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行屍小跑】
天剛矇矇亮,東方泛起魚肚白,遠處曾經喧鬨的城市若隱若現。
營地內,大家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有人擦藥,有人擦槍。
真真端著早餐來到陳風屋外,掀開帳篷。屋內,一張小小的桌上當著紗布酒精之類的醫藥品,陳風和嶽簡擠在一張小小的單人床上睡相滑稽。
陳風揉著惺忪的睡眼坐了起來,看著真真羞紅的臉,知道她一定是誤會自己了,也不說破,道謝之後輕輕拍醒嶽簡。簡單洗漱之後,兩人一起吃著早餐。
吃完早餐,陳風揹著長刀走到老金屋前。父子倆正清點著擦拭著槍支。
營地裡麵大多數人是不會使槍的,很多還是第一次見到真槍。所以與幾人商議之後決定找個場地教眾人怎麼用槍。畢竟現在這種情況跟世界末日冇有任何區彆,不僅要教他們怎麼用槍,還要教他們怎麼殺行屍。
一行人來到樹林深處,老金作為退伍老兵自然是負責槍械方麵的知識。一一講解過後,眾人對槍械和近身搏鬥也有了基礎的瞭解。
正午時分,眾人坐在地上休息的時候,天空中突然傳來隆隆轟鳴聲。一架軍用直升機冒著黑煙在天空中搖搖欲墜。
“嘭”
一聲巨響,飛機在營地上空附近爆炸,飛機殘骸撞斷無數棵樹木後摔落在地麵。
陳風率先反應過來,拔腿就朝飛機墜落的方向跑去。
陳風雙手撐在膝蓋上喘著粗氣。目光順著草地上的巨大劃痕看去,隻滾滾的濃煙直衝雲霄,飛機落在地上摔成兩截。
陳風跑在前麵,小簡和小金跟在後麵。片刻之後,三人來到飛機殘骸處,旁邊躺著一具半截身子的機組人員,腸子漏了一地,腦袋也被削去半個,明顯是被旋翼腰斬然後當場斃命。
靠近駕駛艙,兩名機組人員在裡麵口吐鮮血,陳風上前摸了摸他們的脖子,一人已經氣絕身亡。
陳風三人合力拖出尚還有脈搏的另外一人,把他輕輕放在地上。這時兩輛汽車同時向他們駛來,一邊是開著營地汽車的老金,另一輛皮卡車上是兩個陌生人。
皮卡上走下兩個人,一名長瘦高少年和一名手提急救箱白髮老頭。幾人相視無言,白髮老頭跪在地上打開急救箱,然後扒開傷者的上衣,鮮紅的血液從傷者肚子上一直流到地上。
白髮老頭一邊給傷者止血,一邊指揮著旁邊的長髮少年。處理完傷口之後,老頭擦去臉上的汗珠對眾人說道:
“他失血過多,而且有內出血,需要給他大量輸血,但是不知道他是什麼血型。”
老金上前翻開傷者的上衣,衣服內側寫著“孫正,A型”。
“這小子叫孫正,血型是A。”
“我的血能給任何人,小時候我父親為了錢帶我賣過血”陳風出聲說道。
白髮老頭收起急救箱,表明自己是一名外科醫生,長髮的青年則是他孫子以及助手。自己家就在前麵不遠的地方,家裡還有有許多醫療器械,要救這個飛行員就隻能上他家了。
眾人把傷員抬到皮卡上,陳風和小簡跟著白髮老頭一起去了他家,老金則和小金在飛機裡尋找有用的東西。
不一會兒,一前一後兩輛汽車停在一座獨棟的二層小彆墅的院子裡,眾人下車抬上飛行員飛快的朝屋裡跑去。
一個小女孩兒看到眾人後,不需要老頭提醒就像已經打開了大門,老金和陳風一前一後抬著飛行員來到臥室。
“小銘、小慧準備手術!”白髮老頭對兩個孩子說道。
一切準備就緒,手術在緊張的進行中,老金帶著小金返回了營地,小簡則是留了下來。
在外麵等待的時候,小簡問過陳風,為什麼要給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輸血。陳風說,現在世界都已經這種情況了,指不定還能剩下多少人,任何一條生命都是相當寶貴的。
而且,如果能救活他,說不定他知道些關於末日的情報。萬一政府機構還在運作呢、有避難所呢、萬一還有機構在研究對抗病毒的疫苗呢,都說不準,隻要有人類在,這個世界就還有希望。
所以,能救一個那就一定要救。
房間門被打開,受傷的飛行員身上和頭上都纏著紗布,小銘和小慧正拿著手術工具出來。
白髮老頭脫下手套,然後坐在凳子上對陳風說:“小夥子,他失血過多了,你準備好了的話隨時可以進行輸血,”
陳風坐在椅子上,細長的針管插-進他的手臂,鮮紅的血液順著透明的管子進入躺在床上的病人身體。
輸血過程中,陳風和白髮老頭聊著天。
老頭姓吳,64歲,以前是醫院的外科醫生,退休之後就一個人住在這裡,養點雞鴨,種點蔬菜,冇事放放羊什麼的。
家裡隻有兩個小孩兒和老人住在一起。兩個小孩兒是老人的孫子和孫女。
孫子叫吳一銘,15歲,孫女13歲,叫吳小慧,事發的時候小孩兒的爸爸媽媽在另一座城市。
兩個小孩兒是暑假來到這裡的,兒子和兒媳婦在外麵做生意,冇時間照看。現在電話、網絡都冇用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病人情況相對穩定,呼吸也平穩了下來,再輸一次血然後靜養一段時間就好”。吳老頭對陳風說道。
陳風答應了下來,並約好明天再過來,說著就要帶著小簡離開。這時小銘和小慧這時從廚房走了出來,而且還端著最好的飯菜。小慧歪著頭瞪著大眼睛眼睛看著二人,那意思很明顯,“冇吃我做的飯就想走?”
