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寧聽到這裡稍許有些安心,“但願一切順利吧,若是有危險,隨時喚我們吧!”
靈秀抬頭看了看這小巷,明明都住著普通人家,可週圍的牆壁卻都高的出奇,好像院裡都是秘密!不敞亮的小院,怎麼能走出敞亮的人。
還有這巷子的格局,若把巷口堵住,還真是有種插翅難逃的感覺,怎麼看都讓人心裡不舒服,人牙子住的地方難道都是這樣嗎?自己的人間十年就要從這裡開始,想想還真是一言難儘啊……
錦寧也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圈,這種地方她也不喜歡。
“時間也差不多,我送你進去,一定要保重自己。”
“嗯嗯”,靈秀點了點頭。
說罷,錦寧拉起了靈秀,二人向著小巷深處走去。
門虛掩著,輕輕一推就開了。看著這家的院子倒是不小,一進門隻見院中擺放著日常所需的用品,看起來很破敗,像是很久都冇人用過一樣。院子東麵有口井,上麵蓋著一個木質的蓋子,旁邊的水桶已經倒在了地上。院中有塊很大菜地現在隻剩下一片土黃的地皮,若是夏天,此處應該也是頗有生機的。
靈秀環顧了一週,這院子感覺不到人氣,想必此處早就荒了,隻是現在臨時用來做交易的吧。
錦寧來到屋門前,輕輕地敲了敲門,低著頭,彎著腰等著裡麪人的回話。
“進來吧!”隻聽得屋裡有人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門“吱呀”一聲打開了,進門一看,隻見一名年近五十左右的男子坐在主位的椅子上。此人身材矮小又胖,穿著一件鉛灰色的長袍,頭髮梳理得非常整齊,肥胖的臉快要把原本不大的眼睛都擠冇了。人都說眼小聚光,看來還真是如此,銳利精明的目光在靈秀和錦寧的身上來回打量。
“陳伯,這便是我的女兒,靈秀。”錦寧把靈秀拉到自己的麵前。
陳伯點了點頭,“還不錯,老頭!冇想到你這賊眉鼠眼的樣子,還能生出這麼個水靈的姑娘,若是將來到了貴人家裡被看上,你們家的好日子就來了,到時候還真是祖上冒青煙了呀!哈哈哈……”
這一笑,臉上的肉都跟著顫,整個人猥瑣又油膩,看得二人心裡一陣泛嘔。
“放心吧!老弟!”陳伯拍了拍錦寧的肩膀,虛情假意地應答道,“ 這戶人家可不得了,你姑娘去了定會吃香喝辣,不會受委屈的。 ”
“老父親”抹了抹臉,神情哀痛地說道:“若是家裡能養得起,誰會願意骨肉分離啊!”
“哎呀!知道,知道,你就放心地回吧,孩子就交給我了!”陳伯一邊給錦寧開門,一邊保證著。最後,在陳伯的催促下,“老父親”神色黯然地走了。
此時屋裡隻剩下靈秀和陳伯二人。這老不正經還不斷打量著她,目光就像是一隻蒼蠅一樣,討厭還趕不走。靈秀抬起頭死死地瞪了他一眼,這時才稍稍有所收斂。
他用食指指背揉了揉鼻子,輕蔑地說:“走吧,隔壁院裡還有一些和你年紀相仿的孩子,晚上會有人帶你走的。”
靈秀跟著他到了隔壁小院,這裡僅有一間房屋,外麵都是泥皮牆,一扇窗戶上糊的紙被風吹得來回翻動,這種地方怎麼能住人。
“進去吧!”那老頭一把將她推入屋子後就給門上了鎖。
靈秀被他推的一個冇站穩,向前閃了一下。當她抬頭時,發現麵前有一群孩子擠在一個牆角處,滿臉恐懼地看著她,直到聽不見遠去的腳步聲,才逐漸緩和下來。
這些孩子,年紀大一點的也就是十三四歲,小一點的十多歲,穿著破爛,比街上那些叫花子好不到哪裡去,一看都是窮苦人家出生。
既來之,則安之。靈秀也和那些孩子一樣,蹲在了牆角,抱團取暖也算是人的一項本能吧。
這時,那夥孩子中有個男孩突然起身向她這邊走過來,威脅地指著她說到:“你,站起來。小爺讓你過來了嗎?你就和我們蹲在一起。”
哎呀,剛剛還是怕的發抖,現在倒是氣勢挺足。同是遭受苦難,小小年紀就開始學著欺軟怕硬,若是不給他點教訓,和他在一起的孩子還不都得受他欺壓,欺負女孩子,還算男兒嗎?
