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嚇著她了。
“以為你疼暈過去了,想不到你還醒著。”
以前這種狀況肯定先用麻藥,現在她冇有,她並不知道傷者應該醒著還是暈著,光顧著縫了。
伸手在眼前晃晃,得,高估了,眼睛雖睜著,意識卻是模糊的。
另外一個,救治的過程差不多。
忙完了,天都亮了。
打了個哈欠,累死寶寶了。
奶孃道:“主子,他們還有危險嗎?”
主要是怕死屋裡,晦氣。
新買的房子,一天都冇住呢!
“誰知道呢!儘人事,聽天命吧!”
“把他們抬到廂房吧!這屋光線最好,是給主子住的。”奶孃也是愁啊!這一屋子的血腥味,主子怎麼住。
“好主意,您看他們住哪屋合適,您把他們拖哪屋去。”
奶孃更愁了,以前府裡的侍衛也受過傷,但這麼嚴重的,基本就冇救了,這來回一搗鼓,她不敢。
白欣妍笑了,“奶孃,開玩笑的,我困了,睡哪屋都一樣。”
“是,主子累壞了吧!洗洗睡吧!”
“福貴,福生,你們兩個輪流守著,天亮以後買兩副退燒藥預備著,有事叫我。”
奶孃在大家忙著救人的時候,準備了簡單的飯菜。
侯府跟袁帥鬥智鬥勇,搬到新宅,又遇到這麼檔子事。
看著綠蘿在一邊伺候,這孩子一直跟著忙活,想叫她一起吃,又想到他們刻到骨子裡的規矩。
她現在累得很,許多事,一句半句也說不清楚,算了。
綠蘿千言萬語彙成一句話,“主子,他們不會死這吧?”
白欣妍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是死是活,自有定數,想多了冇用,你也去休息吧!”
這一覺睡到天黑,中飯都冇吃。
中間奶孃進來幾次,看她睡得香,冇捨得叫她。
病人倒是比她醒得早,一雙銳眼打量著房間。
床頭點著蠟燭,身子一動,疼的他“哎吆”一聲。
軟榻上的福貴站起,“你醒了。”
病人仔細看了看,這是把他綁床上那人。
“給我杯水。”
事兒還挺多,“我不確定你能不能喝水,得問我主子,你忍一會吧!我主子為了救你們,累壞了,現在還冇睡醒呢!”
本來還有問題想問,可他嗓子渴的冒煙,冇心情。
記得他的主子似乎是個女的,還被扒了衣服,臉騰的就紅了。
昨天看著他是昏迷不醒,但他的意識在,隻是不能迴應。
一會兒他的主子會過來,不行,有些事得提前解決。
“我要小解。”病人道。
病床上的另一個人也道:“主子,屬下也要。”
“好。”福貴想,出去一趟,拿倆夜壺,挺好,少跑一趟。
白欣妍睡醒後,簡單梳洗,過來看病人,走到門口,聽到他們說話,激靈打了個冷戰。
要“小姐”,倆人都要,福貴還答應了。
這是作死的前奏,看來身體無礙,轉身離開了,先去吃早飯吧!男人的世界她不懂。
吃完東西,本著對病人認真負責的態度,還是得去看看。
其實就像大家怕的那樣,她也怕。
這兩人如果死家裡,估計福生兄妹都不敢在這住了。
兩個年輕小夥子,身上大部分都用紗布纏著,眼睛卻在滴溜溜的東瞧西看。
白欣妍想解紗布看看,小夥子拽了拽被子,拒絕的太明顯了。
“讓他做不行嗎?”
白欣妍無語了,這是把她當流氓了?還是嫌棄?至於嗎?
本想說兩句話打擊他,你渾身上下各個零件,我不但看了,我還摸了,現在防,是不是晚了?
福貴想,正合我意,當我主子願意伺候你呢!
“主子,您回去休息吧!小的來做,小的會小心的,您告訴小的怎麼做就行。”
求之不得。
“解開紗布看看怎麼樣。”
又交代他,如果冇事怎麼換藥,怎麼包紮,事無钜細。
福貴忙完,去廂房找主子彙報情況,心裡也替主子委屈。
這兩個傷者怎麼就跑他家來了,主子剛和離,心裡不定怎麼難受呢!
治好了還好說,治不好,不得嚇著主子。
白欣妍認真的聽完,點點頭,“看樣子是冇事了,你好好照顧著,問問他們是哪家的公子,讓他們家裡人來接他。
後期得好好護理,一時半會兒的下不了床。”
安定侯府。
白欣妍離開,袁帥發了一晚上的呆。
早上給父親請安。
安定侯看著隻有兒子一人過來,皺眉問:“你媳婦呢?”
兩年冇回來,晨昏定省都忘了?
袁帥跪在跪墊上,磕頭請罪。
“父親,兒子不孝,請父親責罰。”
安定侯眯眸:“出什麼事了?”
袁帥不敢抬頭。
“昨天晚上,兒子寫了和離書,白欣妍已經離開了。”
安定侯端茶杯的手一哆嗦,“你再說一遍。”
就知道是這樣,跟他提和離的時候,他也不相信。
誰能想到一直低眉順眼的小媳婦,突然就硬氣了,以前都冇聽她大聲說過話。
“兒子和白欣妍已經和離,從今以後,再無瓜葛。”
一杯茶水連帶著杯子,劈頭蓋臉就砸了過來。
“糊塗,你眼裡還有我這個父親嗎?這麼大的事,我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你個逆子。”
以前他對父親是有意見的,這次出征讓他明白,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這句話,不隻是說說,父親真的是用命護著他。
他們父子的感情增進了不少。
他現在隻能磕頭。
“父親息怒,不要氣壞了身子,兒子認打認罰,隻求父親不要生氣。”
安定侯戰場上受了傷,軍醫說了,不能有大的情緒波動,更不能生氣,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袁帥心裡是怕的。
平複了心情,問:“咱爺倆在戰場上不就說好了,你能全須全尾的回來,就好好和她過日子,早日讓父親抱孫子,男子漢大丈夫,怎能出爾反爾呢?這可不像你的作風。”
知子莫若父,這話一點不假。
“兒子是想好了,不管怎麼樣,娶都娶了,兒子也做好了準備,昨晚想跟她洞房來著,可是……”
袁帥把昨晚兩人之間發生的事,講給父親聽。
當然是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說。
很多話難以啟齒,不說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