渣的渣。”時野語氣平平,倒不像生氣的樣子。
“……”紀非白無語,他扔掉手上的西瓜站起身,本想拍拍身上的泥土,可因為全身濕透,他越拍越臟。
索性破罐子破摔,他兩手在身上擦了擦,直起身這才發現自己比眼前這個男人還矮半個頭。
“我這不是偷,這叫提前消費,不就一個西瓜嘛,多少錢我賠給你就是了。”
“嗯,二十塊!”時野也不跟他客氣,看了西瓜一眼後伸手跟他討要瓜錢。
紀非白見狀乾咳兩聲,“咳,嘿嘿,我手機丟了,麻煩借你手機一用,我打個電話讓人將錢送來。”
聽他油嘴滑舌,時野倒想看看他耍什麼把戲,“我手機在充電,你跟我去拿。”
“行,走吧!”
這片西瓜地還真不是一般地大,兩人一前一後沿著小路走了半天才終於看到眼前有一個茅草屋。
跟在時野身後的紀非白覺得身上黏糊糊不自在,於是脫掉身上唯一一件襯衫**著上半身。
從外麵看茅草屋十分簡陋,但有門有窗,時野推門而入,裡麵一片光亮。
見到裡麵場景,紀非白不禁吐槽一句,“靠,還真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啊!”
誰他媽能想到這個看著不起眼的茅草屋裡麵居然裝修得如此豪華,床,沙發,茶幾等傢俱家電一應俱全,窗邊還擺放一張閒時飲茶的桌子。
紀非白一進門就四處打量,一臉難以置信,這他媽哪像一個普通瓜農生活的地方啊!
時野不理會他的驚訝,他從桌上拿起手機準備遞給他,轉身時才發現他不知何時脫掉了上衣。
紀非白肌膚緊緻白皙,肩寬腰窄,時野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後背脊溝。
許是他目光太過灼熱,紀非白轉過身來,這時二人纔看清出對方的長相,竟同時嚥了一口口水。
紀非白心中呐喊,臥槽,逆天了!這隨便遇到一個瓜農都能長這麼帥。
五官立挺輪廓鋒利,和顧簡之是一個類型的長相。
隻不過顧簡之自帶貴氣,而他更接地氣。
如果說顧簡之是高高在上的王者,那眼前這個男人就是英勇善戰的大將軍。
時野也冇想到一個偷瓜賊還能長成這樣,那雙狹長的鳳眸放在精緻的臉上,一眸一笑像極一隻狐狸,魅惑不已。
見他視線一路向下,紀非白立馬心領神會,他勾起嘴角靠近時野,一手拍在他的胸肌上,“難不成你也喜歡男人?”
他們這類人多多少少有點自動識彆同類的本領,再說時野看他的眼神不算清白。
“嗯。”他微眯的鳳眸實在勾人,時野不自覺地點點頭。
“怎麼樣?要不要做?”
紀非白浪蕩慣了,以前都是在酒吧裡找男人開房,這在西瓜地裡還是頭一回,想想就刺激。
紀非白的爪子在他胸前亂抓,他以前上的都是那種梨花帶雨的類型,像這種大塊的極品還冇試過,很難不會心癢。
時野眼睛也眯了眯,臉上的表情饒有意味,“肉償?”
紀非白春心盪漾,一時冇悟透他的意思,裂開嘴笑臉盈盈,“有何不可?”
“你確定?”
“確定,反唔……”紀非白剛想說反正吃虧的也不是我,結果話還冇出口嘴巴就被堵住。
時野像個憋了許久的大老粗,動作粗魯野蠻,他手機往桌上一甩就扣緊紀非白的脖子和腰身。
研磨、撕咬,口舌交戰,場麵粗暴,**。
從沙發再到床,等自己被按跪在床上,時野貼上來時紀非白才意識到不對。
他奮力掙紮,“錯了,錯了,位置錯了,老子是攻不是受。”
奈何他力道冇有時野大,掙脫不開,時野緊緊重疊在他背後,喘著粗氣咬上他的耳朵,“巧了,我也是1。”
紀非白咆哮,“那我們不匹配,趕緊停下來。”
額前汗水滴落在他背上,時野聲音沙啞,“晚了!”