靈秀一臉輕蔑地看他,“為何要聽你的,憑你會欺軟怕硬嗎?”
男孩又羞又惱,滿臉通紅,“新來的!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就不知道這裡誰說了算。”
說罷,抬腿就向靈秀麵門踹了過來,靈秀身形靈活起身閃躲,他這一腳踹了空,反而閃了一下。
年紀不大卻是出手狠辣,靈秀上前一個重重地耳光扇在了男孩的臉上。一個活了千年的人打一個十三四的孩子確實說不過去,可現在他們的身形年齡相仿,就冇那麼多忌諱了。
男孩眼神凶狠,又一次撲上前去,靈秀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用力將他甩出老遠,上前又是一巴掌糊在臉上,這下打的不輕,男孩的鼻子流出了一股鼻血。
一旁圍觀的小孩嚇得捂住了眼睛,有的悄悄地啜泣著。
靈秀走上前去告誡道:“我警告你,不要仗著你是男子身強體壯就可以為所欲為,若是再讓我看到你欺負弱小,我見一次打一次。”
大家這一世都是普通人,憑什麼慣著你。
這下老實了,男孩雖然眼睛瞪著她,但還是乖乖回到了牆角,這群小孩也出奇的安靜,冇人敢說話,怕是被她剛剛的樣子嚇到了。
靈秀是仙體,不畏嚴寒酷暑,但看著這些冷得瑟瑟發抖的孩子,她還是有些不忍心。
姐姐還是幫幫你們吧!
她一改蹲著的姿勢,盤膝坐在地上,開始運功,頓時隻覺一股熱氣從丹田而生,隨著全身的筋脈遊走,最終凝聚在手指上。
“啪”,靈秀打了一個響指,安靜的屋子裡這個聲音出奇的響亮。
當她再抬頭時,發現那些孩子都睜大眼睛看著她。剛剛她那打坐的反常舉動已經引來了孩子們的好奇,現在莫名其妙的一個響指,更是讓大家摸不著頭腦她到底要做什麼。
“呃……”
好痛,她用手捂著額頭,都把這事忘了,自己在身上下了符咒,一旦施法,符咒就會在自己額頭上彈自己一個腦瓜崩,用以告誡自己。之前還和錦寧吹噓會剋製自己,不成想分彆不到一個時辰,差點又犯錯。
不是姐姐不幫你們,是她自己也無能為力啊。
不知自覺已經到了夜晚,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此時,門外想起了重重的腳步聲,聽這聲音來人不少,而且還有刀劍相碰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
屋子裡一片漆黑,窗外的燈光和人影整齊有序地來到門口。
嘩啦一下,門被打開,一股清新的冷風吹進屋裡,孩子瞬間都冷的一激靈。
矮胖的陳伯提著一個燈籠,晃了晃角落裡的孩子,側身對身後的人說:“大人,這些孩子都在這裡了。”
那人便上前幾步,看了看依偎在一起的孩子們。雖然看不清他的臉,但靈秀還是看到了他腰間的佩刀,這身打扮應當是個侍衛。
安定王不是要給自家新買一批下人嗎?侍衛帶著利器來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