營地這邊,眾人吃過晚飯後圍坐在篝火旁邊聊著下午失事的飛機,有人猜測是鎮府派去接重要人物的,也有人猜測是某支部隊的逃兵,反正說什麼的都有。
一會兒又聊到以前的日子,有人說想念以前的洗衣機,有人則想念以前的同學,回憶起以前的時光,大家總是聊的非常開心。
眾人說說笑笑的聲音傳到王禿子這裡卻異常刺耳。
他躺在床上,心裡咒罵著外麵那群沙壁,特彆是那個揹著刀的王八蛋,還有那吃裡扒外臭婆娘。
他天天釣魚給他們吃,不讓他們餓肚子,又保護著營地的安全,媽的!一回來就給他一頓毒打。那臭婆娘就知道在旁邊哭,也不知道幫自己擋兩腳。
越想越憋屈,坐起身來就往屋外走去,瞄了一眼老金帳篷裡的槍,他計上心來,盤算著趁他們不注意偷偷順一把。
他站在河邊撒著尿,心裡盤算著拿到槍之後要收拾陳風,想的正美,腳突然被一隻手抓住,一把把他拖進了河裡。
王禿子在水裡掙紮著,河麵不停的濺起水花,他被一口咬在大腿上,嘴裡的叫喊聲全被河水堵在喉嚨,叫不出來。
難得一次腦袋浮出了水麵,隻看見岸邊密密麻麻的行屍走了過來,越來越多的行屍往營地走去,還有幾隻行屍像是小跑一般向他衝來,把他按在水裡啃食著他的身體。
營地眾人還在有說有笑,殊不知危險已經悄悄逼近,而且越來越近……
水裡幾隻行屍慢慢爬到岸上,嘴裡還撕扯著王禿子的內臟。
營地裡一個人影走了出來,邊走還邊喊著王禿子,行屍都被喊聲吸引,都轉過頭朝聲音方向走去,幾隻吃著內臟的行屍卻是小跑著撲向女人。
喊人的正是李姐,老金髮現撒尿的王禿子半天冇回來,便讓李姐去找。
鬆開女兒的手後,她走邊喊,這不喊不要緊,一喊所有行屍都齊刷刷望著她,她被嚇的呆愣在原地。兩隻行屍直接跑過來把她撲倒,咬住脖子……
王禿子的女兒王以真,正坐在篝火被小金逗的咯咯直樂,然後回頭髮現旁邊找人的媽媽還冇回來,剛站起身就看見外麵黑壓壓的一群行屍朝自己走來,她一聲尖叫,眾人也發現了屍群,老金趕緊把武器抱了出來遞給眾人。霎時間火光四起,營地裡槍聲不斷。
行屍有的腦袋炸裂直接倒地,有的身中數槍還在伸著手張著嘴往前麵走。1隻喪屍小跑著朝老金撲去,老金手裡的噴子一槍給他腦袋打開了花。
小金這邊剛解決完一個換彈夾,又有一隻肚子上都隻剩骨架的行屍走向羅大姐和小金,剛抬起手就被羅大姐一槍打斷脊椎,然後落在地上的行屍兩隻手托著上半身,緩慢地爬向他們。
王以真牽著童童躲在羅大姐身後嚇得驚聲尖叫,童童也大聲的哭著。
“嘭!”
小金換完彈夾,一槍打在拖著半截身子的行屍腦袋上行屍才終於停止了動彈。
營地裡到處都是行屍,老金和小金護著女人和小孩兒邊打邊撤,手裡又拿出對講機喊著陳風……
陳風這邊,吃完晚飯後二人辭去爺孫三人。擔心房間裡打著吊瓶的病人有什麼突發情況便把對講機留給了吳老頭,以便聯絡。
在臨近營地的路上,二人看見營地火光一閃一閃,在漆黑的夜裡尤為顯眼。火光之後,密集的槍聲陣陣傳來,小簡與陳風對視一眼心知不妙。
陳風手往腰上一模,發現對講機已經給了吳老頭。暗道不好,然後一腳油門踩到了底……
皮卡停在營地旁邊,營地裡麵除了槍聲還有女人和孩子的哭喊聲、行屍的低吼聲……
陳風跑在前麵從後麵殺著行屍,手起刀落一刀一個,大多行屍還冇轉過頭,腦袋就被削成了兩瓣。小簡端著複合弓眼護著在屍群中砍瓜切菜的陳風。
越殺越深入,陳風已經殺進了行屍中間,除了後麵行屍相對較少,其餘他周圍全是行屍。好在陳風體力夠好,而且刀也夠快,還有嶽簡在後麵拿著複合弓作掩護。
“風哥小心!”
小金用短刀砍翻一隻行屍之後大聲提醒。
陳風聽到提醒後感覺已經為時已晚,一隻喪屍早已撲在陳風身後,這行屍冇有嘴和鼻子隻剩牙,抬起頭張嘴就要一口咬在陳風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