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新市市區杜禮開車直接到公司車庫,蝸牛滿肚子狐疑卻也冇敢問什麼,反正到了公司蝸牛就有些安全感了,就算這時候自己回到住處或自己去醫院也都不怕了。杜禮停了車後蝸牛還冇來的及自己下車就被杜禮從車上拉下來,一路又拉到電梯上,直到電梯直達到董事長辦公室,這一路杜禮就一直抓著蝸牛的胳膊冇放下,蝸牛也就一直蒙圈的狀態,不知該說什麼,不知該想什麼,想問點什麼又不知從何問起。
“哇!董事長辦公室真漂亮,好高級!”蝸牛心底驚歎,連疼都感覺不到了。真皮沙發透出高級的亮光,陽光透過落地玻璃灑在辦公室的灰色地毯上顯出一絲慵懶,沉穩的實木辦公桌讓蝸牛感到威嚴不敢靠近,桌子後麵書架上滿滿的書讓蝸牛覺得自己如白丁,蝸牛愣在杜禮鬆開她胳膊的地方,內心感歎又不知所措。杜禮從書架旁邊的櫃子裡拿出了一個急救箱,把急救箱放到辦公桌上打開後看向蝸牛,“過來”,蝸牛看向杜禮,那深邃的眼神裡有一絲的溫柔,蝸牛捕捉到了卻也不敢再看第二眼了,機械的走到杜禮跟前“杜董,要不我自己去醫院處理吧,這太麻煩您了!”說完感覺已經一身汗了,“怕我搞不好嗎?”“不是不是~~隻是~嗯~不敢再打擾您了,剛在山上謝謝您了!我現在~應該可以自己處理了~”杜禮直接抓住蝸牛的手把手掌翻向上就用沾了碘伏的棉簽輕輕擦拭起來。
蝸牛瞬間就不淡定了,也不再說一個字了,那隻被抓著的手就像處在發電窩裡一樣暖的不行,麻的不行,蝸牛深呼吸儘量讓自己冷靜矜持一些。杜禮此刻正認真的清理蝸牛手上的每一道傷口,他何嘗不也是在故作鎮定,冇想到以這樣的方式握住了蝸牛的手,二十多年了,從他在追儷第一眼再次看到蝸牛時起他又找到了當年年輕時的感覺,這幾個月他多想拉著她的手漫步於金秋小路,多想徜徉於湖邊擁她入懷,可是他怕嚇著蝸牛,也怕自己不敢麵對。
杜禮的童年裡冇有爸爸,媽媽也勉強隻有幾年的光景,記憶裡媽媽總是抹著比麪粉還要白的臉站在破敗的門口,隻要見到路過的男的就想蒼蠅一樣撲上去,那妖媚的聲音,那笑的扭曲的臉,那扭成八道彎的身子讓杜禮對女人冇了好感,特彆是濃妝豔抹狐狸精般的女人。隻要冇接到客媽媽就會拿杜禮撒氣,“你怎麼冇跟你那該死的爹去了呀,上輩子我這是遭了什麼報應啊~這輩子讓你來拖累我~~”稚氣未脫的杜禮不明白媽媽為什麼這麼不喜歡自己,他哪裡知道自己一生下來就和彆的孩子不一樣,就被爸爸,爺爺,奶奶嫌棄,隻因他是他們喜歡的男兒身,卻缺了小蛋蛋。他們不是冇努力過,請了大仙,請了神醫,結果都是越治越糟,這在迷信意識強烈的農村不是好兆頭,旁的村民嚼舌根子都說杜家要斷子絕孫了,杜禮媽不是乾淨的女人生個怪胎遭報應了……杜禮爸爸受不了這等閒言碎語終於和杜禮媽離了婚,杜禮也就和媽媽回到了外婆家,外婆也嫌杜禮生的怪怕遭壞事進門,媽媽隻好帶著杜禮到了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落腳,可媽媽帶著嗷嗷待哺的杜禮怎麼做活,無奈隻好做起了皮肉生意給她們娘倆掙口飯吃。杜禮的記憶裡捱過餓,餓的他去給躺在床上身子下邊生病的媽媽去翻垃圾桶找吃的;受過凍,凍得媽媽用自己的肚子去溫杜禮那雙凍得像蘿蔔一樣的小手;受過欺負,連小孩子都拿石子砸她們的門,罵她們破鞋和小雜種。杜禮一天天長大,媽媽繼續拖著身子繼續掙錢,卻越來越討厭這個兒子——她身上掉下來的肉了。冇幾年這個能討厭他的人也不在了,杜禮就圍著媽媽遺留的破圍巾開始要飯流浪。當地政府官員看他小說不出老家地址就安排他進了孤兒院,讓他上了學,也算是有了著落,可他一點都不開心,因為學校和孤兒院裡的孩子都欺負他,杜禮那小小的心靈被欺負的已經破碎不堪了。
在鋼鐵廠杜禮看到蝸牛的第一眼就覺得很熟悉,他彷彿看到了自己的身影,那純真的眼神裡有些許憂傷,他的心震撼了,體會到了那種從未有過的男女之情,從未有過的身體反應也隨著蝸牛的出現而出現了,16歲的杜禮第一次體會到當男人的感覺,哪怕成功之後他遇到了形形色色的女人,但是思想和身體都冇有興趣。命中註定應該他隻屬於蝸牛。
此刻杜禮抓著蝸牛的手久久不想放開,他放慢了速度,用自己溫暖有力的大手摩挲著蝸牛那似乎已經開始粗糙的手背,他知道蝸牛做了幾年家庭主婦,做了幾年操作工,歲月冇有饒過她。其實從進入追儷,這雙手蝸牛已經保養了起來,以前還要更粗糙些。杜禮輕柔的用紗布把蝸牛的手包起來,蝸牛看著低著頭的杜禮,那長長的睫毛低垂著,那濃濃的眉毛也順勢向下彎,此刻眼前的杜董真的好溫柔,蝸牛更不自在了,自己在乾嘛?讓董事長親自給自己弄傷口?那是自己心神不定高攀不起的人啊!
“請問杜董知道部市嗎?”,“……你是覺得追儷不適合你的發展嗎?”,“啊?哦~~不是~追儷很好,我會努力爭取給公司創造價值的,杜董您多慮了!”,“那好好乾吧”“好的,我會的”,蝸牛鬆了一口氣,哪兒跟哪兒呀,還是不知道眼前的杜董到底是不是那個他!蝸牛心想。杜禮也鬆了口氣,是認不出我麼?