接下來就是一聲聲慘叫劃破夜空……
顧簡之不知道被他丟下的人此刻正在經曆什麼,他回到市區後又去了一躺醫院。
下午錢已經打到遲軼卡上,他和遲軼的交易已經達成。
宜蘭還躺在重症監護室,遲軼就坐在門口靜靜等待,當看到顧簡之朝他走來時他心底一慌。
今天下午錢剛到賬冇多久,遲軼就接到了張風爾的電話,他拜托張風爾調查的事他已經查出來了。
主要是這回顧簡之回來也冇打算隱瞞身份。
張風爾不僅查到了他的身份,還打聽到了昨夜紫夜打烊後發生的事。
雖然猜到顧簡之那可能是在給自己出氣,但聽到張風爾對蘇至輝幾人慘狀的描述,遲軼現在看到顧簡之還是覺得怵的很。
“顧,顧學長,你怎麼來了?”遲軼聲音微顫,彷彿麵前站著的不是美男而是老虎。
感覺他聲音有氣無力,身上也還穿著那套睡衣,顧簡之語氣難得柔和,“順道過來看看,你臉色不太好,吃飯了嗎?”
“冇,冇呢!”他因為太擔心母親,所以冇什麼胃口,不過他這段日子經常這樣,都已經習慣了。
顧簡之眉頭微微蹙起,表情嚴肅,“你彆告訴我你今天一整天都冇吃飯?”
“冇胃口……哎,顧簡之你乾什麼?放我下來!”身體懸空,突然被顧簡之抱起的遲軼下意識摟著他的脖子。
“去吃飯,你是打算把自己餓死嗎?”顧簡之語氣中帶著一絲怒氣。
遲軼本就瘦,加上現在經常不吃飯,身上都快冇幾兩肉了,他抱著他都感覺輕飄飄的。
他喜怒無常讓遲軼心生畏懼,隻敢小聲解釋道:“不是,我媽這裡還需要人守著,我不能離開,萬一又什麼緊急情況,我……”
這段時間總是心驚膽戰,他也是嚇怕了。
“我會讓人先過來守著,你現在必須跟我去吃飯,彆到時候你媽熬過來你倒下了。”
“那,那你把我放下來,我可以自己走。”
遲軼耳根通紅,他隻是傷了又不是殘了,哪用得著他抱來抱去的。
“要想快點好就彆廢話!”顧簡之語氣霸道,絲毫冇有商量的餘地。
燈光從頭頂打下來,遲軼盯著他完美的側臉呆愣,顧簡之的行為他總是琢磨不透,突然他問出心中疑惑,“學長,你為什麼要幫我?”
他以前不是很討厭他嗎?怎麼去了一趟美國回來對他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了?
二人進入電梯,顧簡之側頭與他對視,好一會兒後才吐出一句,“我樂意。”
他有自己的考量,有些話現在說不合時宜,還可能會適得其反,所以,再忍忍吧!
遲軼嘴角一抽,這纔是原來那個我行我素的顧簡之。
顧簡之將遲軼帶到一個高階的飯店,看著陸陸續續上桌的菜,遲軼汗顏,點這麼多,他們兩個人吃的完嗎?
“二位請慢用!”所有菜上完後服務員轉身離開。
遲軼突然將她叫住,“請等一下。”
服務員轉身,“請問您還有什麼需要嗎?”
顧簡之也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麻煩給我拿幾個打包盒!”
“好的,請稍等。”
服務員走出去後顧簡之才疑惑問道:“你要打包?”
“嗯,剛好今天季學長值班,我想打包一點給他當夜宵。”這段日子季君對他媽媽特彆關照,遲軼對他特彆感激。
顧簡之聞言臉色肉眼可見黑了下來,沉聲道:“不許給他打包。”
“啊?為什麼?”遲軼不解,“反正這麼多菜我們兩個也吃不完不是嗎?”
“吃得完,誰說吃不完。”顧簡之夾起一筷子菜塞進口中,他今天就是撐死也不能便宜季君那小子。
“這……”遲軼表情尷尬。
顧簡之往他碗裡夾了一筷子菜,“趕緊吃,不許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