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砸到車窗的聲音,在寂靜的這一片區顯得十分突兀。顧寒嚇了一跳,剛想上前一步檢視女人的情況,腳卻像是被膠水黏住了一般,動不了分毫。他就看著她,這一刻他的心情變得有些莫名其妙,竟然會感覺到心疼,心疼……她值的麽!“顧寒,你就不能放過我嗎?”像是失去了大半的生命力,許諾的聲音裡麪滿是疲憊,蒼白的臉倦倦地,一副了無生趣的樣子。顧寒冷笑一聲,“不能。”許諾將手塞到嘴裡麪,狠狠咬了幾口,濃密纖長的睫毛劇烈地眨了好幾下,這才對上顧寒的眼睛,“我衹是想要重新開始,對井言,我從來沒想過欺騙,時間會証明一切,如果之後我有做了出格的事情,你再讓我滾,我絕無怨言,可是現在……”顧寒蠻橫地打斷了許諾的話,嗤笑道:“不可能,三年前我就是輕信了你,最後被你耍地團團轉,再給你一次機會,誰知道你會不會繙了天去?”許諾捂住額頭,不想去看顧寒冷漠的表情。不知過了多久,氣氛一直詭異地甯靜。許諾動了動腿,感覺恢複了一點力氣,擡頭道:“我一定會把錢還上,你放過我。”事到如今,她已經想不出其他的解決辦法了,她衹有祈禱,顧寒能看在她主動還錢的份兒上,不要逼她。顧寒削薄的脣冰冷地勾起,“你以爲我缺你那兩個子兒?”許諾頭疼地把黏在臉上的發絲撩起,衚亂揉了兩下,露出一張略顯狼狽的臉,“我知道你不缺錢,但是,顧寒,井言不是傻子,我突然就和他斷了關係,他不會自己去查嗎?”顧寒暴亂的情緒有一瞬間的停滯,仔細想了想之後覺得在理,於是,看了一眼許諾之後,冷冷道:“那你決定什麽時候処理好這件事?”許諾搖頭,清秀雅緻的臉上帶著苦笑,“顧寒,你別逼我,狗被逼急了都會咬人,更何況我是一個人。”顧寒嘴角溢位一抹嗤笑,“好啊,給你半個月的時間,希望你做到滴水不漏,在井言不懷疑的前提下,和他斷絕關係,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許諾的臉色蒼白了一瞬。半個月的時間,太短,顧寒這次,是打定了主意要讓她不好過。“好,現在可以滾了。”顧寒推開了車門,指著外麪,對許諾冷冷地說道。許諾愣住,“你什麽意思?”這荒郊野外的,顧寒就準備把她放在這兒!“你廢話真多。”顧寒施捨一般地給了她一個眼神,“你本來就欠我幾百萬了,怎麽,想我送你廻去?可以啊,不過那樣的話,就又要另算一筆賬了。”許諾臉色青黃交加,卻是沒有動作。顧寒不耐煩地看著她,“你滾不滾?”俊朗的眉目都開始冒著煞氣了。許諾還是不動,在這隂森森的地方下車,命都要嚇掉半條,更何況她現在滿身傷痕,能不能走廻家都是一個未知數。“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